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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云州探过一次班,剧组里突然多了一些对向箖叫“向老师”或叫“姐”的人。

    时云州探舞蹈组的班,大家都知道是冲向箖来的,也不知道消息怎么跑那么快,好像一夜间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了。

    向箖和商曼婷遇到过一次,但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理谁。

    其实她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落在旁人眼里,擦肩而过,也能是麻辣鲜香的“料”。

    很快向箖就知道了“东宫”和“西宫”的说法。

    她经常呆的排舞场是“东宫”,而商曼婷常呆的地方叫“西宫”。

    虽然他们这拍的是奇幻悬疑片,但似乎大家都挺盼着看点“宫斗”戏码。

    其实剧组本身就是个大江湖。

    这个江湖里,阶级分层太明显,离名利太近,又遥不可及。

    好像人的思想都比别处更偏执激烈些。

    好像人人身上都有可被别人咀嚼的八卦。

    有时候即便不想听,也会不小心听到几耳朵。

    似乎来到这里,连三观都得经历一番重塑。

    其实舞蹈圈也乱。

    但只要多专注自己要做的事,那些光怪陆离、精彩纷呈,似乎就没太有相干。

    9月6日的时候,时云州又到剧组,把正准备拍摄的向箖给接走了。

    向箖这一走,很多准备都白做了,剧组的拍摄计划也会被打乱。

    她肯定不会抱怨时云州什么。

    而虽然一上车,时云州就把她抱到腿上,笑着跟她说话,但感觉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向箖便也没问去哪。

    反正已经上了他的车。

    不管去哪儿都得去。

    但目的地还是令向箖大感意外。

    当看到车子驶上忠福路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最后车子来到一座大宅前,大门打开,并被专人迎接进去。

    向箖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时钧的二儿子,时云晟的家。

    时云晟去世以后,邬颂华和时鹭一起搬到这里住。

    一般亲人去世以后,很多人可能会为了避免自己一直深陷痛苦,而逃避熟悉的环境,避免睹物思人。

    但邬颂华却带着女儿搬进了儿子居住的地方。

    后车门被打开,时云州拍拍向箖的腿:“下车。”

    向箖看看他,眼睛像在询问。

    时云州笑道:“团圆日。”

    向箖:“......”

    立刻麻溜的下了车。

    她还记得上次时家团圆日的时候,场面有多窒息。

    这次时云州又带她来,是又故意让她来气人的吗?

    本来她跟在时云州身后,却被时云州牵住了手。

    向箖不由回头看一眼王特。

    保镖真没必要跟着吗?

    时云州一步不停,向箖只好硬着头皮随他进去了。

    家里的佣人:“州少爷好。”

    看到向箖,也笑着道:“您好。”

    到里面才发现,该到的都到了,好像就等着时云州了。

    余欣雅和她儿子时云喆,时云牧,时鹭,时钧正和邬颂华坐在一块。

    估计是因为时云州晚到,时钧有些生气,故而气氛有些凝滞。

    这边佣人连声喊着“云州少爷来了”,时钧一抬头,可能正想骂人,一眼瞧见被时云州牵着的向箖,蹭的站起来。

    气得指着时云州道:“你!太不像话了你!我们自己家吃团圆饭,你又带个外人干什么?”

    时云州抬一抬和向箖牵着的手,看看余欣雅和邬颂华:“怎么我的人就是外人?你的人就不是了?”

    时钧再光明正大的左拥右抱,在国内也只能扯一本结婚证。

    时云州的生母和时钧虽然分居了二十多年,但并没有办过离婚。

    所以时云州这话,就是直接在针对现在被时均视为家人的这两个女人。

    时钧明显是被时云州捏住把柄,狠噎住了。

    邬颂华起身道:“都到齐了,吃饭吧。”

    她态度非常冷淡。

    其实是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女人,但衣服穿得很素,挽着发髻,手上绕着几圈佛珠,一副已经心如死灰,不恋红尘的样子。

    这身打扮和气质,可能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多岁。

    开始落座。

    时钧还是坐主位,右手边是邬颂华、余欣雅和时云喆。166小说

    左手边是时云州、向箖、时鹭、时云牧。

    这次向箖依然挤了时鹭的位置,时鹭看着依然有些不满,但没说什么。

    邬颂华淡淡瞥了向箖一眼:“不论是不是外人,都是生人。这房子里寄着云晟的魂,连招呼都不打,也不怕冲撞了他?”

    向箖:“......”

    确料不到邬颂华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她这才发现,邬颂华和余欣雅之间还隔着一个空座。

    椅子是拉出来的。

    难道是邬颂华给时云晟留的?

    且不说别人如何,这番话先让时钧皱了眉。

    时钧:“行了,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邬颂华:“我说我们的儿子,叫疑神疑鬼?”

    时云州笑了一声:“看来邬女士是有眼不识贵客了。当年云晟设计害我的时候,她可是功臣。”

    时钧厉声呵斥:“云州!”

    时云州点点头:“人死为大。倒真是羡慕云晟,如果当年死的是我,恐怕我连个寄魂的地方都没有。”

    他稍稍仰头,看这房子,就好像这房子里真有什么似的。

    ......

    气氛太怪异了......

    菜都已经上齐,可是没任何人动筷子。

    时钧胸膛起伏,估计已经被气到吃不下了。

    时云州却笑笑:“家和为贵,想必这也是董事长的良苦用心。时家富贵,不在乎多摆几双筷子,但别有用心的人我是容不下的。”

    看向邬颂华:“多为时鹭想想,有些不该讲的话,就烂在肚里吧。”

    余欣雅眼观鼻鼻观心的,只专心看着她儿子别乱伸手。

    而时鹭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气凝滞片刻。

    邬颂华笑了笑,拿起筷子,给时钧加一筷子菜:“快吃饭吧,别放凉了。”

    冲时云州瞥来的眼神却像是蓄着仇恨。

    这顿饭时钧没吃多少,但可能为了他的“团圆日”,还是忍着没先放筷子。

    而时云州看向箖吃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告辞带人走了。

    又被时钧喊住。

    向箖自己先出来。

    手机上进来一条信息,划开一看,脚步顿住。

    而时云州出来后,王特先一步迎上去:“州哥,有人还在查向海的事。刚得到消息,有人接触到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