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分期付款
“请原谅，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刚才用到了马斯克礁这个词？我是说……你知道马斯克礁的存在？”
“只知道一部分。”谢菲尔德耸了耸肩：“现在这个秘密正在越来越不是秘密。”
“哦，我是才从布鲁克斯伯爵那里听到的。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那么怕你的理由，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恶魔。”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还不了你的人际交往和所能发挥的能量。就算这个秘密已经越来越多人知道，也不至于随便谁都能掌握。”
“那么布鲁克斯伯爵为什么会告诉你如此重大的机密？他就不怕掉脑袋？”
“哦，你不知道我也有关于材料经营方面的产业吗？”谢菲尔德很惊讶地望着黎夏：“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布鲁克斯伯爵那个老混蛋走在一起？”
“他这个月初宣布要减少八成的收购量，可恨的混蛋，你说我收集的那些材料怎么处理？他要我陪他过夜，那么他就承诺
会收购我手上的材料。”
“这事让我头痛极了，事实上我已经做好了承受一笔损失的准备。要知道我手上可没有出色的炼金师，那些都是珍贵材料,交给普通的炼金师处理是可耻的浪费。”
“我想尽办法要知道到底为什么蒙德要减少材料需购量，我必须知道这次的减少是偶而一次，还是以后都减少，这样才能在以后的经营中做出正确的选择。”
“布鲁克斯为了达到长期拥有我的目的，告诉了我这个秘密。他想威胁我！然后我才知道原来这还和你有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原来是这样。”黎夏点点头：“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是说，你好像也忘了一件事，我就是个炼金师，我的意思是在炼金方面，我自信“七三三”我还能担当得起出色这两个字的评价。”
谢菲尔德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哦，我的天啊，你是想告诉我你能把我的那批材料吃下去？”
“问题是我没那么多钱。”黎夏毫不脸红地回答：不过你要是给我时间，我可以帮你把它们全部加工成成品，然后你再卖出去。”
“相信我，你能赚得比卖材料更多，而且不用担心保存问题。”
“那就最好不过。”谢菲尔德兴奋起来。
从布鲁克斯伯爵那里，她完全了解了黎夏的炼金术水平，而蒙德大剧场的战斗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作为条件，我需要你出资帮我收购其他的材料。”黎夏道。
谢菲尔德有些明白了：“你是希望我帮你完成达达利亚家族的第一笔大宗交易？而且你们手里其实没有那么多钱。”
“仅仅是龙景大酒店的房钱就快要让我们破产了。”黎夏毫无愧色道。
“你打算收购多少材料？”
“布鲁克斯伯爵放弃了八成的材料收购，我就吃掉六成，你觉得怎么样？”
“那大约需要不少于六亿摩拉，那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要知道经商之道有很多种手法。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一定要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对吗？”
谢菲尔德的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欠帐？”
“确切地说，是分期付款。”
“我打算推行的一种全新付款方式。买家以信用作为资本，先期得到大笔的货物，然后用这批货物作为抵押品和后期的盈利筹码。在赚到足够多的钱后再进行后期付款。”
“听起来很新鲜。”
“一种以小搏大扩张的方法而已。”
“当然，如果我收购得少了，达达利亚家族的财力会因此让人怀疑。可要是收购得多了，巨大的资金压力就使得分期付款成为名正言顺的行为。”
“毕竟整个蒙德也没有几个家族可以随随便便就拿出六亿摩拉的巨款。”
“此外由于我只收购六成，所以这就形成了一个高达二成的材料销售缺口，这会给很多商家形成销售压力，也就给了我们谈判的筹码。”
“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先建立一个保证金制度，以打消大家的疑虑，毕竟我的目的不是骗财。”
“所以我并不需要数亿摩拉的现金，只要给我六千万流水，我就能让这笔钱挥出十倍的价值。”
“我是说，我打算用十分之一的价格，吃下这批货物，然后在接下来的每个月付清十分之一的货款，一年之内完成对这批货物的吞并，你觉得怎么样？”
不得不说，黎夏的计划令谢菲尔德也感到惊叹，这个少年的心思慎密，竟然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哪怕是在经商一道上,都显示出了过人的天赋。
只是牵涉到如此巨大的数额，仅凭一两个天才的创意可不能解决问题。
即使六千万摩拉，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谢菲尔德也不由得不犹豫起来。
她反复斟酌着，开始思考黎夏计划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然后她犹豫着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加工那些材料。要知道这些材料多得可以堆成山。就凭你一个人吗？”
黎夏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即使是在当初的马斯克礁上，从事大量生产，不间断供应着一个国家武装力量的后勤人员，也不过只有区区十个炼金师而已。就算是那样，我都还有足够的空余时间做别的事。”
“从来只有炼金师嫌材料不够用，哪有炼金师对着如山的材料用不完的说法？在这方面，谢菲尔德夫人你完全不用担心。”谢菲尔德耸了耸肩膀：“那么好吧，我可以为你拿出六千万摩拉，这也是我目前的极限了，要知道我大部分的钱都处在流动之中，那么然后呢？”
“信用制度的建立需要时间，而达达利亚家族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担保人，来确保达达利亚家族的声誉与信用。”
“你让我来做你的家族担保人？我的天啊，如果你失败了，我就完了！”
黎夏向谢菲尔德深深鞠了一躬：“尊敬的夫人，从昨天晚上您遇到我的那一刻起，您的命运就已经出现了变化。”
“您现在唯一可以期望的，就是我永远不会失败。”
谢菲尔德无奈地叹气。
她现在自己和这个少年的交锋中，自己已经彻底地败了下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趁机要挟黎夏，结果却被他一步一步拖上了自己的战车。
这个少年，明明只有岁的年纪，可他说话言语的成熟程度，丝毫没有岁时应有的稚气。
他思考问题是的全面，深入，步步为营，更是令自己难以防范。
他狡诈，凶狠，果断，而且……脸皮还很厚。
事情展到现在，谢菲尔德终于无奈地认识到一个事实：主导权已经完全落入了黎夏的掌控中。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未必会同意这样的交易方式。”
“要知道他们同样需要现金。而你的交易方式意味着把他们的钱都拿到你手上使用了。”
“关于这个问题，你尽管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叫他们同意。”
“那么好吧，你必须向我证明你的确有消化如此庞大的一批材料的能力，并且还要向我证明，你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抢手货以及有足够的利润。”
谢菲尔德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她为挽回主动权最后的一点努力——某种意义上说，她希望黎夏是在吹牛。
“那么，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谢菲尔德将龙景大酒店下面的那个地下室借了过来，并按照黎夏的要求，送来了一批材料。
昏暗的地下室里，如今只有谢菲尔德和黎夏两个人。
谢菲尔德注意到，黎夏望着满满一桌子的材料，眼神中放出了奇特的狂热神采。
那一刻，谢菲尔德的心神一凛，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蒙德剧场纵横杀戮的疯狂少年。
谢菲尔德知道，那是少年专注时的表现。
在少年温文儒雅的背后，同时具备着对知识的疯狂渴求和杀戮时的无畏无惧两种品质，而今天，谢菲尔德终于见到了黎夏
专注于工作时的表现。
下一刻，黎夏的双手迅拿起桌上的材料，用娴熟的手法开始进行炼金术加工。
一瓶金属软化剂被黎夏在瓶口上轻拍一下，瓶塞扑的飞入空中，黎夏抄起瓶子迅在一个金属块上滴了几滴，然后瓶子向空中一接，瓶塞重落回瓶口。
将瓶子放下的同时，黎夏的左手迅将软化中的金属块抛向空中，那金属块竟凝滞在空中不动。
黎夏的右手同时飞出数根金属丝，缠在金属块上，随着黎夏口中的咒语念动，金属块在空中不停地变型，金属丝也越缠越多，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又拿出一颗水晶球和其他的材料，准备进行下一步的程序。
空中是金属丝织出的锦绣图案飞绕，实验台上，黎夏的单手同样在进行着不停地操作，各种材料就像是自己长了脚般的纷纷动起来，相互组合，相互作用……
黎夏的动作准确，长期的武士修炼让他拥有一双稳定的手。丰富的知识和长期的马斯克礁工作经验，更使他对这些材料彼此间所会产生的反应有着足够的了解。
他就好像一个手艺精湛的厨师，总是同时烧制多份菜肴，却从不手忙脚乱。空中的材料翻舞，黎夏的双手如蝴蝶穿花般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明明是一次普通的炼金产品的制造，但在黎夏的手下，却成了一场华丽的表演。
即使是再外行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立刻明白黎夏在炼金术一道上的造诣是如何强大了。
谢菲尔德看得有些痴了。
大约一个半钟时后，黎夏拿着三个加工完成的侦察蜂笑眯眯地看向谢菲尔德。
他放出一只侦察蜂，让它围着谢菲尔德飞了一圈，然后拿出水晶球向谢菲尔德解释这个小东西的用法，听得谢菲尔德啧啧称奇…
自从在岚的实验室，尝试着向那位炼金大师一样同时进行多种炼金实验失败后，黎夏就一直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炼金术生产效率。他现，尽管自己无法像那位传奇大师一样，同时进行多种实验，但是这并不防碍他同时进行多项炼金术的生产加工。
实验与生产不同，实验的很多内容都是未知的，需要炼金师全神贯注地去观察，去了解，全世界大概除了岚，再不会有第二个炼金师能同时进行多种实验。
然而生产不同。
生产是在已知的基础上进行的重复建设，完全可以将其进行个人流水线化般的进行。
当初黎夏为了赶时间制作出金刚傀儡，不惜代价同时制作，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而当魔偶助手告诉黎夏，他更适合的展方向，不是明未知的炼金术，而是对已有炼金术的极限运用和升华后，黎夏彻底改变了模仿岚的念头。
因此他精心设计了一套炼金术生产的制作流程。
在这种情况下，黎夏的生产度，比以往要快了一倍，也因此才形成了刚才的让谢菲尔德看得目眩神迷的惊人视觉效果。
而对黎夏来说，这一切仅用一个词就可以概括其本质：熟练。
来到谢菲尔德的面前，黎夏问：“你刚才给我的材料，价值多少钱？”
“一共价值三千摩拉，不过你只用了一半。”谢菲尔德回答。
黎夏道：”也就是说，每个侦察蜂的成本是五百摩拉。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用一个半钟时制作出来的。”
“假如我的助手在这里，同样的时间我可以制作出五只侦察蜂。一天时间，我可以完成三十个侦察蜂。，，
“相比第一次制作，我的效率提高了四倍左右。”
“当然，这也是因为我不希望它成为我的敌人对付我的利器，所以有意识地限制了它的一些功用和使用寿命，减少一些了制作程序。”
“这种蜂只能接受最简单的指令，而且使用寿命也只有一年时间。”
“从商业上说，让它成为消耗品比让它成为耐用品更具备持久生财之道。”谢菲尔德快接口。
毕竟是做生意的女人，谢菲尔德立刻从商业的角度认可了黎夏的做法。
“说得没错。”黎夏笑了起来：“我要提醒您的是，侦察蜂的成本只有五百摩拉。”
“如果我现在制作的是成本更高的药剂或别的什么东西，以我的速度，我每天可以消耗掉数百万摩拉价值的材料。”
“只不过药剂的成本太高，损耗太大，就利润比例而言，反而不如侦察蜂来得好。但是我想现在你已经可以放心了对吗？”谢菲尔德出了一声惊叹：”是的，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把炼金术的生产也变成一种艺术。”
“黎夏，你的确令人吃惊。这真让人难以想像，难怪人们总说炼金师是这世上最烧钱的职业。”
“六亿摩拉的巨款，我的天啊，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只要你2.1愿意，也许不到一百天你就能把它们全部消耗完毕。”
“非常正确，那么这几个小东西送给你。”
黎夏将侦察蜂放到谢菲尔德的手中，顺便摸了一下她柔嫩滑腻的手：“我把它的销售权交给你，你大可以想想给它定个什么样的价格比较好。”
“还用问么？开价三万道五万摩拉一只，底限价一万摩拉一只，还得对本夫人说尽好话走通人情才能买到。谢菲尔德自信满满道。
“夫人果然精通商道。“黎夏笑道。
产品的定价，往往并不能看它的成本，而是要看市场需要。
侦察蜂目前是黎夏独家掌握的技术，除了他，谁也不会制作。仅凭此点，谢菲尔德就可以漫天要价。
而且能够使用侦察蜂的人，大都是军方或者一些私人武装力量，普通平民是用不到的。
这类人大多不缺钱，别说是一万摩拉，就算是十万摩拉，只要是需要，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购买。
独家技术，独家经营，就意味着绝对的暴利。
如果不是蒙德的有类似监察市场价格的机构存在，使谢菲尔德不敢太过肆意开价，只怕她真能开出上几十万的价格出来。
不过也正因此，这一次谢菲尔德可不用再看那为皇家采办布鲁克斯伯爵的脸色，反过来，布鲁克斯伯爵要求着谢菲尔德出售给他一些这种东西了。
“那么，夫人还有什么问题吗？”黎夏问他。
望着黎夏自信的微笑，谢菲尔德想了想，然后扬道：“你可以再做一次侦察蜂吗？”
“为什么？”黎夏没明白。
谢菲尔德的脸微微一红：“难道你不知道，男人专注于工作时，其实是最有魅力的时刻吗？”
“你刚才的样子帅极了。”
黎夏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