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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截止日,暴怒的君王(五千字求订阅)

    <div id="cener_ip"><b></b>    大丫鬟闻言,表情复杂道

    “回王妃,郡主将我等赶了出来,单独与那锦衣见面,具体说了什么,奴婢们不知。

    只晓得,他离开后,郡主气色好了很多,似乎打开了心结,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

    “吃饭就好,吃饭就好。”美艳王妃先是拍着胸脯,松了口气,旋即,眉眼凝重起来。

    “那少年如何?”她问。

    大丫鬟想了想,说“还算规矩,气度不凡。”

    她说的是实话。

    王妃沉默,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担忧,想着,稍晚些时候,得和王爷说下。

    怎么感觉,比刚才还发愁了呢。

    ……

    离开王府,已经临近正午,齐平快马加鞭,返回了衙门,等进入院子,就看到院中架起铁锅,屋内的桌案也搬了出来。

    一名名锦衣撸起袖子,正在忙活着。

    有人烧火,有人站在桌前,手上还沾着雪白的面粉。

    “都忙着呢?饺子下锅了吗?”齐平笑呵呵走过来。

    众人“……”

    眼神都极为复杂。

    上午时候,大家拿到锦囊离开时,还很兴奋,以为要搞大动作。

    结果等到了地点,打开锦囊,看到上面的指示,整个人都破防了。

    东市买白面、西市买菜篮……等返回衙门,揉面剁馅,一群人啥事不干在院子里包饺子。

    “你确定这和查案有关系?”裴少卿眼神幽幽的。

    站在菜板前的女锦衣提起了菜刀。

    齐平讪讪一笑,打了个哈哈

    “吃饱了才有力气破案嘛,哪有空着肚子干活的道理,再者说,不还有六七天呢吗。”

    说着,他掀开铁锅,看了眼沸水里滚动的白胖白胖的饺子,说

    “有点丑啊,这锅谁包的?”

    洪娇娇“……我。”

    齐平“……挺好看的。”

    中午,开饭的时候,衙门里其余堂口锦衣之间,流传开一个消息。

    “庆”字堂口,一群人包了一上午饺子,不来饭堂吃了。

    锦衣们大为震惊,心想摸鱼都不装了吗?

    余庆没回来,这帮人是真放开了啊,不由大为羡慕。

    也有人表示疑惑,知道齐平接了官船的案子,心想,怎么一点不急,莫非已经胸有成竹?

    与此同时。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衙门的主办官,也纷纷收到了消息。

    其实,在上午时候,众锦衣轰轰烈烈离开时,他们便注意到了,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刑部中年人面露得色,心说果然给我猜中了吧。

    这个齐平,定是要独吞功劳。

    可等下面人回报,说一群锦衣跑遍了全城,买肉菜包饺子后,三司官员集体沉默了。

    “大人,您看这……”刑部,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看着中年主办官的脸色。

    后者沉默了一阵,突然说“欲擒故纵!”

    “啊?”

    中年人自信一笑,笃定道

    “此法,定是在迷惑我等,去通知其余二司,要他们莫要放松,继续盯紧了,本官料定,此人定有后手!”

    衙役精神一震“是!”

    没人知道齐平要干嘛,但无疑,这一通折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官船案乃是近期朝堂上最大的案子,整个官场,都或多或少,关注着。

    而在人们看来,屡破大案的齐平,定然不会单纯吃个饭。

    一时间,无数人揣测、分析,猜测齐平此举深意。

    而作为暴风中心的齐平,却美滋滋吃了一顿午饭后,小睡下,这才慢悠悠,骑马出城,朝书院赶去。

    ……

    书院。

    与离开前并无不同,山下竹林,风吹如浪。

    青坪之上,校舍之中,穿着“校服”的学子们规律地生活学习。

    当齐平一袭青衫,走在青石板路上,顿时吸引了许多学子的目光。

    “是齐平!”

    “他回来了?”

    议论阵阵,雀斑女孩与名叫元周的青年,更都是好奇望来,惹得前方教习挥舞教鞭,吹胡子瞪眼“专心!”

    齐平回以微笑,朝师兄师姐们挥手,脑海中回荡声音“来讲堂。”

    是大先生的声音。

    齐平不敢耽搁,忙快步小跑,终于在大讲堂内,看到了盘膝静坐,头戴高冠,严肃古板的大先生。

    “学生见过先生。”齐平恭敬拱手,真心实意地恭敬。

    虽然很坑……但说到底,那道保命符的确救了他一命。

    大先生原本闭着眼,闻言,古板方正的脸庞上,双眸睁开,闪过一丝神光,似乎在观察。

    继而,微微一怔“二境了?”

    齐平躬身“侥幸。此番磨练,有了些长进,学生能回来,还多亏先生赐予的保命符。”

    大先生摆手,浑不在意

    “是你自己的福缘,不必在意,修行一道,总是要经受些磨难,才可精进,留在京都,安稳则安稳些,于修行,却未必是好事。”

    齐平认真聆听“学生谨遵教诲。”

    大先生满意颔首“此来是为案情?去后山客舍,人在那里。”

    他似乎已知晓了齐平此来目的。

    是杜元春说的?……齐平想着,恭敬退下

    “是。学生告退。”

    转身离开讲堂,齐平吐了口气,打起精神,朝后山走去。

    外人只道,他这次对案子似乎不很上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客舍,是书院后山的一片单独的建筑,相对清雅,当齐平走进院子,远远的,便嗅到了草药味道。

    隔着院落,可以看到一间房屋门扇敞开,有人守候。

    齐平未贸然闯入,而是站定,高声道“镇抚司校尉齐平,奉命查案。”

    短暂的沉默后,房间里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进。”

    咦,有些耳熟。

    齐平想着,迈步跨越庭院,踩着石板路进入房间,与守在门口的“校工”点头微笑,这才看到了房间中的一道浅白色的身影。

    禾笙仍穿着月白色的束腰儒袍,秀发束在脑后,随意垂落下来。

    禁欲系的高颜值面庞上,没什么表情,鼻梁上,水晶磨片眼镜反射着午后的阳光。

    齐平微微出神,露出笑容“学生见过三先生。”

    禾笙“恩”了一声,神情清淡,倒也不是疏远,而是性格如此。

    墙角,一只圆凳上,橘猫盘成一团,正时候也睁开了眼睛,跃下地,在他脚边蹭了蹭。

    受宠若惊。

    与上次不同,齐平知道这只橘猫颇为不凡,强忍住当众开撸的冲动,目光越过女先生,看向床榻上昏睡的“把总”,神情认真了几分

    “这便是逃回的那个冯步安?”

    冯步安,二境洗髓修士,出身书院,皇城禁军统领之一,此次押运赈灾粮款,临时担任“把总”之职,武力修为已算不俗。

    这是他在卷宗里看过的信息。

    此刻,三十余岁年纪的冯步安一动不动,身上盔甲早已褪去,躺在床上,脸色红润,看不出任何伤势。

    禾笙点头,平静道“是。我用术法与药物治愈了他的身体,但这里有些麻烦。”

    她用青葱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

    动作有些呆。

    “识海?”齐平凝重问。

    识海,即人的大脑意识所在,与气海对应,也是修行者最重要的两个关键。

    禾笙点头

    “他的识海曾遭受攻击,气海也有破损,应该是遭遇了强敌,落败从而逃窜,凭借一股意志,撑着跑了回来。

    看到山门后,一口气泄了,便昏睡过去,幸而教习发现了他,否则,再晚些,就彻底救不活了。”

    齐平皱眉道“识海受创,很难治疗吗?”

    他不大了解这方面,以往虽也遭受过神识袭击,但都给沙漏挡住了,缺乏真实体会。

    禾笙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解释说

    “识海那是神魂所在,极为要紧,故而,在诸多的术法中,也尤其以涉及神魂的术法最为难防……神通之下,引气境只能依靠修为硬抗。

    洗髓境稍好些,罡气也可对神神识攻击稍作阻隔,且洗髓修士真元渗透骨髓,也会滋养神魂……但终究,还是薄弱的。只有晋级神通后,神魂才会得到蜕变。”

    齐平想起了被锤烂,但神魂跑掉的夏侯元庆,点了点头,突然跑了个题

    “神魂强大有什么好处?比如说……头脑会更清醒?记忆力更强?思考更敏捷?”

    禾笙肯定道“这些的确会强大许多。”

    齐平沉默了下,问

    “那神通之下,有什么方法增强吗。恩,我之前在西北,曾机缘巧合,去了雪山一趟,见识过一些奇珍异宝,那些可以吗?”

    禾笙说道

    “的确有一些天地孕育的灵物可以做到,但也极少,西南雪山的话……最出名的要数雪山灵鱼,极为罕见,且寻常神通,即便目睹,也无法捉住,早些年……

    唔,说远了。你想了解这些,可以去故纸楼寻藏书去看。”

    她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但学子提问时除外。

    雪山灵鱼……卧槽,不会是我吃的那些个吧,但压根没觉得稀有啊,每顿饭都能看到,很好找……

    神通都抓不住?

    我当时都成废人了,手里拿个树枝一戳一个准,那傻鱼呆的很……

    齐平心中吐槽,旋即想起道门首座,若是这位五境强者暗中出手了呢?

    而自己没发现?

    摇摇头,将杂念抛除,齐平回到正题,看着昏迷的冯步安,说

    “也就是说,先生也没把握将他救醒?”

    禾笙点头,想了想,说

    “我尽力而为,但需要一些时间,也许过几日就能醒,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至于醒来后,神魂是否完整,会不会变傻,也不好说。”

    ……难办了啊,这样一来,就不能太指望这人,恩,想来三司衙门也都来问过,了解过难度,故而没抱太大希望……

    齐平沉吟了几秒,吐气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忽然说

    “近些天,希望先生能帮忙照看些,尽量不要让无关人等接近他。如果有人尝试见他,我希望能知道是哪些人。”

    禾笙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好。”

    ……

    齐平返回衙门时,表情很沉重,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齐平与三司开了几次碰头会,但彼此都没什么进展。

    只是每天,都会往书院跑一次,冯步安始终昏迷,在强大的书院的照拂下,并未遭受任何危险。

    三司衙门始终盯着齐平,一次次脑补,但最后,也都没看出什么。

    且愈发觉得,他在糊弄事情,并没有认真破案,或者说……是自暴自弃。

    转眼,便过了七日。

    时间,来到了皇帝命令的截止日这天。

    ……

    黎明,午门外,群臣聚集,照例等待开早朝,只是这次,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四司衙门身上。

    或窃窃私语,或幸灾乐祸。

    官船劫案,震惊朝野,四司衙门督办,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要不怎么说政客莫得感情呢。

    各大山头,党派,彼此都没少摩擦,看到人栽跟头,只要不涉及自身,都是吃瓜心态。

    “杜镇抚,今日乃是截止之日,可想要如何应对?”

    吏部尚书张谏之走到杜元春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关切问道。

    终于是否真的“关切”,就见仁见智了。

    杜元春面容平静,与往日似乎并无不同,只是仔细看,眉眼间有些黯淡,闻言道

    “张尚书有何指教?”

    张谏之笑道

    “杜镇抚说笑了,满朝文武,谁敢说指教。镇抚司得陛下信任,想必此劫,定能安然度过。”

    杜元春一言不发,只是神情更沉重了几分。

    张谏之有些诧异,心想莫非案子当真没有进展?摇摇头,走开了。

    不远处,老首辅黄镛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旋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不多时,群臣入殿。

    果不其然,皇帝开口第一句,便询问起案件

    “十日之期已到,官船劫案进展如何?”

    刷——

    大臣们的目光同时看向四人。

    镇抚使、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卿四人成为焦点。

    其中,后三者似乎早已通过气,同时出列,深深拜倒,惭愧道

    “臣下无能!十日来虽在镇抚司带领下殚精竭虑,多方查探,但尚未寻到官银下落,请陛下降罪!”

    呸……无耻。

    不少人嗤之以鼻,心说这般生硬的甩锅,亏得你们几个说得出口。

    果不其然,龙椅上,皇帝一拍扶手,显然心情极差,目光冷幽幽地望向杜元春

    “你来说!”

    杜元春躬身“回禀陛下,此案颇为棘手,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

    皇帝脸色一沉。

    一名御史见状,精神了,迈步走出,高声道

    “启禀陛下,臣闻听,镇抚司这几日并未出力,那主办官更是日日带人吃喝宴饮,全然未曾尽心,杜元春有意贻误案情,请陛下治罪!”

    一石激起千层浪,接下来,刑部一名给事中也跳出来附和,大理寺也有人掺和了一脚。

    这几日,三司衙门的暗中观察并非全无意义,起码,抓住了齐平摸鱼的证据,故而,暗中串联,于此刻群起而攻。

    第一是为了甩锅。

    第二,则是镇抚司倒霉,群臣乐见其成。

    果然,满朝文武,无人替其辩驳,杜元春也是一声不吭,只是沉默低头。

    龙椅上,皇帝脸色愈发难看,大怒拍案,怒骂道

    “先是江湖修士打到京郊来,命你部查,也没个结果。这两月,江湖上修士又作乱,西北更出大事,密谍都给人渗透了,如今更消极办案,镇抚司监管天下修士,本就是你司职责,杜元春,你就是这么给朕做事的?!”

    杜元春身子一颤,跪倒,不敢抬头

    “臣,惶恐!”

    “啪!”皇帝将手边折子一丢,打在杜元春身上,吓了不少官员一跳,心知陛下是真怒了。

    但想想,倒也正常。

    这两个月,连续几件大事,因涉及修士,其实都算在镇抚司职责范围内。

    西北的事,好歹是破案了,稍微挽回了一些,但反过来想,若镇抚司提早发现,何至于让夏侯元庆藏到现在?

    如今,消极办案,众臣围攻,饶是皇帝对其偏爱,但也总有个限度,发怒再正常不过。

    或者说,未必是针对此案,更是连续累积的怒火的集中爆发。

    登时,整个金銮殿上,都是皇帝的怒骂,杜元春战战兢兢,群臣退避,或痛快,或怜悯地看过去。

    心想,耀武扬威的镇抚使,也有今天。

    呵,以往办事还算利落,皇帝肯用你,可若是事情都办不好,想到倒台也不远了,到时候,得罪了朝堂衮衮诸公,且看你如何安身?

    怕不是,最后落得个孤臣惨死的下场。

    一番雷霆骤雨后,皇帝撂下狠话“再给你三天,若是还无进展……你知道后果!”

    说完,皇帝拂袖而去。

    杜元春脸色惨白。

    ……

    早朝,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大臣们远远瞧着杜元春浑噩离去,这才露出笑容。

    纷纷离开,将朝会上的事,传扬了出去。

    很快的,京都各大衙门,都得到消息,镇抚使因消极办案,惹怒了陛下,早朝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被镇抚司压制许久的百官们弹冠相庆。

    之后,新消息传来,杜元春回到衙门后,将各堂口的手下传唤去了后衙,大发雷霆,就连刚在西北立下大功的齐平,也给大骂了一通。

    一时间,衙门里气氛紧绷,锦衣们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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