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大牌子，就让人感到寒气逼人，阴森可怖。
再赶上走廊里，风一吹，更让人感觉阴风乱窜，有冤魂与你擦肩而过。
何志伟在法医中心的一层走廊里，找到寥候多时的留文。
何志伟了一句，“跟我来”，就带着留文，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再往里就是停尸房，薛华的办公室紧挨停尸房。
虽然是返聘人员，但毕竟是专家待遇，薛华还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
一进门，着实把留文吓了一跳，一副骷髅架子，像岗哨兵一样站在门口内侧。
这比走廊里的阴风，更让人感到恐怖，都不用联想，就阴风阵阵。
那一瞬间，就让留文感觉像进入了冰窖，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真的！”
何志伟轻轻地和骷髅握了一下手。
留文没敢学，和它握完手，这手就废了，今后都不敢用它拿馒头了。
这倒不是迷信，只是普通人对死亡的恐惧。
留文贴着门边溜了过去。
但进到薛华的房间，情况也没好哪去，更像踏进了葬穴地宫，房间内阴冷昏暗。
黑乎乎，窗帘也不拉开。
人家办公室的书柜里摆放着书，他的书柜里，摆放着各种残破的脏器标本，泡在福尔马林的液体中，甚是恐怖。
难怪薛华没有朋友，和他做朋友真要有胆量。
“咦？你子怎么来了？”
薛华摘下老花镜，疑惑地问，在台灯的照射下，满脸褶子，更像是铁面阎王大爷爷。
“您老这地方，没事谁敢来啊。当然是有事相求了。”
何志伟每次来，都是怪怪的感觉，一屋子烟味混着药水味儿，桌子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您这屋也不拉窗帘啊？”
留文胆怯地。
“教学标本怕光！”
何志伟代为解答。
“我这屋没有椅子，你们就坐床上吧。”
薛华站起身来，把他俩让到床上坐。
“这位是留文，我们探组新技术员。”
何志伟替薛华做着介绍。
留文赶紧伸出手来。
“你敢和我握手吗？我刚解刨完，一名吸毒后饮酒死亡的人。”
薛华不是故意吓唬留文，他确实是刚做完解刨手术。
但他还是可以不的，没人知道。
但薛华不爱藏着掖着，与其让别人心里忌惮，不如自己把话挑明。
留文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进到法医中心后，他本就感到不适，又经薛华这么一，他还真的有所顾忌。
“这就是法医届大名鼎鼎的薛神医。”
何志伟向留文介绍着薛华，至于典故的由来，何志伟也没空细了。
“少尬吹吧，找老头什么事？”
薛华的脸，依然是没有晴。
“解宫海的尸体在您这吧？”
何志伟开门见山地问。
“别扯淡，我不会让你看他的！”
薛华断然拒绝，他以为何志伟想拜访一下解宫海呢。
这种无聊的事情，他才不会提供便利呢。
“我不是要看他，贪官有什么好看，您还记得去年罗钺铭的谋杀现场吧？”
何志伟知道薛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虽然解宫海差点儿没整死自己，但此时，他也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
能够打死解宫海的人，永远是他自己！
“记得啊！怎么？”
薛华不解其意。
“您当时告诉我，她有过妊娠堕胎。”
何志伟进一步提示。
“我当然记得，验尸报告里没列出来，我审核报告的时候，也把这事给忽略了。怎么了？”
薛华抬了一下眼皮，转身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烟雾弥漫，留文透过烟雾，看着门口的骷髅，感觉就是钻进了白骨洞了。
“她就是解宫海的情人之一。”
何志伟提示着。
“我知道，怎么了？”
“我想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何志伟出了想法。
“那可难办了，无米之炊，解刨的时候，胎儿已经也不在她肚子里了，那我可帮不了你。”
薛华故意逗着何志伟。
“没让您帮这个，我找到罗钺铭堕胎的医院了！”
何志伟兴奋地。
“啊，这你都能找到啊，你子够有能耐的啊，你该不会还找到胎儿了？这就有些离奇了，堕胎那么久了，谁会把胎儿保存这么久！”
薛华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不过我是找到了胎儿的dNA数据！”
何志伟赶紧解释。
“你想拿胎儿的数据，与解宫海的dNA，进行鉴定比对？”
薛华看着何志伟问。
何志伟点零头，没话。
“这恐怕有点儿难度。”
薛神医感到为难。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胎儿的生物学父亲！他费劲心机，宁可对王必成下毒手，也不想让我们查胎儿，我就想要证实他的目的！”
这虽然不能排除嫌疑，但能够厘清案情。
“光查医院，骆秉承就让我们两个探组查遍了它市的所有医院诊所。两个星期了，还没查完。”
留文抱怨着。
“但是他们专案组，不让任何人接触。我们也没人敢给出具鉴定报告啊！”
薛华摇了摇头，开始在屋里来回走着。
“我不要鉴定报告，我只要答案，口头也校”
如果有了结果，就有了真相，现在也不是上法庭，等解封了再拿报告不迟。
“好吧，你把数据信息给我，一会儿我拿给他们看看，他们现在都在午休。”
薛华停住脚步，站到了何志伟他们面前。
留文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复印资料，递给薛神医。
薛神医看了看，转身放在桌上。
然后他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照片，又转过身，递给何志伟：
“这是土狗费胳膊的伤口照片，还有取出来的子弹头照片，我老人家要回家了，这是你出彩的事情，给你子留点纪念吧。”
“我开枪打的？”
何志伟有些好奇，拿过来看看。
“废话当然是你打的了，你闭着眼睛，枪法真的可以啊，还挺准。”
薛华故意逗着何志伟。
“您别糗我了，我是瞄着他心脏打的，”
何志伟苦着脸。这准头，要是在射击场里，是脱靶，没成绩，废柴一枚。
“嚯，那你的命真好！要是没打中，你身上就不会是那几个窟窿了！”
老头故意调侃着何志伟。
“在现场，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连开两枪！”
这老头就是在嘲笑他的枪法。
“好吧，庆幸你打中了他一枪，概率50%，您能活着站在我眼前，珍惜吧，孩子。”
薛华完这话，何志伟没什么感觉。
倒是留文，犯起了嘀咕，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骷髅，那个站着的家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