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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落。

    姜舒兰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弹幕。

    [这个脱水蔬菜,我在家就做过。

    我当时做的是胡萝卜,把买回来的胡萝卜切成丝,放在通风处控水半个小时后,放在烤箱里用一百二十度的温度,烘烤九十分钟。

    出来的胡萝卜丝和刚切下来的一样。

    不止不会变黑,连带着色泽都没变化,再次吃的时候,只需要加水泡开,就跟新鲜的没区别了。]

    [但是,我们这个时代是有烘干机呀,舒舒他们那个时代,哪里来的烘干机]

    [没有烘干机,根本无法做脱水蔬菜,晒出来的蔬菜和脱水的蔬菜,区别还蛮大的。]

    [烘干机这个简单啊,你们忘记了,可以自己搭一个吗用黄泥胚搭一个烤炉,四周封闭,然后把蔬菜送进去烤就行了。]

    [说得简单,烤炉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不要泼凉水了,你们忘记了吗舒舒她是东北的呀

    搭这种土灶台,只留下前门一个口子,然后中间留一个大肚子出来,等把整个土灶台都烧热后,把柴火都撤出来,再在铁皮上面铺着控水后的青菜,放到土灶台肚子里面,关上门,不出一个小时,青菜就成了脱水蔬菜,这种做法的意义和烘干机是没区别的。]

    这条弹幕发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有我觉得,高手在民间吗]

    [我有了猜测。]

    [我也是。]

    [总感觉这个大佬,又预判了舒舒的预判。]

    姜舒兰看完最后一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是大佬预判了她的预判,而是她在抄作业。

    她看完所有的弹幕,感觉就最后一条弹幕是最靠谱,也最实在的。

    他们确实是没有烘干机,而且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烘干机。

    但是对方所说的那个土灶台,她倒是知道。

    他们在东北长大的孩子,家家户户做大席面儿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面搭土灶台。

    这个,她算是从小看到大。

    所以,姜舒兰在思虑再三后,便朝着司务长回答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做脱水蔬菜,但是我从来没做过,我需要先做个试验,如果成功的话,我便可以把法子交给你。”

    这话一说,司务长眼睛一亮,“那你做实验的时候,我能看吗”

    他觉得周团长娶这媳妇是真厉害,似乎天底下没她不会做的事情。

    姜舒兰想了想,“没问题。”

    接着,她便起身,她肚子极大,这般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肚子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旁边的黎丽梅下意识皱眉,“我姐姐受不了累。”

    本来就是双胎,还七个月了,哪里受得了累

    面前这个司务长,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话一说,姜舒兰朝着黎丽梅低声道,“丽梅——”

    黎丽梅有些委屈,她是为姐姐好。

    姐姐总是这般,对谁都这般好,偏偏自己受累。

    旁边的司务长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忙补充,“没事没事,小姜这边你负责说,我来做就好了,把体力活都交给我。”

    姜舒兰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便点了点头,她确实不能用力。

    接着,姜舒兰便拿了一张纸出来,简单的把一个土灶台的样子。

    她记得弹幕说过,是直接把铁皮上放蔬菜,然后放到灶膛里面。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灶膛和传统的还不一样。

    传统的是上面烧火,下面扒灰。

    而这种,似乎是没有扒灰的地方

    只用一个烧火的地方,把黄泥灶膛烧热后,把柴火撤出来后,在把青菜这些放在铁皮上放进去,贴着烧热的地面来放。

    之后,把灶膛门口给堵着。

    这样,整个灶膛内部就是高温烘干了。

    似乎这就是一个简易的烘干机

    姜舒兰不得不感谢自己,高中时候的物理和化学学得不错,不然也想不到这里来了。

    把一切都想通了之后。

    姜舒兰迅速在纸张上补齐了灶膛的后半截样子,并且特意点出。

    “爹,司务长,你们看下这个,我要的这个灶膛,直接贴着地面建,要用老黄泥,下面不用留扒灰的地方。另外,这个灶膛尽量建大点,尤其是灶膛肚子,要足够我放进去一块铁皮,用来烘干蔬菜。”

    之所以喊姜父,那是因为姜父有一手好泥匠的手艺。

    这基本上是东北男人都会的。

    盘炕,建房,垒灶膛。

    姜父更是其中好手。

    只是,姜舒兰这话一落,整个弹幕都跟着宛若死寂。

    不知道是谁最先反应过来。

    发了一个。

    [卧槽,卧槽,卧槽。]

    [果然是,大佬预判了舒舒的预判。]

    [一模一样,长见识了。]

    [所以,这些大佬还发啥弹幕啊,直接去写剧本好了,他们写出来的剧本肯定好看。]

    [只有,我觉得是舒舒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

    [每次都那么巧,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细思极恐。]

    [好了,你们别胡思乱想了,一看就是新来的,不要大惊小怪了,这样只会显得无知。

    难道之前那么多次,你们都没看吗这种事情对于舒舒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好吗]

    [有老人吗给大家科普下,舒舒的外号叫什么]

    [老天鹅的亲闺女!]

    [对,没错,舒舒就是老天鹅的亲闺女,别说一个简单的土灶台了,就是她以后上天,我都不稀奇好吗]

    [瞧你们那没见识的样子,就只是一个土灶台,就把你吓懵了那以后舒舒要是找到个金矿出来,那岂不是把你们吓死了]

    这话一说,原先还冒头的弹幕瞬间安静了下去。

    尤其是新人们更不敢说话了。

    倒是老人们跃跃欲试。

    [舒舒,快给大家上一课,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做老天鹅的亲闺女!]

    [没有烘干机算什么我们舒舒无所不能!]

    前面的弹幕,让姜舒兰下意识地提起来了一颗心,后面的弹幕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觉得弹幕背后的那些人,真是高看她了。

    她哪里有那么厉害啊!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能看到弹幕而已,她是因为弹幕而厉害。

    而不是本身而厉害。

    只是,这话姜舒兰不能说,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在她发呆了看弹幕的时候,姜父和司务长已经把姜舒兰画的草图,拿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两人都是其中好手。

    姜父本来就会一些泥匠手艺,而司务长更是食堂出生,当初食堂的那几口大灶膛,都是他和人一起搭建起来的。

    所以,这会看到姜舒兰这个灶膛的时候,倒是不难。

    只是——

    司务长和姜父对视了一眼,“小姜,你确定这个灶膛下面不做扒灰的”

    “灶膛肚子要做——”他比划了下,“这么大”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灶膛。

    姜舒兰点头,“是,就先做这种。”顿了顿,她也没把话说死,“我也没做过,只能说先做个测试,如果这种不行,我们在来换别的类型的。”

    这话,让司务长还想说些什么。

    姜父却直接道,“好了,就按照我闺女说的做,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他其实,想说的是,是不是有当太监潜能的人,都这样麻烦

    婆婆妈妈的。

    只是,这话到底是没说,给司务长留了几分面子。

    这下——

    司务长想到之前姜父的那一张嘴,瞬间跟着安静了下去。

    倒是,姜父在院子里面丈量了下,最后决定在西北角建立,“舒兰,你看看建在这里行吗”

    院子西北角的位置,是一个空地,当初想说种点果树的,这不季节不对,一直给耽误下来了。

    姜舒兰约摸了下宽度,她点头,“成——”

    “就建这里,爹,建这个土灶台要用老黄泥,越老的黄泥越好,黏度越高,越容易持久的保温。”

    当然,这不是弹幕说的,而是姜舒兰之前学校的老师讲课讲的。

    这——

    海岛上的老黄泥可不好找。

    这边土地,偏沙质一点,种出来的红薯,都是直接扒出来,就能抖掉沙子的那种。

    这可把姜父给拦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司务长。

    司务长也为难,他想了好一会,一拍脑袋,“我知道,我知道哪里有老黄泥,我这就去。”

    说完,就要去找工具去挖和挑了。

    姜父眼疾手快,把家里的一担篮子递给他,“两篮泥,应该是够的。”

    “另外,用完,要把篮子洗干净了。”

    司务长,“……”

    想他这个职位,能这般使唤他的也没谁了。

    见司务长不说话。

    姜父忍不住横眉,“怎么不情愿”

    “我告诉你,像你那个病,白天里面不把一把子力气用完了,晚上精力旺盛够你好受的。”

    这话一说。

    司务长就尴尬了,“叔,叔,我的亲叔啊,您别说了行吗我现在就去挑泥巴!”

    多少给他留点脸啊!

    这里面不止是有姜舒兰,还有黎丽梅啊!

    前者孕妇,后者小姑娘。

    他这张老脸,丢不起这个人。

    等司务长离开后。

    黎丽梅和姜舒兰对视了一眼,一脸好奇地问道,“姜叔,司务长这是得了什么病”

    姜父一顿,随意含糊道,“懒病,让他多出出力气就好了。”

    黎丽梅,“……”

    看她,像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