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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子没了主意。

    陈伯和纸生叔他们倒跟没事人一般,一个个的鱼儿似的往那黑漆的煞气里头钻,可我不敢呀!

    这我肉体凡胎的,要是进去了,那不成是出不来了。

    但现在,思来想去,貌似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要是我缩在塔内,这别的不说,天一亮,我还是得完蛋!

    想到这一点后,我咬了咬牙,总算是挤出了那么些儿勇气来,紧紧跟在陈伯后边毅然决然地朝着那团煞气里头跳将过去!

    拼了!

    不成功便成仁!

    在身体接触到黑雾一般的煞气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涌现出一幕幕,把自己可能遭遇的后果都想了一个遍,就差拿出纸笔写遗言了。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的身体彻底被黑雾所吞没时,我却发现自己好像啥事儿也没有!

    这又是咋回事儿?

    敢情这煞气就是个纸老虎不成?

    黑浊的煞气除了对视线有一定的影响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又惊又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觉陈伯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

    在这种能见度只有三五米的情况下,万一跟丢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要被困到天明了!

    我不敢再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陈伯。

    因为浓雾的关系,我只能勉强看到陈伯的腿脚,但上半截身子却根本看不清,显得颇有些诡异。

    我本来胆子就小,再加上现在身处这种未知的环境,我自然不敢多看,只能是低垂着脑袋,眼睛死死盯着陈伯的脚,一步一步地朝着未知的前路蹦跳着。

    在黑雾中,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那鼓声距离我越来越近,到最后就好像近在耳边一般!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地,我前头的陈伯一下子停了下来。

    要不是我眼睛一直盯着,及时地刹了车,只怕这会儿都要直接撞在陈伯身上去了。

    我正疑惑呢,抬起头来一看,这才明白过来陈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停下脚步。

    只见,就在前方不远处,或许是因为快天光了,煞气已经回缩了不少,我能勉强看见黑雾中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因为离得远,我看得也不真切,只能瞥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也可以断定,那缥缈的鼓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了。

    我心中一凛,想起陈伯曾经推断过,我们的行动在受到人为的干扰。

    先前镇妖塔的封印被破坏是一次,后来发生的血尸命案也是一次。

    难不成说,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一直干扰我们行动的幕后黑手?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迷雾也渐渐散开,那几个人的身形逐渐显现。

    大约有四五个人,全都裹着一层厚厚的黑衣,明明时大热天,虽说藏区的温度低,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吧?

    为首的一个人,此时手中正握着两个鼓槌,只不过这鼓槌有些奇怪。

    一般的鼓槌看上去,是一种前宽后窄的形状,槌头肥大,但槌身修长。

    而这鼓槌不一样。

    这鼓槌,竟有两个槌头!

    整个鼓槌,呈现出一种两头大,中间窄的怪异形状。

    我眼神一飘,无意间瞥见了那口摆在地上的大鼓。

    可就是这一眼,吓得我心神剧颤,身体竟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眼前的大鼓,乍一看,和一般的鼓并无二致。

    可就是这鼓面的花纹,只一眼,我就认了出来。

    这花纹就和先前我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找厕所时无意间发现的鼓上边的花纹一模一样!

    各位可能会好奇,只不过是花纹相同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但其实,自打那天在饭店见了那口怪异的鼓之后,我便一直心神不宁,心中惴惴不安,后来实在是忍受不了,便在私底下跟云儿姐聊过这事。

    后来一打听,云儿姐跟我聊起了西藏的人皮鼓。

    按云儿姐的说法,西藏古老的人皮鼓,都是用以祭祀,鼓面会绣上一些独有的花纹。

    而这花纹,便是起到了沟通阴阳之功用。

    因花纹好似一朵盛放的鲜花,故而人皮鼓上独有的花纹被称为沟通阴阳的彼岸花,名曰——

    血婆罗!

    先前饭店那口大鼓,还有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折扣大鼓,毫无例外,上边都绣着一个美丽的花纹,好似一朵绽放的鲜花。

    就是用腚眼子想也该知道,这就是云儿姐和我说过的血婆罗!

    至于这面大鼓,想来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鼓了!

    尽管云儿姐早和我打过预防针,可当我真的看到这么一个用青春少女的人皮制作而成的人皮鼓时,恐惧,恶心,反胃,胆寒,种种不适瞬间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那妖艳无比的血婆罗,封印着的不就是那些妙龄少女年轻的生命么?

    在我们停下脚步的刹那,鼓声也是戛然而止。

    这也让我确定,现在的纸生叔他们,一定是受那鼓声蛊惑,才会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那为首的打鼓的,在停下手里的鼓点后,缓缓直起身来,跟后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结果了一个乌漆发黑的用布裹着的东西。

    刚开始我还不以为意,可直到那人将裹着的黑布撕扯下来,让我看到那玩意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

    毫不夸张地说,就一眼看去,我只觉浑身寒毛瞬间炸开,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腿肚子发软,舌头打颤颤,一股寒气直往天灵上窜。

    那黑衣人手里头捧着的是个什么物件呢?

    只见,那玩意没了黑布的遮盖后,露出来的是一个黑漆的雕像,雕像刻画得活灵活现,就好似被马良赋予了灵气一般,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可那雕像,我定睛这么一看——

    嘿!

    那可不就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