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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吓坏了,下意识地就去抓一旁的云儿姐,希望可以将云儿姐叫醒。

    可无论我怎么摇晃,云儿姐就是睡得跟死猪一般,动也不动。

    我急眼了,更用力地摇晃着。

    结果,突然一阵咔咔声,云儿姐的脑袋突然拧了一百八十度,那张脑袋上的脸,哪里是云儿姐,分明就是那白衣女鬼!

    下一秒,云儿姐的脑袋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往旁边一歪,脖子扭成骇人的麻花状,眼神幽怨死死地盯着我不放。

    再往后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八成是那场面,吓得我又昏死了过去。

    这要不是有爷爷留下的玉坠和纸生叔给的驱邪符护着,我可能魂儿都要被惊飞了去。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有一座大山,结结实实地压在我的身上,我就和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般,动弹不得,逐渐地感觉呼吸困难。

    到后来,我总算是勉强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可眼前一片朦胧,也不知为何,明明意识已经清醒了,可身体就跟不是我的似的,丝毫不听使唤。

    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我咬了舌尖,这才从床上惊醒。

    等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原来先前的压迫感是因为云儿姐这会儿正趴在我胸口睡觉。

    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云儿姐也被惊醒了,起来问我。

    “小弟,你咋起这么早?”

    要说那会儿,我也真是被昨晚的怪事给吓破了胆,再加上云儿姐刚睡醒,头发蓬散松乱,遮住了脸,我被吓得打了一激灵,不由得惊呼一声,撑着床连连往后退,在确定眼前的人真是云儿姐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小弟,你咋地了?”

    云儿姐见我状态不对,关切地问道。

    我愣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哆哆嗦嗦地将昨晚的事情尽数交代清楚。

    “鬼围床?”

    云儿姐被我的话给吓了一跳。

    “那我怎么不知道?”

    云儿姐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

    我也很是纳闷。

    明明昨晚,有小鬼想闹事,都被云儿姐给吓跑了,可这一次,那白衣女鬼非但没有忌惮云儿姐,相反,云儿姐甚至都没有察觉那白衣女鬼的存在!

    就连云儿姐都无法察觉那女鬼的存在,由此可见,那女鬼有多厉害!

    我拿起床边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起得早了,这会儿才五点多。

    “小弟,这地方不能呆了。”

    “走,我们下去找纸先生!”

    云儿姐交代了我一句,就起身匆匆忙忙地开始收拾东西。

    就连云儿姐都不嘻嘻哈哈地和我闹了,我也是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耽搁,起身便开始收拾东西。

    将纸生叔给的驱邪包裹窝在胸前,我这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在心里头也是暗骂自己太蠢,昨天竟然不晓得从包裹里找些家伙事儿以作防身之用。

    不过,直到现在我也不晓得,昨晚究竟是做了个噩梦还是确有其事。

    而且,我一旦开始回忆昨晚那档子破事,就会感觉头疼欲裂。

    索性不想了,等到云儿姐收拾好东西后,我也带上我的行李,跟云儿姐准备下楼。

    临出门前,经过卫生间的时候,我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卫生间。

    卫生间内,地板上留下的那一淌黑水证明,昨晚的白衣女鬼确实存在。

    “别看了!”

    云儿姐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催促我快走。

    “云儿姐,那我们今晚还住这吗?”

    我问了一声,可云儿姐就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紧抿着嘴,出了门。

    我不敢停留,紧紧跟在云儿姐后头。

    别说现在,日头才刚刚冒尖,就是放在大中午,密闭的楼道依旧昏暗。

    这会儿,仍是漆黑一片,好不容易,我们摸索着下了楼。

    只不过这次,我们没有去三楼,而是直接下到二楼,去找纸生叔和木生叔。

    论起驱邪的本事,穆风和陈伯可帮不上忙。

    到了二楼,走廊也依旧是黑,和四楼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稍微干净整洁一些。

    很快,我们走到了209。

    我记着纸生叔教过我的,三长两短,轻轻叩了叩门。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是纸生叔。

    在看见我们背着大包小包下来时,纸生叔眼中明显有些惊讶之色,但也没有多问,直接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让我们进来。

    不知是不是纸生叔的个人习惯还是有什么规矩,我注意到纸生叔只是将门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狭小缝隙。

    进了门,房间依旧漆黑,木生叔也是注意到了我们的动静,从床上起来。

    “小阳子,咋个起这么早?”

    木生叔看到是我们,颇有些疑惑。

    我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完之后,纸生叔和木生叔都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因为房间的黑暗,我看不清纸生叔和木生叔脸上的表情。

    过了良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阳子,你是说你昨晚撞脏东西了,但是田妮子也没有发现?”

    木生叔沉声问道。

    我嗯了一声,发现云儿姐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略显局促和不安,似乎是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我。

    “田妮子虽说不是做阴阳勾当的,但从小也都是和死人待一块的,对邪祟的感应能力并不弱,可竟还有阴魂能直接瞒过田妮子对小家伙下手……”

    纸生叔在一旁踱着步,喃喃自语。

    “小家伙,那女鬼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纸生叔这么一点,我才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忽略了这个重要信息,于是我连忙将女鬼对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顺带还讲了房间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