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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郁臻赶路的这一个多月内,安夕颜带着赫连寒狼狈的逃回了京城,赫连寒从出生以来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想过有一天高高在上的战神王爷的自己竟然会轻易的被一个女人打败。

    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低气压当中,战王更是阴晴不定,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而战王妃则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鲜少露面。

    安夕颜靠在窗边,窗户大开,随着寒风摇摇摆摆,发出吱嘎吱嘎的摇曳声,雪花飘洒,落了一地的银白。

    自从她回来,脑海中就一直回荡着郁臻的话。

    她想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可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怎么也想不来了,脑海中雾蒙蒙一片,好像为她上了一只枷锁。

    现在的她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赫连寒的身上,助他登上帝位,而她母仪天下就好像是她的使命,容不得她拒绝和思考。

    每当她开始思索的时候,总是会忘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让她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宿主,我回来啦!”脑海中响起系统稚嫩的声音。

    安夕颜回过神来,默问:“怎么样?查到了吗?”

    系统无奈的道:“我去问了好几个前辈,都说不清楚,问了端脑,说对方的无法探查。”

    “那怎么办?!”安夕颜扣着指甲,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心:“你不是说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穿越者吗?为什么现在出现了新的穿越者?甚至比我来的更早?”

    系统声音愧疚:“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端脑已经第一时间想要将她排除在这颗星球,但失败了,没有任何原因,我们无法操作她,说明她是比我们还要高等的披着人类外皮的能量体。”

    “我们会为你做出一定补偿,介于对方来历不明,又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我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为宿主赢得这场战争,助您登上皇后之位。”

    安夕颜心里一喜。

    不惜一切代价,那是不是她就可以拥有无限积分,就能兑换更强大的武器了!?

    而系统也确实这么回答的她。

    一瞬间,安夕颜安下心来。

    可安下心来之后,脑海中又开始回荡起郁臻的话。

    以前的她。

    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不起来了啊……

    ……

    太守府,洗浴间。

    郁臻泡在浴桶里被水汽蒸的昏昏欲睡,泡澡解乏,紧绷的精神终于缓解,也让她越发的困倦疲累起来。

    她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呜。

    郁柳围着一条浴巾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浴桶一侧,手里轻轻捏着她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给她搓泥儿。

    两个月没洗澡。

    泡了一会儿一搓就簌簌的往下掉,可见郁臻有多脏。

    头发更是一股子酸味儿,洗了两边才出沫儿。

    “累死了。”郁臻头一点一点的,嘟囔着,只觉得连说话都累的要她命。

    郁柳说:“泡完澡等会儿给你做个马杀鸡。”

    郁臻问:“有胸推服务吗?”

    郁柳抿着唇笑:“有。”

    郁臻也跟着勾唇笑了起来,她仰着头,阖着双眼,坏笑着:“那就点你的钟吧,好好干哦,小技师。”

    房间内,郁臻趴在床榻上享受着郁柳师傅的按摩,舒服的她骨头都要酥了,哼唧了两声,缓缓开始说起和安夕颜见面的所发生的事情。

    “她的系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海拉尔星系的。”郁臻当时绑定的系统是阎无罪从高等文明海拉尔带回来给她的,也很强大,但后来才知道妈的商城里卖的那些玩意儿全是阎无罪自己准备的。

    包括奖励金!

    后来她成为半神之躯,系统的能量体再也无法进入她的识海当中,自动解绑了。

    “我觉得她的系统不好。”郁臻皱着眉头:“她的识海已经完全被系统笼罩,雾蒙蒙一片,一直引导她的思想,控制她的人生。”

    “她是个全能的人才,我不想放弃她,她不应该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我得帮她把系统取出来,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

    “姐姐又要辛苦了。”郁柳边说着,边解开浴袍的腰带,退到腰处,露出精壮的腰腹和胸肌。

    胸肌。

    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阿柳?”

    “我在呢,姐姐。”

    “我特累。”郁臻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出声:“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能看见有人能穿上这个,我想我一定能百病全消。”

    “嗯?哪个?”郁柳伏下身子,将郁臻整个笼罩在身下,轻轻的去吻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又沙哑:“姐姐又想玩什么?”

    “这个。”

    郁臻转过身,笑嘻嘻的将手里的东西塞到郁柳手心:“穿上这个给我按摩吧。”

    郁柳感受着手心的触感,挑了挑眉头:“蕾丝?换口味了。”

    “我可以拥有这个福气吗?”郁臻目光轻佻,肆无忌惮的在郁柳的身上扫着,笑意更加浓烈。

    “当然。”

    郁柳凑到郁臻面前,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声音温柔的能出水儿:“我的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是属于姐姐的,因为我是姐姐的狗啊……”

    “好乖。”

    水乳交融。

    自从郁臻回来开始,昏天暗地的睡了整整五天,不吃不喝,躺在床榻睡得铁牛都担心她睡死过去。

    到了第六天清晨,郁臻才从深度睡眠中悠悠转醒。

    “啊,该死的,头好痛。”郁臻阖眼揉着一侧太阳穴,这一觉睡得太久了,睡得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又胀又痛。

    不仅头痛,还饿。

    饿的她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郁臻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刷牙后,换好衣裳,擦拉着棉拖朝会议室而去。m..cc

    “饿死了,早上吃啥,给朕多搞点,朕能吃下一头牛。”郁臻嚷嚷着走进会议室,有气无力的走到主位上坐下,腿翘到扶手上,主打就是一个摆烂。

    完全是一副烂泥姿态。

    看的刚加入的成年达不忍直视。

    这样的君主……

    真的好吗?!

    郁柳起身来到郁臻身后,帮她捏肩:“这样是不是舒服点?睡太久了。”

    “舒服。”郁臻拍了拍他的手,目光看向陆丰和几人面前的早餐,白粥,咸菜,清淡的郁臻光是看着就没胃口。

    “明月!”

    郁臻高声朝外面喊道。

    没一会儿,明月推门而入:“君主。”

    郁臻道:“让厨娘给朕整俩肘子,炖烂糊哈!”

    还是得吃点带味儿的才舒坦。

    郁柳却阻止道:“上一碗白粥就可以了,肘子让厨娘中午做,君主睡这么久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上来就大鱼大肉对肠胃不好。”

    “啊?不要吧……”

    郁臻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自己的管家公。

    刚想让明月不要听郁柳的,谁知道对方早已经听话的走了,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碗白粥,连个咸菜都没。

    看的郁臻想哭。

    呜。

    她想吃大肘子啊!

    岂可修!

    吃饱睡足,郁臻精神满满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在她休息的这段时间内,又打了两回小规模的战争。

    死伤五百人左右。

    “对了,那个被俘的小将呢?”郁臻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她本来是想两口喝完的,可郁柳不许。

    张宝道:“在地牢里关着呢,他真挺有意思的,说啥不肯归降,饭他妈的一口不少吃。”

    郁臻看向成年达:“你认识吗?”

    成年达点头:“认识,去年的武状元,父亲好像是个县丞。”

    县丞。

    芝麻绿豆的小官儿。

    “谁跟他打的?”

    薛桥山抬起眼帘,举手道:“主公,是我。”

    郁臻哦了一声,紧接着关怀道:“你没事吧?他武艺如何?”

    薛桥山道:“尚可。”

    “叫什么?”

    “宋书安。”

    “等会儿吃完饭,朕去看看吧。”郁臻将碗里的最后一勺粥喝完,叮嘱道:“天寒地冻,春天的风刮得比冬日还厉害,主意兵士的保暖,还有受伤的兵士一定要安排好,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朕来处理。”

    “是!”

    吃完饭,郁臻夫妻二人溜达着去了地牢,今日是难得的阳光明媚,街上的商贩也陆陆续续的出来做生意,比郁臻刚回来的那日热闹多了。

    这群百姓的脸上没有对于战争的恐惧,反而洋溢着安心的笑容。

    他们从不担心城门会被攻破,因为有奋力搏杀的兵士冲在最前面保卫齐州城。

    而他们作为百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交上规定的足够的税来养活这群保卫家园的兵士。

    “人心安定,这便是我想要的。”郁臻挽着郁柳的胳膊,眉眼带笑:“谁家蜜月旅行要旅这么久啊~”

    她已经来了四年,靖国还没有攻下。

    最好的情况也是半年内能拿下靖国,之后还要让百姓休养生息,最少也要三年的时间,再次逐步攻破剩下的十一国。

    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年。

    也许五年,十年,二十年。

    但对于郁臻来说,时间实在不值钱,她最多的,也只有时间了。

    “阿柳。”

    “嗯?”

    “果咩,要让你陪我一起留在这里,有时候会觉得无聊吗?”

    “没有姐姐才是最最无聊。”

    他们都拥有无限的生命,百年,千年,万万年,总是需要各种各样的波澜来打发无尽的岁月。

    地牢潮湿,郁柳将披风披到郁臻身上,牵着她的手来到一间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