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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初目送诸怀和木莲离开,又看着端着吃食走来的沧泊,笑着伸手拉着他坐了下来。

    几人并没有受到诸怀和木莲离开的影响,依旧酒足饭饱了一顿。看着渐渐散去的众人,沧泊突然凑近容初,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阿容!”。

    “你瞧阿福孤单的紧呢!”

    容初闻言,不禁面露几分娇羞。

    浮山殿的沉浮池,春风轻拂一池湖水,岸边海棠娇艳而开。

    胥炀殿。

    胥炀一袭紫色锦衣,紫色的头发用发带简单绾着一个玉人髻。整个人看起来爽朗荣华,容貌俊美,面容白皙,眉眼间藏着几分冷清。

    此刻,他正一手捋着衣袖,一手拿着画笔,立在桌前挥墨着彩,笔墨渲染间,纸张上跃然出现一位美人的面容。

    细看之下,那美人面容清丽,额间点了一朵金色海棠花印。

    “大长老!”

    秋华匆匆走进殿内,朝立在桌前作画的男子恭敬的作揖行礼道“低下的人来报!”。

    “诸怀仙和木莲仙子去了狐山,如今被我们的人抓了!”

    胥炀似并未听见,继续拿着画笔描画美人的眉眼。许久,只见纸上美人白皙的脸上有了一双明媚的眼睛,眼眸中流露着光芒,让人瞧见便挪不开眼睛。

    “秋华!”

    男子突然放下手里的笔,指了指桌上的美人图,笑着道“你看!这双眼睛好不好看!像不像?”。

    秋华恭敬的立在一旁等着男子下达命令,却乍然听见他让自己欣赏桌上的画,他带着几分忐忑,抬眼看向桌上的美人图,仔细观察了一番,又看向一旁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美人图。

    这几百万年来,胥炀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了。

    “像!”

    男子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像!一点也不像!”。

    话落,他便伸手施展法术将那副美人图毁了。不过一瞬间,那副美人图便化成一缕白烟消散。

    秋华立在一旁,静默不语,这样的对话,他早已记不清说过多少遍了,胥炀乐此不疲的画着,乐此不疲的闻着他。而他,总是要硬着头皮回答。

    胥炀画了又毁了,毁了又画,如此这般循环不倦。

    “大长老!”

    秋华斟酌着再一次开口道“如今,我等该如何处置这木莲仙子和诸怀仙?”。

    “他们可是琅琊台九仙中的木莲仙子和西枝仙!”

    “尤其是这西枝仙!他是祭司唯一的孩儿!”

    话落,秋华突然看向墙上挂的美人图,斟酌着道“他也是玉颜神智的孩儿!”。

    “嘭——”

    突然一道法术将秋华打出了殿门,秋华口吐鲜血,昏睡了过去。

    等候在一旁的秋眉见此情形,不禁蹙眉不语,自从寒冰洞回来,她似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她的身份。

    她第一次在小六的身上感受到温暖,第一次感受到被信任被尊重。这是她在云天族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体会过的。

    “秋眉!”

    胥炀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将他带下去!吩咐下面的人!抓到的东西不必留着!”。

    闻言,秋眉不禁心生几分寒冷,点了点头,扛着秋华离开了胥炀殿,将他放回自己的殿内休养,便起身往狐山而去。

    狐山。

    “秋眉仙使!”

    童子看着秋眉前来,不禁面露恭敬的朝她作揖行礼道。

    “我奉大长老的命前来!要你将这两位仙使放了!”,秋眉看着奄奄一息的木莲和诸怀,面露平静的道。

    童子闻言,不禁面露惊讶,“秋眉仙!他们——”

    “他们想要破了这结界呢!”

    “如何能放过?”

    秋眉冷眼看向童子问道“此乃大长老的命令!你若有疑惑,不如前往南山之巅,亲自问问他?”。

    童子闻言,忙面露惊恐,点了点头,随即撤了法术,放了木莲和诸怀。诸怀抬眼看向秋眉,见她面色淡漠,正打算和木莲离开,他仙识境域里的小六突然醒了。

    “叔叔!”

    “她是秋眉!”

    诸怀闻言,不禁停了脚步,看向秋眉,见她面色淡漠,颔首招呼道“小六很想念你!”。

    话落,秋眉突然眼眶中闪过几分难以置信和欣喜,但碍于童子在一旁,只是点了点头。

    容初醒来,便见床上只有她一人,身旁的被褥一片冰凉,想来沧泊已经起身许久了。

    她缓缓坐起身,感觉头疼的厉害,身子也有些虚浮,她突然想起梦境之事,她忙挑开床帐,跑了出去。

    “沧泊!”

    她从内殿着急跑了出去,见外殿无人,忙又跑到厨殿去。

    沧泊正提着一篮子果子和蔬菜清洗,准备给容初做些新奇的吃食。听着容初着急呼喊的声音,他忙扔了手里的酸果,跑到殿门口。

    容初自正殿而出,赤足而立,着一袭薄衣,青丝散乱,面露焦急不安,眼眶泛红。

    沧泊不禁心疼不已,忙走近她身边,刚要开口责备她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

    容初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哭腔道“沧泊!我以为你不见了!”。

    沧泊闻言,心下一片湿润,伸手抱紧容初,温柔的哄道“我怎么会不见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容初闻言,心下松了口气,伸手紧紧抱住沧泊。沧泊从容初紧抱着自己的力度,清晰的感应到她的不舍和害怕。

    他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容初抱起,转身回了内殿,认真的为她穿戴洗漱了一番。

    “沧泊!”

    容初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认真为自己绾发的沧泊,不禁声音带着缠绵之意呼喊道。

    沧泊听着容初的呼唤,笑着看向铜镜里的她,温柔的道“我在!”。

    “沧泊!”

    “阿容!我在!”

    “阿容!你是不是又梦见了什么?”,沧泊想起上一次容初也是这般情形,不禁心疼的问道。

    容初点了点头,“我梦见了上一次,我未看清楚的一些东西!”。

    “它比上一次还要可怕!”

    话落,容初伸手抱紧沧泊的腰,语气悲凉道“沧泊!我好害怕!”。

    沧泊面色一僵,随即扯出一抹浅笑安慰道“阿容!我说过,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