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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那按您的意思,这第一层到第六层,我们都找了个遍,可现在就是啥也没有,我们该上哪儿找线索去?”

    纸生叔紧蹙着眉头,沉声道。

    “咱这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和老天师交差吧?”

    随着纸生叔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总算是被吸引到了陈伯身上。

    现在这种时候,陈伯的话分量还是很足的。

    只不过,这一次陈伯面对纸生叔的提问,迟迟没有开口,

    见此情形,我暗自松了口气,但同时心中还是一团乱麻。

    线索全他娘的断了!

    照目前的局势,我仍旧无法判断眼前的陈伯到底是不是真的,自然也就无法尽信他的话。

    可现在,要是不能相信陈伯,我该去哪里找线索呢?

    纸生叔嘛?

    正当我思索之际,一向沉默寡言的穆风这时候突然开口了。

    “陈老,我们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还是等出去之后,再做商讨吧。”

    穆风的声音有些嘶哑,脸色也有些阴翳,但除此之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看着穆风的脸,我仔细地回想了这段时间我在这两段时空里见到的人。

    说实在的,按照现在的推断,我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都只是依靠自己心中的推测来判断。

    但仔细想想,好像无论是哪一边,我都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联想到第七层清冷的八仙桌,消失的鬼仔像,还有那诡怪的东南角蒲团,我的心中不由萌生了一个极端可怕的想法。

    如果东南角的蒲团暗示为真,那么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现在在我眼前的大伙儿,无论是这一边还是另一边,实际上都是或多或少有些问题的!

    自始至终,上到第七层的,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惊,背后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就在我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刹,我只觉脊背一寒,像是一阵阴风轻轻拂过一般。

    在我愣神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在我身旁的众人,包括纸生叔在内,有那么一刻突然变得面目狰狞,那副模样,与先前我在第二层看到的那些恶灵的丑陋面容并无二致!

    “小家伙,你这是怎么了?”

    纸生叔关心地凑了上来,想要拉住我的手,可我却分明看到纸生叔伸过来的手乌青发黑,散发着阵阵死气!

    我登时被骇了一跳,差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为了不被那些东西发现异常,我只能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颤声开口道。

    “纸生叔,我没事,就是…累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好在眼前的纸生叔并没有发现端倪,见我这么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我们下楼。

    临走前,我本想留在最后面,趁着大家都不在的空挡,再偷摸地观察一下这第七层的布局,因为现在人多眼杂,要是我贸然行动,只怕会出问题。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陈伯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边,就好像是要特意看住我似的,没有一点想要走在前头的意思。

    见此情形,我也没了主意,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只能是跟在大伙儿后头下了楼。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来的途中,我怕自己只顾着第七层,反倒是会错漏了其他楼层的线索,还长了个心眼偷摸着观察了一下,但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一整个镇妖塔,现在就跟普普通通的佛塔一般,先前因为恶灵寄宿给人带来的那种无端的压迫感已经荡然无存。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慌。

    这可不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么?

    镇妖塔出奇的安静,更能证明那邪鬼仔的本事之大,以一己之力,竟能完全掌控着镇妖塔内的千年恶灵。

    在我心乱如麻之际,我猛地想起来了一个人。

    对啊!

    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这个念头闪过我脑海的一瞬间,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他娘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现在这种时候,不就是求疯老道帮忙的最好时机么?

    想到这里,我几乎要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身体都要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疯老道要是出手了,那这些问题,压根就不是事!

    我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身后跟着我的陈伯。

    如果身后的陈伯真是那邪鬼仔操控的,那么他应该也不会知道疯老道的存在,毕竟我们先前在镇妖塔内,压根就没有提到过疯老道。

    这个信息差,就是破局的最好方法!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着该怎么躲过这些家伙的监视,成功和疯老道取得联系。

    很快,我们重新回到了一层。

    只不过,这一次下到一层后,我能感觉到一层原先充斥着的那股神圣庄严的气息衰减了不少。

    起先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但当我来到那佛堂前,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当即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献花堂的佛龛的大豁口,已经摧毁了半个佛龛,露出了里边端坐着的狰狞鬼仔像!

    这种情形,我在镇妖塔内曾见过两次。

    但是,在前两次,佛龛虽然有豁口,但仅仅只是一个小洞而已,压根没有这般骇人恐怖。

    我心里自然清楚,这豁口意味着什么。

    若是我再想不出破局之法,等到佛龛完全破碎,喇嘛的佛力再也镇压不住这镇妖塔内的恶灵的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看着佛龛,我心中暗暗吃惊,同时也在默默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这佛龛如今破了这么一个大洞,就算是瞎子相比也能看得见。

    结果,不出我所料,无论是陈伯,还是纸生叔,抑或是其他人,竟然全都像是没有看见佛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