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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可能意识到了,程笙墨连忙安慰到,“依依,没事的。  壹看书 ·1k要a ns看hu·”

    摇着头,赵诺依却是一脸的恐慌,“不,为什么我看不到了?”慌乱的抓住程笙墨手,她又连忙说到,“笙墨,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侯了?”

    “现在是……”看着外面那洁白的晨光,他却说到,“夜里二点”

    “我要听实话,你不要骗我。”显然赵诺依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就算现在是夜里二点,也不可能那么黑的,何况,外面还下着雪。对啊,我看不到雪花了。”说着她连忙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还有我的手,我也看不见。”

    看着赵诺依那恐慌的表情,程笙墨连忙安慰到,“依依,你先睡一觉,可能只是因为最近你休息的不好,所以,视力疲劳了。没事的,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不,我失明了。”摇着头,赵诺依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笙墨,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了,为什么我看不到了。”

    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程笙墨柔声的安慰着,“依依,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笙墨,啊……为什么会这样?”靠在程笙墨的怀里,赵诺依感到无比的绝望,“我看不到了,我再也看不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抚摸着她的头发,此时的程笙墨只能尽可能的安慰,“依依,相信我,会没事的。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联系一下俊颢,问一下他是怎么回事。”

    闻言,赵诺依却连忙说到,“不,不要问他,如果问他了,天绮就一定会知道的,那斌龙也就会知道的,我不要他知道,我不要他看到我现在的模样。笙墨,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们。”

    “好,我答应你,我不告诉,我谁也不告诉,那你先休息一会好吗?”

    “嗯。”含着泪,赵诺依连忙点了点头。

    扶着她躺下,为她盖上被子,看着轻轻的闭上眼睛的赵诺依,程笙墨伸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而他自己,此刻的眼中却噙满了泪。

    满是心疼的转身离开,却听此时,身后的赵诺依却突然说到,“笙墨,对不起。”

    回头看了看她,程笙墨连忙擦去眼角的泪,强装着笑容,故作轻松的说到,“没事,正好我还没想到充分的借口留下呢,现在好了,省得我跟你说一大堆的理由了。”

    “谢谢你,笙墨,谢谢。”

    躺在床上,慢慢的,赵诺依也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微弱的飘荡在房间里,尽管睡着,但是从她那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她睡的并不安宁。

    坐在客厅,程笙墨正在网上查着关失明的资料,以他从网上查到的资料来看,赵诺依的这应该是属于神经性失明,可能是因为她最近太过紧张,而且,经常流泪所造成的。

    拿起手机,程笙墨正准备打电话时,只听赵诺依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啊,不要,斌龙……”

    连忙走向房间,推开门进去,程笙墨一脸担心的走到床边,柔声问到,“依依,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听到程笙墨的声音,赵诺依连忙伸出手,一脸恐惧的摸索着,“笙墨,笙墨,你在哪?”

    “不要怕,我在这里。一看书   ·1kans书hu·”握住她的手,程笙墨连忙坐到床边,将她拥入怀里,柔声的安慰着,“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

    “斌龙他……斌龙他,我梦到他被人打了,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靠在程笙墨的怀里,赵诺依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语气中透着害怕,眼中泪水萦然。

    轻轻的抚摸着赵诺依的头发,程笙墨连忙安慰,“没事的,只是一个梦,梦都是相反的,说明他一定没事。”

    流着泪,赵诺依满心悲伤的说到,“笙墨,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办?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此时的她显得异常的憔悴,语气中满是胆怯。

    “没事的,你一定会好的,我刚才在网上查的,你这只是因为你最近太累了,而且,流的泪太多了,所以眼睛需要休息,等眼睛休息好了,就会没事的。”

    “真的?”抬起头,赵诺依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

    “真的,我保证。”程笙墨说着,一脸肯定的表情,尽管他知道赵诺依看不到,但是,他还是希望通的他的语气让他相信。

    陪着赵诺依坐了一会,一直到她再次睡着,程笙墨才离开她的床边。

    而经过事实证明,赵诺依的失明和睡觉真的没有大的关系。至少,等她再次醒来时,迎接她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笙墨,笙墨……”

    一连叫了几声,在没听到回答后,赵诺依干脆自己从床上下来,伸手向前摸索着,并且同时叫着,“笙墨,笙墨。”

    只是,一直叫了好一会,她也没有听到回答。

    在那站了一会,此时的赵诺依只感觉到异常的无助,眼前的一片黑暗让她失去方向,更给她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咬了咬嘴唇,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面,伸出的手不断得在前面摸索着。

    “啊!”吃痛的叫了声,赵诺依连忙伸手捂着肚子,再次摸了摸前面,只见一个沙发挡住了她的去路。

    “依依,你怎么了?”此此,程笙墨的声音突然从门的方向传来。

    “噢,我没事,我只是碰到沙发了。”抬起头,赵诺依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尽管她看不到。

    “你有什么事叫我一下,万一碰伤了怎么办。”程笙墨说着,连忙扶着赵诺依走到沙发前面,关心的说到,“来,坐下,小心点。”

    此时,只见赵诺依的脸上染起一线的羞意,想了想,她才说到,“其实,我是想去卫生间的,所以……”

    “好了,我扶你去。”

    闻言,赵诺依却连忙说到,“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好啦,别再害羞了,我把你扶进去,然后就出来,等你好了,你叫我,我再把你扶出来。”程笙墨说着,连忙扶着赵诺依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知道自己现在不方便,赵诺依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听从程笙墨的话。

    只是,直到此时,赵诺依也终于意识到,以她现在这不方便的身体,根本是没办法和程笙墨在一起的,要说陆斌龙还行,毕竟,不管是做什么,他都可以帮忙,但是程笙墨就不同了,单单说洗澡,就很不方便。

    于是,一连很多天,赵诺依都尽可能的将自己关在屋里,没必要的时侯,她连水都省得喝了,怕的就是喝的越多,排得越多。

    而面对赵诺依逃避,程笙墨也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他知道越是此时,她越会显得敏感脆柔,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看着一天天消瘦的赵诺依,他是真的打心眼里心疼。

    一日,程笙墨正坐在电脑前看着邮箱里有关神经性失明的资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而且,来电显竟是空的,据他所知,这个号码,已经有几年没人打过了,而且,这个号码是……

    想着,他连忙接起电话,“喂,你好!”

    只是,电话那头却并没有声音。

    “喂,你好!”他再次说了句。而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

    听着电话那头一直的沉默,程笙墨又连忙说到,“喂,听到吗?请你讲话好吗?”

    但是,回答他的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看着手机,他不禁一脸的疑惑,对于这个无声的电话,他的心里总觉得透着一股诡异。

    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此时却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电话,他连忙紧张的说到,“喂,你好。”

    “喂,是程大哥吗?我是顾莫念,是赵诺依的妹妹。”手机里,顾莫念那清脆的声音传来。

    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程笙墨这才想起,他带赵诺依离开的时侯,确实把他的号码留给了她那个妹妹,于是连忙问,“噢,是你啊,怎么了?”

    “我想找姐姐,她在吗?”

    “你等一下。”程笙墨说着,拿着手机走进赵诺依的房间,只见此时,赵诺依正坐在床上,一脸迷茫的看着窗外的方向。

    “依依,你妹妹找你。”走过去,程笙墨把手机放到赵诺依的手机。

    接过手机,赵诺依笑着说到,“喂,莫念,最近好吗?”

    “她死了。”

    “啊?”

    赵诺依没想到,顾莫念上来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禁疑惑。

    “丁霞死了。”电话那头,顾莫的悲泣的说到,“昨天我刚结的婚,而今天,她就以死来告别,姐,她死了。”

    听着顾莫念那悲痛的声音,赵诺依的心里满是悲怜,“怎么会这样?”

    说真的,尽管赵诺依心里对丁霞有怨,但是,想到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痴女子而已,而且,这些年,她在悔恨自责愧疚中所受的折磨也足以惩罚她当年所犯的错。更何况,她还是顾莫念的母亲,所以,慢慢的,她也不那么怨怪她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这条别人眼中的不归路,却是她唯一可以解脱的路。

    “她只留下一句遗言,对不起!”悲切的哭着,顾莫念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怨恨’,“你说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她以为她死了就可以弥补当年所犯的错了吗?她有没有想过,她死了我怎么办?一个被自己从小想着念着怨着恨着的人突然就这么突然没了,她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现在,我连一个可以想念怨恨的人都没有了。”

    “莫念……”轻声的叫了句,赵诺依很想安慰她,但是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知道,此时,不管什么样安慰的话,都会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都会伤口上的那把‘落井下石’的盐沫。

    “啊……啊……”电话里,顾莫念的哭声悲痛而绝望,仿佛一个落下悬崖的人一般,直跌而下,没有一丝的希望可言。

    这是第一次,赵诺依知道顾莫念也有这样脆弱绝望的一面,一向简单乐天的她,这一次是真的伤透了。

    丁霞走了,带着对当年的悔恨,带着对赵华伟这么多年的思念,带着对顾莫念这么多年的愧疚,从楼上一跃而下。

    跳楼,也许她认为,那是她最好的偿还方式,又或许,她认为,那是她和他唯一最亲近的方式。也许,当她从楼顶纵身而下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想到的不是疼痛,不是死亡,而是赵华伟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和他当年那份无奈决然的心情。

    所以,她选择了和他一样的死法,为的只是可以更清楚的感受到他当年的那份心境。

    她一定以为这是在还债,还她二十五年前欠下的所有债,只是,她忘了,有些债是注定还不了的,也是还不起的。

    赵华伟的死是无法偿还的,他这些年白白蒙受的恶名是无法偿还的,赵母和赵诺依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委屈和那所有的思念、悲伤更是是无法偿还的,这本就不是一份可以偿还的债。

    一连着几天,因为丁霞的死,赵诺依的心情都处于低谷之中。而顾莫念也只在那天打过那一次电话来过,后来,她也就再也没有打电话来过,或许是考虑到此时赵诺依的身体不可以背负着太多的情绪,所以,她也就不想用任何事来让她徒添伤感。

    只是,有的时侯,忧伤这道大门一旦打开后,就会像一条流不完的河流一样,生生不息,永无止尽,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忧伤着。

    于是,从那天起,赵诺依也就那样一直忧伤着,每天,她不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就是坐在床上发呆,而每每到夜里,她更是会从恶梦中惊醒。

    已经失明多天的她,如今早已分不清何时是白天,何时是夜里。面对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的心里总是被无尽的忧伤和恐惧充斥着。

    看着她那越来越憔悴的面容,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程笙墨的心里除了不舍,就只有心疼,只是,多愁善感如她,却始终无法从那一件件忧伤的事情中走出来。

    只是,程笙墨也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中,最最让她忧伤的只有那一个人,陆斌龙。

    就如赵诺依的忧伤一般,一直没有找到她的陆斌龙,每天过的也并不好,至少,他那紧皱的眉头从没舒展过。

    因为刚刚过去不久的圣诞和元旦,和马上即将到来的春节,所以,此时a市的大街小巷可谓是张灯结彩,喜庆不熄。

    而相比街道上那喜庆的装扮,斌龙国际大厦五十八楼的办公室却显得异常的泠清,甚至是可以用阴冷来形容。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间办公室的格调随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最近的心情可谓是异常的不好,这原因也是相当简单,因为他一直苦苦的找了近两个多月的人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