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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给朕架出去

    钱谦益猛地抬头道:

    “污蔑!陛下,这是污蔑。

    微臣虽纳妾,却并非阉党所送。”

    朱由检冷哼一声,身后的太监将几封书信展示了出来。

    大臣们纷纷看去,他们也想看看钱谦益和魏忠贤是如何勾搭的。

    他们也认出上面的确是钱谦益的字迹。

    有些是吹捧,有些是诗词唱诵,有些是答谢魏阉送的礼物。

    “不!这一封不是微臣写的。

    这一封后面的内容也不是微臣的。

    这是有人故意栽赃。”

    钱谦益怒不可遏,他早就笃定是天子算计自己。

    “哦!这么说,牧斋先生也承认和魏阉有书信来往了?

    爱卿不是号称和魏阉不死不休的么?”

    钱谦益是真的被激怒了,怒火之下昏了头的道:

    “陛下不是也说在潜邸时候和魏阉有书信来往么?

    这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如此。”

    钱谦益话一出口,满朝文武哗然。

    这是公然顶撞天子,蔑视皇权。

    钱谦益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不过他立刻下定了决心,

    今日就算被贬斥,也要博取一个忠直敢言的名声。

    “大胆!钱谦益,你敢顶撞陛下。”

    “大胆,钱谦益,你是非议天下。”

    温体仁和周延儒瞬间跳了出来,大声斥责起来。

    骆养性反应满了一步,也跳出来呵斥:

    “逆贼,你敢如此污蔑天子。”

    朱由检挥了挥手,三人立刻退了下去。

    他直视着钱谦益道:

    “朕的确贿赂过魏阉,也曾贿赂过你们东林党人。

    只是朕做事光明坦荡,

    尔等却是当了婊子,还立个牌坊。”

    “陛下!天子不可污言秽语。”御使曹溶忽然开口道。

    他自诩清正,从未和魏阉有来往。

    当下便要劝谏,也好救一救其他东林党人。

    朱由检冷笑道:

    “听闻曹爱卿写了一个圣天子论。

    朕很感兴趣。

    爱卿立刻去午门外诵读万遍。”

    说话中,几个锦衣卫立刻进殿,将这曹溶直接架出去。

    钱谦益脸色发白,双目赤红。

    他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亲自下场来怒叱他们。

    若是钱谦益继续顶撞,不仅性命不保。

    还会落一个无权无父,狂妄自大的名声。

    “钱谦益,涉及命案,三司会审,先带下去。”

    朱由检也懒得和钱谦益争辩什么,当下挥手一扬。

    锦衣卫将钱谦益也拖了下去。

    钱谦益还大叫冤枉之类,但是大臣们都不敢为其申辩,低头不敢说话。

    “那几位和魏忠贤诗词唱诵的爱卿也带下去吧。

    先审问有没有和逆案有牵涉。

    若是没有就送去和魏忠贤作伴,好好研究美人小脚。”

    这些大臣面如土色,颤颤巍巍的下去了。

    “朕对诸位臣工的作为实在是痛心。

    朕因为事势所迫,万不得已才登上这皇位。

    登基以来,朕信任你们,尊重你们。

    你们都是鸿学大儒,有的还曾是朕的老师。

    你们是圣人门上,天子门生。

    这大明江山需要依靠你们的忠勇、血汗来维护。

    爱卿,你们怎么能够堕落到这样,

    怎么能够给一个弄权的太监下跪啊。

    这是自取其辱啊。

    这是奇耻大辱。”

    朱由检一手扶着护栏,身形不稳,一副痛心疾首道。

    很多听到朱由检的话,只觉得羞愧难当。

    这个时候,跪在人群中的孙传庭、卢象升和洪承畴等人面色震撼,

    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时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

    陛下以雷霆之怒镇压了东林党人。

    如今又言辞悲切,痛心疾首,所有人心中没有怨恨,只有羞愧和悔恨。

    而主导这一切的温体仁更是对朱由检更是又惊又恐。

    区区几句话,连消带打的消灭了东林党人在朝廷上的势力。

    却又让所有朝臣心甘情愿的听候教诲。

    待会再发布政令,怕是很多人都不敢反驳,甚至是不愿意反驳。

    朱由检靠着宝座上的护栏,语气放缓,带着苦涩道:

    “朕明白很多人迫于权阉的权势,不得不巴结。

    朕不怪你们。

    可是朕痛恨那些表面一套,里面一套,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

    当逆案发生的时候,钱谦益等人不断上奏,告诉朕,将阉党一网打尽。

    甚至有人拿着证据,天天上书,逼迫朕。

    暗中骂朕。

    可是朕知晓不能啊!

    这天下谁真的是阉党!

    若是真的牵连起来,这满朝上下,怕都是钱谦益这样的东林党了。

    怕是很多大臣被他们党同伐异啊。”

    朱由检一句话瞬间点怒了其他人的怒火。

    很多人不断冒着冷汗,想到天子对付逆案之人的酷烈。

    他们若是被卷入其中,那不死也脱层皮。

    而陛下若真的深究,这些书信可都是罪证啊。

    很多人简直对钱谦益等人厌恶愤怒到了极致。

    朱由检摆了摆手,王承恩打开一个折子,开口念叨起来:

    “马州,抄没家产三十万两,古玩珠宝折价二十万两。”

    “白中,抄没家产五十万两,古玩珠宝折价十二万三千八百两。”

    王承恩一一念叨。

    原本惶恐的众臣错愕的抬起头。

    当听到一个个人的家产时,

    一些大臣都愣住了。

    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富硕。

    “此次抄没家产共两千三百万两,古玩珠宝折价八百多万两。”

    王承恩一声长诺将所有人惊醒起来。

    朱由检再次痛心疾首道:

    “朕从未能想象一次逆案竟然抄没了这么多钱财。

    这些人中很多都自称清流,自称清廉。

    但是地窖之下,藏匿的全都是黄金、白银。

    诸位臣工!

    朕那里敢相信,怎么敢相信大明的官员竟然富可敌国啊。

    诸位臣工,天下疲敝,还能信你们么?”

    朱由检捂着胸口,浑身颤抖的吼道。

    崔呈秀噗通噗通的叩首向前,高声道:

    “臣等死罪,微臣有利国利民之举,愿解陛下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