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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需要我发誓吗

    “六吾?”

    背后突然就没声了,白虞有些担心的想去看他,但是奈何转头实在是不方便,动作一大又会扯到伤口。

    “你是不是觉得为难?”白虞认为是自己让六吾难为了,她豁达道,

    “如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方便告诉我,也可以不说……”

    “你……”六吾声音艰涩。

    “不好奇吗?不会在意吗?”

    说完六吾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因为明摆着的事,谁会不在意?!

    他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深渊上的一根横木上,似乎只需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我在意……”

    白虞一开口,六吾脚下的那根横木就开始晃起来。

    他眼前飞快的闪过什么,但是他没能抓住。

    “但是我可以做到不在意!”白虞声音没有往日的俏皮,这会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不告诉我大概有你的考量,我以前说过——我信任你!”

    “所以你不告诉我,我除了一点好奇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你……”六吾觉得自己脚下的横木又稳住了,而且他隐隐似乎还看到了终点就在不远处,而白虞在桥的那头微笑的看着她。

    “我说到做到,并且我发誓这不是假话!”

    身后六吾没有一点动静,似乎六吾还不可思议的怔愣着,白虞失笑,

    “哎,需要我向老天爷发誓么?”

    “发誓什么?”

    六吾还愣着。

    “噗嗤,你是不是傻?”

    若非怕扯着身后的伤,白虞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和六吾见识,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在六吾的身上看到“迂腐”,“老实”,因此今日不将话说明白他肯定会自己在心里琢磨,最后说不定还会扭曲她的意思。

    白虞在心中感叹自己的善解人意,“我不说假话,说不在意那就是不在意……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我信任你!”

    六吾耳鸣了一瞬。

    白虞严肃正经的告诉他她信任他!

    似乎揭开所有芥蒂只需要这简单的几个字。

    但是也便是这简单的几个字,让他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好了,说完这个,我们该说其他的了!”

    白虞舌尖微微发苦,“饕餮现在是否安全?”

    六吾,“安全。”说完可能觉得不大有说服力,所以又加了一句,“和启肆在一起,是安全的!”

    “启肆这家伙倒好运气!”白虞叹了一句,

    “明明他先去探路的,怎么最后我落了一身伤!啧啧,真讨厌!”

    六吾继续给她处理身后的伤,

    “启肆不简单!”

    白虞应和,“我也觉得!”

    说到这儿她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在密林中,我与青萝说话时偶然撞上他,而且,我有些在意的是,在我与小娃打算去阻拦端吾和宣琉时他一直跟着我们!”

    “后来又故意暴露行踪,而且在山下与宣琉吵了一架!”

    “吵架?”六吾拧眉。

    “他们一直不合吗?”白虞问。

    六吾想了想,“之前凰七似乎说过一次,启肆与宣琉的母亲似乎是亲姐妹,但是启肆之母好像很久之前就陨落了,反倒是启肆与凰七稍微亲近一些!”

    “然后呢?”

    “还有就是,启肆曾经差点杀了宣琉!”

    “什么?”白虞惊叫,身体一动,直接扯着了伤口,“嘶……”

    “别动!”六吾按住她的肩膀,但是非常不巧的是,刚才白虞那么一动,肩头的衣衫本就松松垮垮,这么一下瞬间滑落下来一点,露出她圆润的肩头。

    六吾又是下意识的按住她,然后好死不死的偏偏大掌与白虞的肩头亲密接触。

    “……你的手好冰!”

    白虞觉得心里像是揣了一只躁动的小兔,而且这只兔子有反应越来越剧烈的倾向。

    她心里莫名的忐忑,随口一句话说出来,六吾也并没好过多少,他倏忽收回手,

    “……”好像一句“抱歉”都显得轻狂!

    “继续,继续……呵,还不知道端吾那几个家伙还有命在不?”

    六吾不语,手下的动作继续。

    之前的话题突然中断,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

    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血腥味,直到……有一片伤完全与血肉粘连,必须要扯破那些衣料的时候……

    六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静止了!

    “怎么了?”方才尴尬的气氛都还没有消散,白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六吾清了清嗓子,“衣衫和……血痂粘连在一起,只能……撕破才能上药!”

    “那就撕吧!”

    白虞一锤定音,六吾指尖抖了一下。

    “撕!”白虞好像在安抚六吾的情绪。

    “刺啦……”白虞心尖一跳。

    脊背一凉,她耳垂却开始慢慢的烫起来。

    “我没有衣服穿了怎么办?”周围一片寂静,白虞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不敢往后看,说话软糯又委屈。

    “有的。”六吾将沾满了血的那一大片布扔到一边,

    “乾坤袋里有,在庆元县买的……”

    六吾一说白虞就想起来了。

    在庆元县的时候,六吾曾经去成衣店买了好几身备着,但是没穿两件就去了元丰府,后来更是去了风麟洲,西配殿无一不缺,跟别说是几件衣衫了。

    所以六吾买的那些成衣都没有用上,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若非不能动,否则白虞几乎想转身将六吾好好夸夸!

    “别想其他的,忍住,要擦药了!”

    六吾方才已经化出玉露为白虞清洗过伤口了,他手里拿着两个装着药的瓷瓶,调制了一定的分量,然后手掌一合,轻轻揉了揉。

    “忍住!”

    六吾眸中有些不忍,这药的药效上佳,但是相同的也会带来超于寻常药物的剧痛。

    “别啰嗦!”

    六吾一遍一遍的说,白虞都快被他给吓死了,再磨叽一会儿她就该不敢了。

    下一刻,白虞还未感受到六吾手心的温度,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从脊背传来。

    “呃……啊!!!”

    白虞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那疼痛如同千百根冰锥刺入脊背,就连胸腹都开始显出细细密密的疼痛……

    几乎咬碎了贝齿,但也没有阻挡住已经破碎出口的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