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坐在后面搂着韩牧池的腰,她极细的腰身贴靠在韩牧池的身上,像是两个人天生密不可分。
谢珩放在方形盘上的修长手指轻轻捏了捏,而下一秒察觉到他视线的苏酥转过头,透过头盔前风镜,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往上一翻。
凶巴巴的就给了他一个白眼。
如果不是头盔遮挡住,她还想冲他呲牙呢,咬死这个狗男人。
红灯变绿,韩牧池朗声提醒身后的苏酥:抱好了。
苏酥抓紧他,如同过往每一次那样。
耳边是呼呼而过的风。
有那么几瞬,落日的桔黄色真的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穿过飞扬的墨发,这一刻,落日与晚风,韩牧池和苏酥,都无比自由。
谢珩眸色幽深的看着前面的小姑娘,对于这种危险的运动,他向来都是规避的态度。
啊——
山谷中,苏酥放声喊叫着。
韩牧池坐在草地上,嘴巴里吊儿郎当的衔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盈盈的看着她。
寂静的山谷中回荡着苏酥的声音,她扭头拉他一起喊。
韩牧池也配合,但他喊的是:小公主要永远开心!
苏酥笑:要是有人惹我不开心的话,你替我揍他。
韩牧池揉着她的脑袋:成。
只要他还活着的时候,就不会让人欺负她。
我想从公司离职。苏酥忽的就开口。
她以为一向什么都支持她的韩牧池,这次也会站在她的身边。
但——
韩牧池这一次却皱起了眉头,他说:酥酥,苏家那么大的家业,苏耀没办法继承,你要掌握在手里。
苏酥侧眸看他:你还不知道么,我办不到,我爸选择把我丢到下面的公司去历练,也根本就不是为了培养我掌管公司,他不过是想找人管着我,等将来可以待价而沽的时候用来联姻。
韩牧池眉头紧锁: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苏酥耸肩: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谢珩可管不住我。
她不做棋子。
韩牧池:那个谢珩,心思深的很,你要当心。
苏酥:心眼不多,我爸怎么会把我丢给他。
两人玩的很晚,苏酥接到家里的电话,让她今晚必须回家吃饭。
苏酥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好。
韩牧池见状,笑声跟那头的苏平山打招呼:伯父,我想去蹭个饭。
苏平山听到他的声音,笑呵呵的说:小池回来了,等改天伯父亲自邀请你们全家一起吃个便饭,我跟你父亲也很长时间没见了。
韩牧池闻言便听明白,今天苏平山这是有什么安排,不方便他前去。
他只好将苏酥送回去。
跟来时不一样,回去的路上,苏酥的笑容就淡了很多。
苏宅停了一辆苏酥眼熟的车。
她卷长的睫毛轻眨。
走到客厅,不如意外的,苏酥看到了跟自己父亲相谈甚欢的谢珩。
谢珩雅致的用杯盖徐徐滑动茶叶,深邃的眸光朝她看过来。
苏酥瞪了他一眼,就准备去楼上。
没规矩。苏平山啪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今天又跑哪儿野去了?
苏酥:我有自己的事情。
苏平山:好好跟着谢总学习,就是你目前所有的事情!
苏酥捏着手指:我不跟他学,你再给我安排个其他人都行。
她才不要跟这个道貌岸然,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王八蛋再相处。
她的话,自然引起苏平山的一顿教训。
谢珩沉静的听着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过杯沿,白皙手指与淡绿色莹润的杯色相互映衬,煞是好看。
苏董,孙总监办事能力为人处事方面也是各种翘楚,既然苏小姐对我有所排斥,不如
苏平山抬手制止了他未完的话,你的能力我清楚,由不得她胡闹。
苏酥就知道,在家里根本不会有人听从自己的意见。
她气呼呼的跑去了楼上,结果在楼梯口跟弟弟苏耀撞在一起。
苏耀手里刚刚拼好的乐高撒了一地,他疯癫又生气的大喊大叫,然后举着手中的那一小块,就砸在了苏酥的脑袋上。
那乐高的边缘坚硬又锋利,苏酥的额头一下子就被砸出了血。
她痛呼一声,用手捂住脑袋。
苏耀看到血也吓住了,本就心智不健全的他喊叫着:啊啊啊啊,血血血。
边喊着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往楼下跑。
好在苏母将人连忙抓住,安抚他的情绪:没事没事,妈妈在这里,在这里。
苏平山也前来,生怕苏耀摔了。
一家人都围着受到惊吓的苏耀转,唯独没有人去关心一下苏酥的伤势。
她缓缓垂下头,默不作声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谢珩见状站起身,眸色深深。
房间内的苏酥,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打破的额头,唇瓣就算是抿着,在打开医药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疼。
先消毒,上了药再缠纱布。
一道低迷的声线在门口的方向响起。
苏酥余光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谢珩按住胡乱缠纱布的手,将自己从佣人那里拿过来的医药箱随手放在一旁,想留疤?他沉声问。
苏酥爱美,而谢珩最擅长的就是打蛇打七寸。
她果然不动了。
她小半张脸上都被血染红,卷长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比平常乖多了。
谢珩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会有点疼,忍忍。
嘶——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就恶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
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报复心理。
谢珩斜眸朝着她瞥了一眼,继续给她处理着额头上的伤口。
她那一口小贝齿,咬人的时候还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