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黑心的陈主任，热心的王主任
电子厂。
陈锋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将昨天在空间内，学习和试制的不少资料和经验汇总。
随后，陈锋就给熊有为提交了报告。最主要的就是冷却设备的试制设想。这关乎到了半导体原材料的纯度。
而陈锋也把任务分发给了九组的成员。
除了一组过来的张国强几人，剩下的这八人中，有大专生，有高中生。
考虑到现在的教育水平还比不上后世，加之工作经验少，陈锋也没有给他们上强度。
即便如此，对这些成员来说，消化和理解也非常吃力。
至于动手更是不可能了，只能跟着张国强几人观摩。
……
到午饭时间。
陈锋几人到了饭堂吃饭。
张国强：“陈锋，这眼下带新人不会拖进度吧？”
“几个助理员还好说，实习生比较麻烦，像数学分析、代数，说起来就一头雾水。”
“我俩教吧，也不好教。也不是当老师的，讲起来不成体系。”
陈锋：“进度倒是没问题。教学的事，你们有没想法？”
李承平：“咱们厂倒是有招半工半读的大学生。一周上学一周上工。”
“高等数学、投影几何、哲学政治也有课……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因为是生产车间要人比较多，教师基本都是熟练的高级工和研究所的人员。其他课程主要讲机械切削、机床、电工和制图等等。”
陈锋闻言点了点头。
这在建国之初并不罕见，大工厂模仿毛熊搞的厂办学院。不断规划合并，逐渐形成脱产的工学院和职业学院。
电子厂毕竟规模大，除了初高中以外，也搞了厂办学院。让工人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
至于为什么技术部门原先没有？
陈锋一想就了然，因为重点突破主要依赖研究所，而不是厂里的技术部。
但现在陈锋管着技术九组，那自然要大步前进。
陈锋：“行，先安排他们去蹭公共的课，晚上去。”
“至于半导体和电子学等等……虽然老赵欠了点人情，但一次两次还行，搞成课程还是得规划一下。”
“我跟熊叔反映一下，看能不能找一组和11所帮忙。”
张国强笑了笑：“我看行！我和承平也轻松点。”
李承平摇摇头：“黑心还是咱陈主任黑心啊，别人是半工半读，咱这是白天上工夜里上学。”
陈锋也是笑：“好歹是技术部门吧。歇什么，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
与此同时。
熊有为的办公室内。
饭后，他刚开始工作，这头就有人来敲门。
“请进。”
抬眼一看，来人是11研究所的秦组长，熊有为虎脸一垮。
“哎——老秦，来找我有事？”
秦组长拱着两手拜了拜，“恭喜熊助厂长高升，可喜可贺！”
“少来，我可不吃你这套。说吧。”熊有为直说。
秦组长咧嘴一笑，两人年龄相仿，平时就没什么讲究。
“老熊啊，我听说……你家女婿，正搞着硅半导体？”
熊有为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什么叫八卦传千里，连陈锋是他未来女婿的事都传出来了！
熊有为想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媳妇何良玉放出去的风声。
先给大院里通了气，这电子厂熟人圈子就那么一筐，没两天就传开了。
熊有为摇头道：“八字没一撇，你们不是搞的好好吗？”
秦组长挑眉道：“啧！这哪能！”
“我来这也没什么要求，我就视听说，你女婿又给你找活干了。”
“说是跟冶金院、玻璃厂，准备搞了冷却和压缩，以便提高硅的纯度？”
熊有为捏着眉心：“别说了，你一说我就头疼……”
“虽说也确实需要低温实验室，但刚好跟59式的项目撞一块了。”
“陈锋已经开始了，但肯定没那么快。你来问着做什么？”
秦组长：“忙傻呼了？我堂堂11所组长不要面子？”
“半导体大组要硅吧，光电大组要硅吧？“总得给我漏点材料来啊？”
“以前是你们见天的来掏材料，今儿哥们日子过好了，要讲究个投桃报李吧！”
熊有为听得倒是一阵得意：“还有你们11所找工厂要东西的时候。早晚啊，我们怕是还要骑到你们头上去。”
“我把人给你喊来。”熊有为按通了内线。
陈锋在楼下办公室，一听熊有为找他，便起身上了楼。
推门而入，他倒是认出了11所的秦组长，上次见过一回。
“二位领导好，有什么事情。”
“坐，坐！都不是外人！”秦组长拍了拍隔壁的椅子。
“陈锋，咱算起来还沾点亲戚！你媳妇那院的苏小文，正好是我小姨子。”
“你媳妇比我媳妇小，说起来你还得喊我一声姐夫。”
陈锋听得一乐，什么跟什么？
他知道柳映雪的朋友苏小文，当时给陈锋塞了电影票，为两人的姻缘递过助攻。
但柳映雪还没娶进门呢，这就能攀上亲戚了？
熊有为一看，恨不得给秦天南抽一耳光子。
苏小文和姐姐岁数差得比较大，跟何良玉都能姐妹相称。
这再算上去，陈锋不也得喊熊有为一声姐夫？
扯的什么跟什么！
熊有为虎目直瞪：“秦天南，少在这扯犊子，信不信再说我把你扔出去！”
秦天南尴尬一笑，“这不是怕喊老了吗？行行，叫秦叔。”
陈锋便笑了笑：“好，秦叔，有话你只管说。”
秦天南便道：“事情不难，正好你跟冶金院已经碰了头。”
“我们所里也是缺高纯度硅材料的，半导体和光电大组都需要。”
“既然你们办了，咱也不重复造轮子，就看你什么时候给个准信了。”
陈锋：“秦叔，这事我还真没法明确说。”
“但冶金院遇到的困难，已经再着手解决了。”
“快马加鞭的话，今年弄出六个九，应该不是问题。”
这话自然是建立在陈锋对项目的把握上。
他拥有随身空间，并且昨天还兑换了2级智力增强。
理论上还能更快一点，但陈锋也没把话说死。
秦天南瞪大了双眼，激动的抓住了陈锋的手：“当真？！”
“这要是今年有六个九的纯度，光电大组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我们组，折腾一下也有办法啊！！”
陈锋笑了笑：“要是秦叔能帮忙，说不定还能快一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只管说！”秦天南拍着胸脯道。
陈锋：“也不是难事。能调一两个研究员过来，这自然是最好的！”
“要是没办法，那轮流给我们技术部门，组织晚上周末上个课，秦叔你看怎么说？”
秦天南眉头微皱：“人那真没办法调来，上课倒是没问题。”
“但技术一二三组，犯不着上基础吧？其他组跟我们又没多大业务联系。你管九组，人要上课也太少了。”
“算上八组，也才刚刚三十来人。”
陈锋干脆道：“人不够再招吗！我是不在意的，高中生也成，看熊叔给不给批。”
见熊有为无奈的点点头，秦天南心里也是惊讶。
看来上级对陈锋，那是相当照顾！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熊有为都能直接给他办！
秦天南点点头：“行吧这事好说！只要你今年的硅能到位！”
“不过啊，黑心还是你黑心，要点材料，我们还得给你晚上周末加班！老熊说的没错，你是真能折腾！”
陈锋闻言也是笑，爽快的答应下来。
而秦天南的话自是玩笑话，要是能淘到六个九的硅，他高兴还来不及，不就是加个班上个课！
平时11所就没少加班。大伙明白，他们要做的，那可是让炎国人挺直腰杆的玩意！
陈锋也是笑。这年头拼命，那跟后世996，压根两码事！
随后，几人又交流了两句。
秦天南兴高采烈的离开，陈锋便返回了九组。
……
下班后。
陈锋骑车离开电子厂。
不一会就回到了红星四合院。
开了收音机和空调，开火做饭。
刚吃过饭后，屋外就有人敲门。
陈锋起身开门，一看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以前父母生病，王主任还是热心的接应过几次。
街道办毕竟管的大院还不少，能想起他们家来，这已经算是很热心的基层干部了。
陈锋客气道：“王主任好，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王主任笑了笑：“诶！确实有事！”
“你放心，不给你推荐对象了。哎，前儿确实荒唐了些，不是个事！”
陈锋倒也不在意。
毕竟当初他给王主任说要找对象，那是父母还在的时候。
但别人在陈锋父母去世后，找到王主任那去，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
陈锋抬手道：“里面请，给你倒个茶。”
王主任跟进了屋内坐下。
顿时就一阵稀奇！
这屋这么凉快！
大夏天的，竟然也就春天那会的温度！
相当的舒服！
王主任：“倒是……你这屋还忒凉快了！”
“是你上次报备的排风机还是紫光灯？”
陈锋一听，连连告罪，“这倒是我的不对了，这是新设备，算是空调吧！”
“昨天刚弄好，忘了给你说一声。”
王主任恍然大悟，但实际也没闹明白是什么东西。
这看着陈锋如此年轻有为，她不免也是欣慰：“那不碍事，你工作忙能理解。”
“真要说，2.5还是你们读书高的厉害！我是岁数大，书读得少，也闹不明白。”
“舒服那是真舒服！”
毕竟整个街道，能出几个大学生！但凡说出去，街道邻里也有面子！
“来，茶。”陈锋取了热水壶，泡了杯茶。
“好好，谢了。”王主任接过茶杯。
小抿了一口后，直入主题道：“我估计，今儿第一个事，也跟你这个空调有关。”
“就是一大早，供电所给我反应，说是你们院里用电突然增多。”
“我一想就知道是你这头，就得来看一眼。”
陈锋：“是线路承受不来？”
王主任摆手一笑：“那没有，谁家能有几个电器的，有灯泡的都不错了！”
“供电所也说，目前这个水平还能承担，再往上可就不行了。过载了，所里自然会断电。”
陈锋点点头：“行！这我倒是没问题！回头我再跑一趟吧，也免得所里的同志担心。”
王主任听后也放心下来，“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另外一个事，就跟你们厂里有关了。”
“还是你们院的几个年轻人托我来帮忙。”
“倒是奇怪了，说好晚上过来，还没见人影。我就只好先过来了。”
陈锋眉头一挑，院里的人，和电子厂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