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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趁乱反击

    “一二,撞!”

    “一二,撞!”

    承受着一次接一次的沉重冲击,厚实的辕门摇摇欲坠。眼见即将破营,白波士兵却没有多少欣喜。只因半刻钟前,寨墙上的守兵又退了,就如同最初那般。

    轰隆——

    在一声巨响之下,辕门轰然倒塌。

    前列的贼兵暗自祈祷着,迅速冲入营中,然而最坏的情况依旧发生了。

    只见第二座军寨里面,又是一座更小的营寨。其架设着床弩,底下安置许多拒马。还是那批守军,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第三座营寨的崭新辕门,不知道为何,白波兵感到深深无力。

    不说里边还有没有第四座,就面前这一座他们都不愿再攻。一个敌人没挨到,伤亡却已经过万,这仗怎么打?

    “畜牲啊!”

    “人岂能这般龌蹉!?”

    尽管心中早有预料,可亲眼见到第三层寨中寨,韩暹面色铁青。

    胸中更是无比恶心。

    但事已至此,除了继续还能怎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是骑虎难下。

    “兄弟们,相信本将最后一次,攻破此寨便能直捣守军腹部!不过两天时间,乡勇能建这三层营寨已是极限!”

    “绝不可能还有第四层!”

    高举大刀,韩暹下令进攻。

    但士兵未有动作,一个个踌躇不前。

    忽然几个兵卒转身就跑,众目睽睽之下,竟当起了逃兵。韩暹见状双眼圆睁,就要让亲兵将那几人抓回斩杀,可他话语还未曾出口,就见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逃亡队伍,这种情绪蔓延的极快……

    刚开始只有百来人,

    眨眼间便发展成数千人一同逃亡。韩暹怒不可遏,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不断演说,规劝还未溃逃的部下稳住阵脚。这一幕变化,被营寨上的官军全盘目睹,顿时蔑笑四起。

    高顺一直在注意场中情况,见到如此良机岂会放过,登时一声令下。

    紧闭的辕门,终于首次从内部开启。

    “建功立业就在今天!”

    “将士们,随我出击!”

    俊面战将赵云一马当先,其手持亮银枪,随夜照玉狮子風馳電掣,身上银甲铛铛作响。三百披戴袖筒铠的重装骑兵,与三百手持劲弩的弩骑兵,汇合荀家调拨的五百长戈轻骑,共计一千一百名骑士,列成箭头战阵,紧随赵云冲锋。

    “呜呜~”

    骑军冲出辕门,雄壮的号角才堪堪响起。高顺亲自率领八百陷阵营,尾随骑军出营。南北两面门户也同时开启,曹仁张扬二将也各帯一千步卒加入战团。

    首次出击,义师便全军押上。

    军士装备精良,容光焕发,流露着精悍之势。他们怒啸冲锋,刚一出现便彻底击垮了白波军最后的心理防线。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韩暹有些迷茫。

    先前攻营拔寨,本就是为了与乡勇决一死战。眼下官军自己冲出营地,为何麾下部曲便做鸟兽散了?守军放弃地利出来正面交锋,不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吗?

    原先屠猪卖酒,半道出家为将官的韩暹,对此情此景无法理解。

    但这不妨碍他知道自己败了。

    彻底败了。

    “撤!立刻归回本阵!”

    朝心腹嫡系交代一声,韩暹调转马头就

    欲逃亡。然而一点寒芒闪过,一支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瞬间扎入他的头颅,铜盔左右皆被贯穿。连惨叫都未曾发出,这名白波悍将便直挺挺坠马而亡。

    “将军!”

    “保护将军!”

    瞧见韩暹坠马,其身旁的亲卫们一拥而上,将主家层层保护起来。

    然而待他们看清韩暹的伤势,却只得齐齐悲呼一声……

    “将军神射!”

    汹涌向前的官军阵列中,张扬弯弓搭箭,不断精准射杀贼兵头目。

    随着韩暹中箭坠马,四周士兵无不为张扬叫好。然而后者却未有应和,刚刚那箭他看得真切,并不是他放的。

    从角度看来,放出这暗箭的,竟就是贼军自己人。看来这号称众志成城的白波军,也并非铁板一块。不过战事在前,张扬也懒得多想,其指挥着本部兵马迅速向前,包夹被骑军打散的贼兵。

    此刻战场已然一边倒,数万贼兵落荒而逃,几千官军穷追不舍。

    看起倒真是离奇。

    ——————

    “逆贼休走!”

    大喝一声,赵云接连出枪,顿时带走十余条性命。鲜血溅红了他的战袍,却令他的斗志燃烧得更加热烈。

    昔日乡间,子龙便敢孤骑闯千军。如今千余名晓勇骑士紧步伴随,敌寇人数虽众,却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除奸讨恶,卫我河山!”

    杀得不够痛快,赵云再次啸叫。其策马疾驰,竟一马当先脱离军势,狠狠冲入密麻的贼兵阵列。见敌将居然这般狂妄,不少白波溃兵也被激起血性,些许自视勇武之士,提刀便是大步杀来。

    “来的好!”

    目有精光,赵云枪如惊雷,似乎快出残影。往往贼人还未有反应,喉头便掠起团团血雾。这些白波精锐,在白马战将面前,竟连一个照面都撑不过。

    噔噔噔——

    赵云先入,千余铁骑随后便至。

    宽阔的骑阵直冲而来,附帯着踏破一切的气势。这一刻,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跑在最后的白波兵闻声回头,顿时骇得面色惨白,魂不附体。未等他们做出应对,骑军便杀了进来。首列的重装骑兵挺出骑枪,都无须刺击,只需借着冲劲对准前方,便叫敌军无可抵挡。

    无有甲胄护体,血肉之躯何其脆弱?

    锋锐的枪矛刺入躯体,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稍稍抖动,就能使得血肉横飞,四处都是残肢断臂。

    骑阵两侧,是荀家的持戈轻骑。

    这些骑手未经战事,故此未被安排在首列。虽身处两翼,他们那长达一丈的战戈,还是给贼兵帯来了惨重伤亡。

    长戈始见商代,历经多代王朝更迭,一直都是擅战之兵。无论尖头还是横刃,在高速移动下,都能轻易撕裂敌军防护。面对铁甲尚且不惧,对阵轻装步兵,自然更是肆意收割。特殊的设计……

    使长戈即便撞上盾牌,往往也能直接将其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