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箱中,码放着很多小箱子,这些箱子让张锋想起了当时在三里市见到的生物义体维持箱。
他快速的翻动着箱子,直至确定货箱中的全都是这样的箱子之后,他随手将一个箱子拉了出来。
猛地用力,箱子被他很轻易的扯开了。
箱子周围出现了一阵冷凝的水雾,待水雾散去后,一个灰白色的物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颗大脑。
令张锋感到奇怪的是,这大脑的大小比正常人小了一圈。
这次是多少?
三十九个。
唉联邦知道你们在使用人类进行试验的事吗?
你一个看火葬场的,管那么多干嘛诶?!这货箱门怎么开了!
火葬场的安保人员看了一眼被暴力拆开的货箱门,不想卷入事件中的他掉头就跑。
驾驶员着急忙慌的拨着通讯,试图联系自己的上司报告情况。
张锋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一个名叫喜去登的酒店里,老六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感叹着世上还是好人多。
人家财大气粗,那点钱根本看不到眼里。
杨浦说着,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躺过这么舒服的地方了。
在那个他们称之为基地的旧楼里,杨浦睡的是一张失去了回弹能力的破床垫,床垫的下面就是地板。
好了好了,要享受等完成测试有的享受,现在让我们看看执行官给我们的计划书吧。
计划书的文件很大,光是第一研究所的图纸就有很多,还有详细的计划节点及行进路线。
康斯他们从来没弄过这么详细的计划,一时间竟然看不懂了。
杨浦是对得起军师这个头衔的。
他在看过详细的计划书之后,将那些繁杂的时间节点与作战目的用四个老粗能听懂的语言讲给了他们听,随后耐心的解释着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
噢看来计划并不复杂。
杨浦点头,对康斯说:是的,真正的难点在于这抓时间差的一步,咱们五个人需要分布在电力通风警卫监视快速反应系统和目标的材料生产区这几个地方。
如何保证能全部到位并按计划执行自己的任务就成了关键问题。
正当他们准备分配任务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三短一长,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康斯打开门,累的面红耳赤的隋鹏走了进来,他手上拎着四个包,还背着两个。
但他没有疲劳的神态,反而是兴奋不已。
都是好货!连307式步枪都有
正当康斯他们热烈的讨论着计划以及武器装备的运用时,他们的老板,牛油果号的船长正在第一研究所门前与士兵闲聊。
几人靠在一边的栏杆上,开怀大笑,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有些人就是这样,看上去人畜无害,还十分有趣,聊上几句你就会发现,这个人简直是你的翻版。
你喜欢什么,他也喜欢什么。
你聊时政,他能说道你的心坎里,你聊军事,他能像模像样的分析出一堆话题,你聊民生,他甚至连你去过的菜市场都能跟你聊聊哪家的菜新鲜。
谢里曼就是这样的家伙,侃侃而谈,胡诌八扯,但都能扯到点子上。
喜欢吃鱼,那你可得去一趟泰坦星,吃鱼吃什么?新鲜!
还有什么鱼比去泰坦星水产养殖基地里自己钓上来的新鲜?
听到谢里曼的话,那几名士兵笑着摆手。
我们这辈子是白扯了,大概率在月球过一辈子了,你行啊!跑大船的,哪都能去。
嗐,我们这活能到处去是真的,但挣得少啊!干到退休没准养老金都还没凑齐呢
不过下一趟我就去泰坦星,我可以留一个小货舱,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养些鱼带回来。
真的吗?
这好说,放在人工重力舱养着就行了
不过咱可说好,你们可得帮我找找销路,三条五条的不值当的带。
销路?这有啥难得!我们长官也爱吃鱼
那几名士兵笑着交谈了起来,似乎不管谢里曼带多少鱼回来,他们都能销得出去。
行,我带回来之后再来这里找几位。
呃你再来的时候直接去卫城驻军区找db109团找我吧,我叫金仁俊。
谢里曼一脸疑惑的问道:诶?几位军爷不在这常驻啊?
不,我们是临时调过来做警戒的。
发生什么事了啊?这是干啥的地方啊?
谢里曼的傻里傻气装的恰到好处,多一分都看得出是故意的,少一点都觉得味儿不够。
几人对视了一眼,那名眼睛很小的队长叹了口气,说:今天这里要销毁一些试验品,在那些东西被彻底分解成原有元素之前,我们的任务是谁也不能放进去。
谢里曼一脸尴尬的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那我还是走吧,别耽误几位执行任务了
没事,咱接着聊咱的。
这里每隔几个月就会搞这么一出,也没见有人要来抢什么东西。ap
他们继续聊着,直至街对面的阴影里出现了张锋那模糊的身影。
谢里曼刚看见张锋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一直好奇,张锋为什么每次都能到这种不显眼的地方现身。
打着哈哈的谢里曼动作夸张的看着通讯器,那眯着眼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患了老花眼的西北老汉。
哟,都这个点了,我得回舰上了,几位,下次我带鱼来,给你打电话。
谢里曼说完,后退了两步,行了一个怪异的军礼后,喊了一句忠诚,把那三名士兵喊得热泪盈眶。
他们带着满脸的自豪感齐齐的朝着谢里曼行了个旧时代的军礼。
忠诚!
他来到了张锋消失的那处街口,拐了进去,张锋也再次从阴影中现身。
怎么样了?追上了吗?
追上了。
他们在销毁的是什么?是在销毁认证吗?
张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思索的说:是大脑,一共三十九颗。
有其他的特点吗?
有,这些大脑都比正常人的小一圈。
谢里曼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