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本森之死
莉莉娅的寝室中，黎夏继续给莉莉娅讲故事。
“化装舞会的起源，到目前有很多说法。有一种说法，是表明冬天要结束了，春天要来了，各样邪恶和鬼怪都要回深山老林不再危害人间了。”
“为了不让他们暴露身份，悄悄的离开，因此特定举办这种游行来欢送他们。”
“还有一种说法，则是来自于~贵族上层。”
“在一些国家，每当遇到重大庆典的时候，君主就总会和自己的臣子一起在宫殿中跳起欢-快的舞蹈。”
“但由于君主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臣子们在和君主们同乐的时候总是会非常小心在意，这就使得欢-乐无法尽兴。”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原因。”莉莉娅打断黎夏的说话插口道。
“所以后来有一位聪明的王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让君主和臣子共同换掉代表身份的服装，然后每个人都带上一个面具
“这样在他们欢庆的时候，由于你看不清对方的脸，就不用担心自己面对的是君主，而导致无法尽兴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君主在一开始不会介入欢庆之中，而是在半途偷偷插入，他不会向任何人表明自己的身份，只为了能够痛快的享受一次平等的乐趣。”
“哦，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自己跳舞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国王陛下。” 莉莉娅说着打趣道：“不过教皇大人很胖，就算他带上面具，别人也能从他的肚子上看出他来。”
黎夏笑了起来：“是的，其实这种方法并没有太大的效果，许多人有属于自己的方式辨认出谁是他们的君主。”
“而且即使君主不在，他们同样不敢随意地大声言论，谁都害怕自己的说话被可能就在旁边的某个探子听到。”“它并不能让贵族们的舞会因此完全放开顾忌，但是它还是流传了下来。因为在民间，这种庆祝方式很有趣。”“想一想吧，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走到街上，你并不知道你会和谁跳舞，也许那面具下的某张脸正是你所期待已久的，却同样可能是你所憎恶的。”
“但是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你放下了一切，尽情的欢笑。你甚至可以走到民间，听一听人们对国家的议论，对皇室的议论。”
“由于你带了面具，没人知道你是谁，所以你就可以听到很多真话。”
“人们通过掩饰外表而敞开内心，这就是化装舞会的最初意义，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的确很棒。等我回到蒙德，我要让教皇大人举办化装舞会的庆典活动。然后我就偷偷的跑出来，和平民们在一起听他们说那些有趣的事情。” “
然，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你，黎夏。”
“你喜欢这个主意？”黎夏问她。
“当然，我非常喜欢。我恨不得现在就试试。”
“哦，化装舞会只能晚上进行。在篝火的照耀下，两个人戴着面具，就好象彼此在面对着陌生人。”
“然后他们会一起坐下来互相倾诉，说任何自己想说的话，而不用担心任何后果。”
“他们可以一边喝着美味的果酒一边聊天，谁也不摘下面具，就那么只用心灵去沟通。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而且未必要有很多人才能尝试。”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去试试好吗？”
“我担心你的大管家艾伦还有仆役们会阻拦你。”
“我们可以偷偷地出来。你能做到的对吗？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就象上次你带我去炼金塔。”莉莉娅很兴奋地说道。
“是的，莉莉娅。”黎夏点头。
?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建议你在之前先准备好一套侍女的服装，然后我再给你准备-张面具。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面具
莉莉娅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肯定道：“要那种张牙舞爪的，看上去很凶恶的那机”
“哦，不，莉莉娅，那可不行。要知道那是在晚上，会吓坏别人的。”
“哦，反正也没人会看到。”
“可我觉得你还是戴可爱点的面具比较好。”
“好吧，黎夏，你喜欢我戴什么，我就戴什么。”
“那么，我要先回去给你做面具了，回头给你送来。”
“恩。”莉莉娅缩着小脖子回答，捂着嘴偷偷地笑。
“我想这会是非常美好的一个夜晚。”黎夏别有意味道。
傍晚到来的时候，黎夏给莉莉娅送来了面具。
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到了夜深人静时，莉莉娅换上侍女服装，戴上小兔子面具，然后蹑手蹑脚地从一旁的窗户中爬出去。
她跳出窗口，砰，正落在黎夏的怀里。
窗外原本是有武士把守的，不过却被莉莉娅事先以“你们遮挡了我最喜爱的月光”这个不可思议的理由全部调走。
这使得在黎夏和莉莉娅的里应外合之下，把偷偷溜出城堡变成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刚刚跑出城堡，莉莉娅就已经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哦，黎夏，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们就象是一对幽会的男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如此精彩。”
黎夏也笑道：“那么你想要更好玩一些吗？”
“你还有更好玩的？”兔子面具下，莉莉娅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当然。”黎夏说：“有一种娱乐形式叫戏剧，是一种美好的艺术形式。它诞生于民间，并流传数个世纪，让人们为之怀，，
“在戏剧中有很多美妙动人的故事，人们在平常的庆典中就会使用到这些故事，让化装舞会变得更加精彩。”
“说说，该怎么做？”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吗？”
“哦，那是个悲剧，该死的黎夏，你骗走了我好多眼泪。”
莉莉娅用小拳头捶打黎夏，样子象极了撒娇的情人。
“是的，一个非常经典的悲剧，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身后背景的原因而无法走到一起。”
“人们有时候会在化装舞会上点起篝火，然后一对男女就会在篝火旁默念着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对白，就好象他们就是那悲剧中的主人公。”
“那是一种很投入的表演。通过这种表演，他们可以体会爱情的甜蜜滋味，去感受各种感觉，包括喜悦，甜蜜，美好，也包括了痛苦，忧愁还有烦恼。”
“你想要试试吗？”
莉莉娅心动了。
她轻轻点头。
黎夏拿出一瓶药水给她。
“喝下这个。”他说。
“这是什么？”
“一种变音药剂，它可以让你的声音暂时变得浑厚一些，增加说话时的感染力。”
“哦，你做事情总是那么投入，而且考虑得很周到。”
莉莉娅把药剂喝下。
然后她轻声问：“我们来哪一段？”
“月下诉衷肠的那一幕，以及最后生离死别的那一幕，那可是最精彩的两段剧情，这是剧本，过会把它背熟了。”
“哦对了，在这两段内容里，我们要称呼对方的爱称。”
“爱称？你之前没有告诉过我他们有爱称。”
“那是我的疏忽。”
“那么好吧，黎夏，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柯尔克。”
“柯尔克？城堡里那个炼金师的名字？”
“只是个巧合而已。”
“那么朱丽叶的爱称是什么？”
“诗雯。”
“哦，这还真是太巧了，为什么要叫诗雯。”
“因为莉莉娅你不会因为身份而烦恼，而诗雯她会。另外，除了你，诗雯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女孩。
踏在落叶满地的丛林里，不出一丝声响，本森轻轻地靠进那片小树林。
风，送来了他们热恋中的话语。
这句话吓了本森一跳。
随后男人的声音随之传来：“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一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给他眼睛。”
“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遥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这颗珍宝。”
见鬼，原来不是在说我。
本森在心里骂。
远处的女孩说：“幸亏黑夜替我罩上了一重面幕，否则为了我刚才被你听去的话，你一定可以看见我脸上羞愧的红晕。”
“我真想遵守礼法，否认已经说过的言语，可是这些虚文俗礼，现在只好一起置之不顾了！”
“你爱我吗？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是的，我也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可是也许你起的誓只是一个谎，人家说，对于恋人们的寒盟背信，天神是一笑置之的。”
“温柔的柯尔克啊！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请你诚意告诉我；你要是嫌我太容易降心相从，我也会堆起怒容，装出倔强的神气，拒绝你的好意，好让你向我婉转求情，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拒绝你的。”
“俊秀的柯尔克啊，我真的太痴心了，所以也许你会觉得我的举动有点轻浮；可是相信我，朋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
忠贞远胜过那些善于矜持作态的人。”
我必须承认，倘不是你乘我不备的时候偷听去了我的真情的表白，我一定会更加矜持一点的。”
“所以原谅我吧，是黑夜泄漏了我心底的秘密，不要把我的允诺看作无耻的轻狂。”
柯尔克？原来是你。“哦！”男孩的声音响起：“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啊！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那么我指着什么起誓呢？”
“不用起誓吧！或者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凭着你优美的自身起誓，那是我所崇拜的偶像，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要是我用出自深心的爱情起誓……”
“好，别起誓啦。我虽然喜欢你，却不喜欢今天晚上的密约。”
“它太仓卒太轻率、太出人意外了，正像一闪电光，等不及人家开一声口，已经消隐了下去。”
“好人，再会吧！这一朵爱的禧蕾，靠着夏天的暖风的吹拂，也许会在我们下次相见的时候，开出鲜艳的花来。”
“晚安，晚安！但愿恬静的安息同样降临到你我两人的心头！”
多么美妙的词语，多么动人的表白，多么令人神魂颠倒的倾诉。
本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对狗男女，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爱欲。
神啊，让这堕落的人们落入你愤怒的火焰中去吧！
而我，就是执行惩罚之人！
本森有一种要仰天欢笑的冲动。
莉莉娅从来未想过她会亲自和黎夏出演这样一场月下倾诉的戏码。
在那之前她只有看别人表演，从未经历过自己的表演。
但是当她念诵着朱丽叶对罗密欧倾吐爱意的真情告白时，她突然觉得，那仿佛就是她自己的心声。
她的口中轻轻念到：“快快跑过去吧，踏着火云的骏马，把太阳拖回到它的安息的所在。”
“但愿驾车的法厄鞭策你们飞驰到西方，让阴沉的暮夜赶快降临。展开你密密的帷幕吧，成全恋爱的黑夜！”
“遮住夜行人的眼睛，让柯尔克悄悄地投入我的怀里，不被人家看见也不被人家谈论！”
“恋人们可以在他们自身美貌的光辉里互相缱绻，即使恋爱是盲目的，那也正好和黑夜相称。”
“来吧，温文的夜，你朴素的黑衣妇人，教会我怎样在一场全胜的赌博中失败，把各人纯洁的童贞互为赌注。”
“用你黑色的罩巾遮住我脸上羞怯的目光，等我深藏内心的爱情慢慢地胆大起来，不再因为在行动上流露真情而惭愧。”“来吧，黑夜！来吧，柯尔克！来吧，你如黑夜中的白昼！因为你将要睡在黑夜的翼上，比乌鸦背上的新雪还要皎白。”“来吧，柔和的黑夜！来吧，可爱的黑颜的夜，把我的柯尔克给我！”
“等他死了以后，你再把他带去，分散成无数的星星，把天空装饰得如此美丽，使全世界都恋爱着黑夜，不再崇拜眩目的太阳。”
“啊！我已经买下了一所恋爱的华厦，可是它还不曾属我所有。虽然我已经把自己出卖，可是还没有被买主领去。”
“这日子长得真叫人厌烦，正像一个做好了新衣服的小孩，在节日的前夜焦躁地等着天明一样。”
她口中虽然念着柯尔克的名字，心底里却浮现出黎夏的影子。
眼前的那个戴着小鬼面具的男孩正在退去。
根据剧本的安排，他们将直接跳到下一幕——朱丽叶与罗密欧的互诉衷肠和共同死去。
那将是整个剧本发展的最巅峰的阶段，充斥着对现实的绝望和对美好爱情的眷恋。
莉莉娅痴痴的想着下一幕的台词，心海中却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和黎夏连在一起。
仿佛即将在最后一幕死去的，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而正是他们自己。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朱丽叶为什么会如此的伤感。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对黎夏的感情，绝不是单纯的友谊。
那是一种深深的，刻入骨髓中，让你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爱！
是的，是爱。
她想。 她望着黎夏遁离处带来的那片黑暗，一个人站在火堆旁，终于念出了那最后的词句。
“你为什么依然如此迷人？这儿，啊，我要在这儿永远安息。从我这厌恶人生的躯体上。挣脱厄运的奴役。”
“眼睛，最后再看一次。手臂，最后拥抱一次!嘴唇，最后再吻一次！啊！你就那么走了吗？我的柯尔克。从此不再有光明,我将永堕黑暗。”
“是的，你将永堕黑暗。”
背后响起了本森冷酷的声音。
“本森？”莉莉娅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家伙，惊叫了出来：“你这个混蛋，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哦，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听你那无耻的言辞，然后代表愤怒的神灵，将你这亵渎爱情的女人送下地狱的。”
“我的天啊，本森你疯了，你竟敢对我无礼？”
莉莉娅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穿的是侍女的衣服，戴着面具，甚至连声音都被改变过。
“何止是无礼。”本森嘿嘿笑了起来。
他仰面向天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多么动人的告白，多么皎洁的月色，老实说我从未听到过如此令人心醉的话语。”
“你就象个诗人，宝贝，我从未想到你竟然能说出如此富有诗意的情话。”
“谁是你的宝贝，你这该死的混蛋，你竟敢如此侮辱我，你会受到惩罚的！”莉莉娅愤怒的大吼起来。
她的反应如此高傲，如此暴烈，以至于本森微微一怔，这完全不象是诗雯应有的反应。
不过他还是狰狞着笑道：“哦，是吗？还是让我来惩罚你吧。”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欢乐，我会让你在死前进入人生最后的巅峰。”
“我美丽而可爱的小姐。你已经挑动了我的心神！哦，天啊，我觉得我的全身上下都在燃烧！”
本森高叫起来。
他大踏步向莉莉娅走去。
“不！”莉莉娅大叫起来：“你疯了，你这个混蛋！”
眼看着本森满面凶恶地向自己走来，一把抓住自己的小手，开始对自己做出更无礼的举动，她再顾不得一切，高叫起来:“黎夏，救我。”
“黎夏？”本森微微一楞。
不是柯尔克吗？
还有眼前的女孩，为什么身形上与诗雯有些不同？
他急忙掀去莉莉娅的面具，那张充满惊恐的，却只属于莉莉娅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莉莉娅？
这个巨大的冲击一下子让本森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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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不是诗雯？
他正在惊愕与恐惧中徘徊时，突然觉得身后一股灵魂能量轰的向他冲击而来。
“噢！”本森暴吼一声，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轰的升腾起一股诡异的火焰。
灵魂燃烧？灵魂冲击？
那是本森在保持清醒前最后的思想。
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被一种灵魂的本能所支配。
襁褓她！杀死她！留下她那美丽的双手，与自己永远相伴！
管她什么莉莉娅，诗雯，我都必须这样做！
神啊！我已经忍耐了二十年！
那个本森已经死了！
不就是你害的吗？
二十年！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吼！”
本森仰天狂吼，惊动了整片丛林，也惊动了城堡里熟睡的人
他的神智正在迅消散，原始的本能冲动正在压过一切。
他抓住莉莉娅的手，不顾她的反抗……
他现在只想解压，只想着那些龌龊的东西。
“黎夏，快来救我！”莉莉娅绝望的大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本森看到自己的脸后，竟然反而更加疯狂的想要襁褓自己。
她当然不可能比一个男人更强大，尽管炼金师的体质普通，但也足以制服她一个还年龄尚小的女孩。
就在他要将莉莉娅治服的那一刻，丛林里窜出一道身影，飞起一脚将本森踢了出去。
正是黎夏。
“本森大人，请你冷静。这是圣女大人。”
已经摘除面具的黎夏沉声喝道。
他转身将自己的炼金师长袍盖在了已经果着的莉莉娅身上，遮挡住她的雪白皮肤。
“就算是圣女也一样！我要得到她！我要杀了她！敢挡我者，死！”
本森发出低低的怒吼，他现在整个人都已被自己压抑了太久的冲动控制了理智。
他再度向莉莉娅扑了过来。
黎夏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观察节点突然亮了一下。
这说明在炼金塔里，库博已经听到了动静，并在用水晶球查探这一带生了什么事。
“本森大人，您知道我是不可以向您动手的，但是如果您执意这样的话，我也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生。”
“去死吧！”本森高声怒吼，他挥拳向黎夏打来。
黎夏使用的这两种法术，可以说是正中了本森的软肋。
灵魂战技本身就有无视等级的特殊效果，中招者要想抵抗，只能凭借自身意志。
意志强的人，就算是自己是个瘫痪在床，卧病不起的废物，中了一百个灵魂燃烧对他也没有丝毫效果。
但是那些有着强烈冲动又不懂得克制的人，若是中了这一招，却往往会因此癫狂。
本森自己一只就有对美貌少女有一种变态的占有心理，被灵魂燃烧击中后，心中的冲动立刻被激活，迅吞没了他的理智。
尤其他还中了灵魂冲击。
灵魂冲击其实对本森同样无法造成什么伤害，但黎夏选择的时机却最是精妙不过。
本森在发现对方不是诗雯而是莉莉娅时产生的心神大乱，使得他在那一瞬间的灵魂守护能力降到了最低。
黎夏在这个时候释放出灵魂冲击，就象是火星跳到酒上，立刻造成了他的思维紊乱。
这两种法术本身并不强大，却因为正中本森的要害，从而可以挥出百倍的威力。
思维紊乱再加上冲动无法抑制，两者相辅相成，彼此作用，互相影响。
别说现在站在本森面前的是他朝思慕想的美少女，就算是他亲妈来了，他只怕也不会放过。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就不顾一切地想要襁褓莉莉娅。
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和平时的严肃完全相反，他正在迅蜕变成一只由本能支配的野兽。
只是黎夏毕竟是古斯塔夫亲自训过的武士，而且是已经晋阶到二级的武士，如果他愿意，当真可以用一只手将本森打得满地找牙。
但是他此刻却表现得狼狈不堪，丝毫不对本森还手，任由本森的拳头疯狂的落在自己的背上，自己却死死抱住莉莉娅大叫道。
“大人，请不要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待圣女大人啊！”
他的声音又高又响，就算前面本森的狂吼没能惊醒城堡里的人，这刻被他这么一喊，也要个个醒来了。
观察节点上的小眼睛不时地出点点光亮，若在白天自然无人注意，但到了晚上，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显得如此清晰。
那是库博正在疯狂推进观察的画面，并试图听到更清晰的声音。
黎夏死死地挡在莉莉娅面前，用身体阻挡本森的暴拳。
他甚至还主动撤掉了一些斗气的保护。
本森的一阵疯狂乱拳打下来，打得黎夏口喷鲜血，洒在了莉莉娅的脸上。
“啊！”她出凄厉的尖叫：“黎夏！黎夏！”
“不……不要伤害……莉莉娅。”
黎夏用颤抖而呻吟的语调出求饶的信号。
他看起来已经不行了，毕竟在外表上，他此刻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被一个成年男人如此狂殴息。
但他就是死死挡在莉莉娅面前，不给本森丝毫侵犯莉莉娅的机会。
这也使得本森的暴怒越强烈，下手也越凶狠。
他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激扬。
“黎夏……”莉莉娅伤心地痛哭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可以自己跑掉的。”
“不。”黎夏艰难地对莉莉娅道：“我过誓，就算是牺牲我的生命，也要……保护你。”
自然是被打得奄奄一
说着，他又咳出一口鲜血。
绝望与无助自然是假的，可本森的重拳还有身上的痛苦，以及此刻的吐血却是实打实的。
黎夏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本森震碎了，再这么被他打下去，只怕真要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他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那一刻，他轻轻放开手，望着莉莉娅，无力的滑向地面，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如罗密欧看到朱丽叶的尸体时那最后的绝望神情。
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版本，一个男孩为了保护自己的女神，被邪恶的炼金师活活拳殴至死。
绝对比英雄救美，大威天龙更令人感动，更令人心神震撼，更令人永世难忘。
“黎夏！”莉莉娅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本森仰天出得意的咆哮，向着莉莉娅再度抓来。
“不！”
一声“不”字突然响起。
艾伦！
这个莉莉娅身边最强大的大剑师艾伦在发现丛林中有动静且莉莉娅不在房中后，终于在第一时间迅赶到。
他的风系法术可以帮助他进行短距离的快速移动。
艾伦的这一声“不”，蕴含着强大的精神能量，一下子将原本已经精神入魔的本森叫得微微清醒了过来。
他眼中露出一片茫然，正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艾伦已扬手一个冲击术狠狠打在了本森的身上。
这一道冲击术并不算太强，因为艾伦还没打算杀死本森，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都是先救下莉莉娅，然后再好好审问太未到底生了什么事。 「分林
以本森的为人而言，实在没道理做出如此自取灭亡的事情。
然而他没有想到，冲击术刚一出手，躺在地上的黎夏也突然猎豹般窜起
他大叫着“不要伤害莉莉娅！”，就象是绝死的斗士最后时刻的回光返照，他用尽所有力气狠狠撞向了本森。
在冲击术打中本森的同时，黎夏也一下将本森扑在了地上。
一股巨大的斗气能量，被黎夏贴身送到了本森的胸前，在本森的内部爆裂。
“大人，安心上路吧。”
那是本森最后听到的声音，即使到死，他都没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