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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带我去南羌嘛

    “好啊!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你也敢戏弄了!”顾九绵佯装生气地上前,作势要挠灵槐的痒痒。

    “哈哈哈,是你先想要捉弄我的!”灵槐连忙起身闪开跟顾九绵拉开距离,不服气到“虽然你是主子,但是也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说着还朝顾九绵吐了吐舌头,她又不傻,刚刚她可没有错过顾九绵眼中的不怀好意,再看到她手里的橘子,当即就猜到了顾九绵的“险恶用心”,所以她一早就偷摸地封了自己的味觉,这才能面不改色地把那橘子吃下去。

    顾九绵一愣,反应过来着丫头是一早就发现她的用心了,旋即笑了“小妮子行啊,现在还一套一套的。”

    顾九绵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欣慰,可以啊,小妮子的观察力有进步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这还没夸她呢,就得意得不行,要是真的夸了她,还不得直接膨胀上天啊。

    “略略略。”灵槐调皮地朝顾九绵吐着舌头。

    顾九绵失笑“行了,说正事。”

    灵槐闻言当即收起脸上的笑,乖乖地到顾九绵身边坐下。

    “温骨怎么样了?”顾九绵问。

    “他恢复地不错,再有一天体内的余毒就可以散了。”

    听到灵槐这么说顾九绵心中松了一口气,之前她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上次在霞浦村出事之后,她就觉得让温骨跟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太有必要了。

    “春羽丹研究地怎么样了?”顾九绵又问。

    说起这个,灵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兴奋地给顾九绵讲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发现。

    经过这几天她已经基本分析出了春羽丹的药材成分,只要能给她这些原药材,她有信心自己也能炼制出春羽丹,想到自己居然能炼制神医才能炼制的丹药,灵槐就兴奋得不得了。

    “做的不错。”这次顾九绵看着眉飞色舞的灵槐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她不得不承认灵槐在医药方面的天赋确实是无人能敌的,同时也十分庆幸自己当初选择救下了这对母女,并且将原主母亲留下来的医术给了灵槐,如果没有灵槐,她现在恐怕就要焦头烂额了。

    灵槐听到顾九绵的夸奖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能听到顾九绵夸人那可真是太难得了!

    “都需要些什么药材?”

    “龙骨、青黛、寄奴、款冬、月见……”一大串中药的名字从灵槐的最终溜出。

    说到最后,灵槐欲言又止,整个人忽然就蔫了,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脸不开心地说出了最后一味药材的名字“还有……春羽花。”

    顾九绵蹙眉,她知道灵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因为之前灵槐说的那些药材虽然都十分珍贵罕见,但是在江湖上都是有迹可循,费些心思总能找到的,可是这春羽花就不一样了,且不说这极寒之地本就极难抵达,就算进入了极寒之地,也不见得就能找到春羽花,这春羽花是可遇而不可求,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不是说他们想要就可以有的。

    所以灵槐忽然就蔫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唉——果然神医不是那么好当的。”灵槐叹了一口气,苦着一张脸托腮道。

    顾九绵不禁失笑,这妮子的野心倒是不小,她打趣道“你可不就是我的小神医吗?”

    “主子你就别笑话我了。”灵槐瘪了瘪嘴,虽然她的医术并不差,甚至可以十分有底气地说,整个京都没有人的医术能够比得过她,但是那要跟神医比起来可还差的远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对了主子,这……春羽丹你打算给他用吗?”灵槐侧头问顾九绵。

    顾九绵自然知道灵槐口中的他是谁,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了,她手里的这枚春羽丹她想先暂时留着,不打算告诉慕柯,原因有二,第一,春羽丹的珍贵性不用说,江湖人尽皆知,如果现在传出去她手里有春羽丹难免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有杀身之祸,即便这件事情不会被外人知晓,慕柯那边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春羽丹的来历。

    第二,近日有传言说南羌有春羽丹,虽然她可以选择先给慕柯用药,再去南羌找另一枚,但是南羌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果现在就给慕柯用了药,到时候发现南羌的春羽丹只是一个骗局,那他们就会变得很被动,而且目前有灵槐为他施针压制毒性,也着实没有必要现在就给慕柯用。

    她觉得这枚春羽丹应该作为最后的底牌,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才更能体现它的价值。

    灵槐听完顾九绵的话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虽然对于自家主子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别人用表示十分肉疼,但是只要是自家主子的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

    “那主子,你真的要去南羌吗?”灵槐问。

    顾九绵闻言眸中情绪翻涌,说“去。”

    最近她身边发生的种种事情无一不牵扯到南羌,就算不是为了帮慕柯寻药,为了原主莫名消失的父母,她也要去南羌走一趟。

    既然有人专门设局就是为了引诱她去南羌,她要是不去,岂不是要被幕后之人嘲笑自己胆小,她顾九绵虽然怕麻烦,但是遇事就退绝不是她的风格。

    “那主子你到时候也带上我呗!”灵槐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向顾九绵。

    顾九绵蹙眉,问“你去做什么?”去南羌可不是去旅游踏青,如今江湖上许多高手都已经赶往南羌,到时候如果春羽丹的传闻是真的,争抢起来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灵槐虽然精通医术,但是在武功上却是十分蹩脚,所以顾九绵出于对灵槐个人安全的考虑,是不想带灵槐去的。

    “我去保护你啊!”灵槐笑嘻嘻道。

    “就你这小身板,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顾九绵抬手戳了戳灵槐的额头。

    灵槐知道顾九绵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当即挽上顾九绵的胳膊,撒娇道,同时还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有事“哎呀主子你就带着我嘛,我很乖的,到时候一定乖乖呆在你身边,不会有危险的,而且你带着我,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在旁边不就十分方便吗?”

    顾九绵看着灵槐没有说话,显然是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灵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旋即嘟着嘴说“好嘛,我就是听说南羌的巫医十分了得,尤其是蛊虫这一方面,最近我研究你给我的那些医术的时候,发现了几个特别有意思的蛊,所以就想去南羌张张见识。”

    “不行。”顾九绵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若是之前她可能还会答应,但是在那晚见识了黒达格的本事后,她就改变主意了。

    就灵槐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对上那些老奸巨猾的南羌巫医能有胜算?到时候还不被吃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灵槐见自家主子拒绝自己拒绝的那么干脆,忽然灵光一闪,说“哎呀,主子,你就带我去嘛,那个慕夫子体内不是也有蛊吗?你带我去长长见识,说不定回来就能帮他把蛊给解了呢?”

    顾九绵眸闻言想起慕柯体内的子母蛊,眸光微动,灵槐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她还是没有松口,睨了灵槐一眼说“都直接去了南羌了,南羌那么巫医还找不到一个能解蛊的,还需要你去?”

    灵槐本来见顾九绵眸光有些松动,心里一喜,但是听完顾九绵的话整个人不经有些泄气,不过她转念一想,主子在自己说到慕柯的时候动摇了,那就说明她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她眼珠子一转,接着又说“可是主子,如果你们真的要去南羌,先不说路途遥远,就说你们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在路上,额……我是说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慕夫子的毒性提前发作了,那我不在旁边不就没有人帮他压制毒性了吗?”

    本以为顾九绵考虑到慕柯的身体情况会立马答应带上自己,可是没想到顾九绵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谁说我要跟慕柯一起去了?”

    “啊?你们难道不是一起去吗?”灵槐彻底懵了,这下自己想去南羌不就彻底没戏了吗?

    “嗯。”顾九绵点头。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慕柯一起去,她暂时还没有跟慕柯商量过这件事情,但是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慕柯能够留在京都,一来是他的身子确实不适合长途奔波去南羌为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春羽丹而冒险,而来,如果她和慕柯一起的话,那么到时候她调查起原主父母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

    “可是主子……”灵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拽着顾九绵的衣袖还想说什么,却被顾九绵抬手打断。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去南羌的事情你想都别想,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好好替慕柯压制毒性,安心等我回来就行了。”说着顾九绵就起身要走。

    灵槐见自家主子一脸严肃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憋着嘴应了一声“是,主子。”

    顾九绵看着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灵槐,不禁失笑,到底还是小孩子啊。

    她抬手捏了捏灵槐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说“好了,别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待会让你娘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等我回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灵槐闻言心里想着,你可不是是欺负我吗?

    但还是听话地应声“好吧。”

    顾九绵这才满意地摸了摸灵槐毛茸茸的头顶“走吧,我们去看看温骨。”

    ……

    从伶玉楼出来之后顾九绵直接就回了书院直奔竹园而去,因为就在刚刚梦萦告诉她说江湖上已经有许多人到达南羌准备争夺春羽丹了,这就意味着顾九绵必须得尽快把南羌之行提上日程了,她要是再不计划出发,恐怕等她到南羌的时候连个屁也没有了,所以她现在就是决定要去找慕柯商量一下南羌之行的具体情况。

    竹园。

    “主子,顾公子来了。”

    幸川老远就看到一袭红衣张扬,发髻高束的男子正朝院中走来,定睛一看,发现是顾九绵,微微感到有些诧异,低头提醒了一下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的主子。

    慕柯下棋的手一顿,抬头看去,就见顾九绵一身红衣似火,s似乎比秋天满地的枫叶还耀眼,眉如墨画,水翦星眸,顾盼神飞,若有似无的笑容斜斜的挂在嘴角,魅惑众生,那似睨非睨的眼波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无限风情,明明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眼底深处却有着教人看不懂的暗沉与漠然。

    “夫子好雅兴啊!”顾九绵走进院中直接在慕柯的对面坐下,露齿一笑。

    慕柯不知道顾九绵今日为何来找他,猝不及防看见顾九绵脸上明媚的笑,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一下子愣了神,连自己手中的棋子落歪了都没有察觉到。

    顾九绵没有错过慕柯见到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心中暗自窃喜,不枉她从伶玉楼回来还特意先回去换了一身打扮才来找他。

    见慕柯手里的棋子落歪了,顾九绵挑眉,看着慕柯一脸戏谑道“夫子你这步棋下得怕是不妥吧。”

    慕柯回过神来,对上顾九绵眼中的戏谑,再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落下的棋子,微微蹙眉,但还是面不改色道“是吗?我觉得并无不妥,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顾九绵抿唇偷笑,不过倒也没有戳穿慕柯的窘迫,而是兀自从一旁黑色的棋篓中拿了一枚黑子放上了桌上的棋盘,看向慕柯说“夫子到你了。”

    慕柯看向顾九绵落子的地方眉头微皱,在顾九绵来之前,棋盘上的局面明显时白棋占上风,但是因为他刚刚不小心落错的一子,又加上现在顾九绵落下的一子,整个局面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顾九绵的黑子将他的白子重重包围,他想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可不是什么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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