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沐夜璃被这人的自恋弄得有些无语，正色道。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说的法则是什么？为什么卿无双会被法则约束，还会被削弱能力？”
她有预感，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重要，也许能够让她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一些秘密。
然而一向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黑化版这次却不若先前爽快了，他微微沉默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含糊其辞。
“法则就是法则，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黑化版淡淡看了她一眼，平时总显出几分乖戾的神情中透着沉静。
“它也并不针对人族，只是约束魔族罢了……若是没有这东西的存在，你以为人族能够坚持这么久还没被灭族？”
沐夜璃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原著中提到过的人魔两族实力对比，不由得深以为然。
虽然魔族数量少，但人家生下来就很强大，还生命悠久，积淀深厚。
相比之下人族……除了人多和脑子好使，好像就没什么长处了？
而修者们的世界从来就不是以人数取胜的，修炼到一定程度，挥挥手就能伏尸万里，再多来些弱者也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的魔君风溟能以一人之力将西凉都化作一片焦土。
更是沐夜璃担心卿无双到达五行大陆的原因。
诚然，卿无双是七宗罪大魔中最弱的一个，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并不是说她真的就很好对付，相反，她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存在。
五行大陆现在的局势看上去稳定，但撑场子的不过是一群金丹期的修者，卿无双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距离元婴期只是一线之差，那些老头子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毕竟越到后面修为的差距越大，卿无双如今可以说是元婴之下无敌手的状态，若是真的对上了所谓的正道，只怕会引起生灵涂炭的一场恶战。
到时候人都被提前杀完了，她要到哪去找风溟陌黑化的线索？
更要命的是，这样大的剧情偏差会导致整个走向都歪掉，如果主角团在发育起来之前就被提前团灭了，最后谁来打boss？
找不到黑化的原因就意味着她无法用正常渠道摆脱血契，没人打boss就意味着风溟陌会一路畅通地黑化成魔君风溟，到时候她就一辈子都和这个魔头捆在一起了……
她才不要给人当一辈子的手办！
沐夜璃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立马就被身前的男人发现了。
风溟陌喟叹一声，动了动结实的胳膊，给她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想了想常态版说话的那个调调，温声道。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卿无双那边我有数。”
这熟悉的温柔口吻让沐夜璃有种身边搂着她的人是另一个风溟陌的错觉，前段时间形影不离的熟稔安全感涌上心头，困意也愈演愈烈。
“唔……风溟陌，我困了。”
“睡吧，回去还有事情等着你做呢。”
因为身体虚弱，而轻易被困倦支配的沐夜璃并没有再去思考他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只睡意沉沉地闭上了眼，陷入了深眠。
“小东西，还治不了你了。”
脸上带着华丽魔纹的魔族得意地扬起嘴角，琉璃般的瞳仁中流光溢彩，似有星辰流转，又仿佛含着一个随时就要将人吞噬的漩涡。
魔族都有蛊惑人心的能力，除了眼神，声音也是很有效的一种手段。
他不想她再问下去，也想让这明明已经虚弱疲惫到了极点，却还是强撑着问东问西的小女人好好休息，随意用了点手段。
而从沐夜璃的反馈来看，他的小把戏收效卓著。
无间深渊和五行大陆之间的结界百年一开，除了结界开启的时候，修为在金丹境之上的大魔都无法随意跨越，这一规则并非是因为结界强大而形成的。
有大魔曾在机缘巧合之下用无相之门穿梭空间，来到五行大陆，本以为可以在这片土地上大杀四方，却发现自己的魔息比在无间深渊弱了不下四成。
这样的修为不要说大杀四方了，便是被人族现存的几名强者联手围攻，都有魔魂覆灭的危险。
于是这位天赋卓绝的大魔选择了隐姓埋名，在五行大陆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试图找到自己修为无故消失的原因。
经过近百年的查找，他最终总结出了一套规律，却无法解释这规律的来源是什么，只称之为“法则”。
所谓法则也并不是双向的，它只针对食物链顶层的魔族——除了百年圣战，以及人族诞生了“天命之子”的时候，修为达到金丹境界的魔族是不可以出现在人族聚居地的。
即便有大魔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法则不允许他这个等级的魔族出现的地方，也会被法则之力封锁部分魔息，将修为压制到只与人族强者齐平的水准。
法则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但是它的所为似乎是在维护着魔族和人族之间的某种微妙的平衡，或者说，是在保护人族不被更强大的魔族灭亡。
风溟陌从传承记忆中知道了法则的所在，却并不敬畏它，也无所谓自己的力量被封印。
反正现在他的力量距离完全觉醒还远得很，反正都是弱小，再弱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那个卿无双么……
她现在是他用血契订下来的属下，就算到了人界会被封印，也至少会有个破魔境巅峰的水准，当个打手是很合适的。
而且他的小娘子似乎很在意她的存在，让她吃点醋，也好。
都怪那个废物点心，天天跟她在一起也没把人追到手，还要他来帮着想办法，真是个废物！
黑化版再次在心里骂了一遍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感觉心情舒畅了，便伸手将沐夜璃抱进怀里，找了个姿势也睡了。
真好啊，废物点心暂时是醒不来了，他很期待能和他的小东西一起玩耍的日子。
说起来，她都没跟他拜过堂呢……
回去得补上！
某人美滋滋地想着，抱着软乎乎的媳妇儿做了个香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