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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炀离开以后,向箖又好好在脑子里转了一下他说的那句话。

    总结起来像是一句:你跟时云州的事情我不同意。

    订婚本来就是假的,他们也无需任何人同意,

    便把那句话丢到脑后去了。

    向箖自己又待了一会,没待太久,就回去了。

    在这种场合,他把时云州丢开太久,自己偷懒,不管是不是合作关系,都不太合适。

    回去时,遇到了正往卫生间方向走的时鹭和邬颂华。

    时鹭陪在邬颂华身边,看了向箖一眼。

    向箖停步,稍稍避让。

    而邬颂华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的从向箖身边走过。

    回到宴会厅,见时云州正跟洪瑞他爸洪道杰坐在一处,便没过去打扰,而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坐着。www..cc

    大家早就酒足饭饱了,订婚宴已经结束,很快有人开始离开。

    向箖等到最后,等到时云州过来寻她。

    他们和时钧邬颂华及时鹭一起离开。

    洪道杰带着家人,一直送到酒店门外。

    时钧正要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时云州一眼,冲洪道杰招一下手,示意他们回去。

    然后立刻变了脸色,对时云州:“过来!”

    看架势是等不及要训儿子了。

    邬颂华脸上浮出冷笑,自己先上了车。

    时鹭想怕被殃及似的,也赶紧坐进车里。

    时云州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想给他老子这个面子,见向箖正看着他,还是说:“车上等我。”

    然后朝时钧走去。

    向箖坐上车以后,透过车窗,看向他们。

    很明显时钧在发火,而时云州一手抄着裤兜,因为位置的原因,看不到他怎样。

    向箖又转头看向邬颂华他们的车子。

    酒店门口,洪道杰他们已经回去了。

    说不上为什么,当下这种情形,让向箖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她不冲动,但也没多考量,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王特回头看她一眼,又探一头,看着她朝时云州他们走去。

    一从车上下来,向箖就听见了时钧训斥人的声音。

    还没听清训斥的什么,时钧看到她以后,就闭上了嘴,但是看她的目光很严厉。

    向箖却很好脾气的露出笑。

    时云州也转头看过来。

    却见走近的向箖笑着对时钧道:“时伯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想必您很辛苦了。”

    时钧冷声:“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看不到我在跟我儿子讲话?”

    向箖把手伸向时云州冲她伸出的手。

    被那温暖的手掌一握,她似乎更有底气了。

    向箖:“时伯伯说的是。我从小没有亲妈养,也没有亲爸教,可能确实达不到您标准下的教养。”

    这话让时云州都很大感意外,似有玩味的笑了下,手往向箖肩膀上一搭,干脆搂住了。

    而时钧显然也没想到,向箖竟敢含沙射影的怼他,竟是愣了下。

    话已经说成这样了,向箖也不介意更直接点。

    向箖:“时伯伯,恕我直言,您今天这样,已经够让时云州受委屈了。”

    她特意往邬颂华车子那边看了一眼。

    又接着道:“对于邬太太在时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不敢多言,但时云州今天能这样捧场,是他大度,也是为了时家的面子。就算他做得再不对,您再想训他,不能换个场合时间吗?”

    向箖:“就非要当着别人的面,让别人看他的笑话吗?”

    向箖像是怕被抢话似的,语速有点快。

    时云州看向她,看着这漂亮的小女人带着咄咄的气势为她说话。

    一时竟有些愣住。

    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时钧却让向箖气笑了声:“真以为你怂恿这小子胡闹一把,就能进时家的门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是教训起我来了?”

    向箖:“我不敢教训您,只是提醒一下。”

    向箖:“您跟别人是一家人,难道跟他就不是了?别人都有个相互替对方说话的人,他以前没有,就您一个。”

    向箖话音猛地一顿,又接着道:“在他下一任未婚妻来接班之前,我就是帮他说话的人。如果您连有人为他说话都容忍不了,我也没办法。”

    向箖好像无意中设置了一个逻辑陷阱,但她主要不是来讲逻辑,而是来摆态度的。

    但她这话讲的,不得不让时钧绕一下陷阱,只斥道:“你!没规矩的东西!”

    这就让向箖发自内心的笑了下。

    如果真讲规矩,时家当年就不应该收留邬颂华母子,以至于合法妻子带孩子决然离去。

    如果真讲规矩,今天这种场合,邬颂华至少不应该站在主母的位置。

    那位置如果邬颂华能站,余欣雅当然也能站。

    时钧总想让时家和睦,搞什么每月轮流吃团圆饭。

    他以为是一碗水端平,但越是这样,只会相互之间的争斗更厉害。

    野心都是被捧出来的。

    当年邬颂华不把沈蓉放在眼里,如今不把时云州放在眼里,不正是因为时钧自己没规矩的纵容?

    当然向箖不可能真的说出这种话。

    而她也确实没机会说了。

    时云州把她抱起来,笑了一声:“好了,谢谢我老婆,快消消气。”

    向箖:“......”

    反正她也“威风”完了,被时云州抱着送回到车里。

    时钧朝他们看看,若有所思似的,冷着脸,也走向自己的车。

    带上车门,突然跟时云州共处在一个更小的空间里,向箖才突然有点不自在似的,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平淡样子。

    时云州牵起她的手,他的手掌烫人,目光似也烫人。

    时云州:“今天怎么这么好?”

    向箖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摸了下颈上的钻石项链。

    向箖:“无功不受禄,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怎么好意思随便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可能她一直觉得,时钧当着余欣雅和邬颂华训斥时云州的行为,太捧着那两位,也太不给时云州面子。

    只是毕竟跟她无关,她也就无所谓。

    可能时云州根本没把两人放在眼里,也无所谓。

    但是她现在是名义上未婚妻了,把自己摆在和时云州一样的位置上,凭什么遭人傲慢轻蔑?

    她表现得够低调了,但是低调只是她自己想低调。

    现在高调也只是想高调。

    她已经迅速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却听时云州说了一句很离谱的话:“去他娘的合作,老子现在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