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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师?

    听到声音的我稍稍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一头的人应该是来找疯老道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疯老道。

    这老头现在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甭提睡得有多香了,丝毫没有因为我翻找手机的动静惊醒。

    就这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倒是跟云儿姐有得一比。

    电话另一头还在不断地催促,我见疯老道迟迟不醒,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应了一声。

    “喂?你好?”

    不成想,电话那头听见我的声音后,登时激动起来。

    “喂,你是朱九阳吗?”

    听到这话,我有些诧异,内心的戒备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能够仅凭我的声音就判断出我的身份?

    不等我多想,那声音继续说道。

    “我是王老板的人,请问张天师这时候和你在一起吗?”

    王老板的人?

    听到这五个字,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内心的戒备也登时消散了不少。

    先前那疯老道曾说过,会派人来接我,现在那人说自己是王富贵派的人,想来就是疯老道安排来接我的了。

    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后,那声音很快回应道。

    “九阳小兄弟,你和张天师他老人家再稍等片刻,我们很快就到!”

    电话很快便挂断了。

    接过电话后,我正琢磨着,该怎么把这疯老道叫醒。

    可就我接电话这么一会儿功夫,等我再回过身去,却发现先前还在原地睡得正香的那疯老道,没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刚刚就在我身旁的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地没了?

    我心中大骇,第一反应就是疯老道遭遇了不测。

    可冷静下来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先前疯老道在镇妖塔爆发出的恐怖实力,我实在是不相信有什么东西可以无声无息地把疯老道抓走。

    思来想去,我认定这疯老道就是不想掺和我的考验,这才会一声不吭直接消失,毕竟刚才他也说了,会叫人接我去纸生叔他们所在的医院,但却没说他自己也要去。

    看着远处高耸的镇妖塔,我心中发怵,不由得抱怨起那疯老道实在是太绝情,好歹也陪我到医院再走不迟啊!

    这荒郊野岭的,他咋就这么放心我一个小屁孩待在这种地方?

    我没了法子,找了个阳光照得到的草地,就地做了下来,也不敢走远,就在原地等待疯老道说的那人来接我。

    别的不说,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老是昼伏夜出的关系,这阳光晒得我一点也不刺挠,相反,是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在晒太阳的期间,我闲着无聊,开始低头研究起手上的这个新鲜玩意。

    结果捣鼓着,却突然发现手机的后面贴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木!

    木?

    这是个啥意思?

    难不成是那疯老道给我留的暗示?

    我有些不明所以,琢磨了好一阵子,直到无意间回头,看见身后的镇妖塔,这次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疯老道要我寻找五邪,其中的西藏邪神像,便是属于金行的五邪之一。

    那么这木行……

    我记性差,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但好在疯老道给我的小本子我还随身带着,翻出来一个,可算是找着了。

    那木行,不就是北京的招魁楼么?

    得,这下算是来藏区转悠了一圈,又要回去了。

    不过,这疯老道给的提示,倒是和陈伯的规划撞在一起了,当初陈伯是要我们按照五行排序,金木水火土,现在既然得到疯老道认同了,那也就后顾无忧了。

    我正思索着,但就在这时候,远处的车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循声望去,是一辆十分高大的黑色越野。

    虽然知道疯老道叫了人来接我,但在这荒郊野岭的,我一个人看见陌生的车多少还是有些戒备,不自觉地将手探入包裹中握紧了桃木剑。

    一直到那车听到近前,从车上走下一个身穿西服高大魁梧的男子。

    “九阳小兄弟,久等了,上车吧!”

    那男子的声音,就是我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男声。

    奇怪的是,男子似乎是预先知道疯老道会不在一般,压根也没问我关于疯老道的事情。

    我没多想,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之后,便也跟着上了车。

    到了车上,因为一路的奔波,我的身体本就已经接近极限了,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是我近些天睡过最响的一次。

    在梦里,我又听到了那阵奇怪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虚无缥缈,忽远忽近。

    先前在我们刚进入那黑色煞气,我的阳灯不慎灭了陷入昏睡的时候,我也听到过这个声音。

    只不过,那时候的女人是带着哭腔的,声音悲戚幽怨,好似厉鬼催魂。

    但这一次,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和蔼了许多,似乎是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像是一个妈妈在哄自己的孩子一般。

    奇怪的是,女人的声音不小,但不知为何,我就是听得不真切,我努力地想要听清女人的诉说,但却无能为力。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

    等我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张印着红十字的白色床单。

    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的缘故,起来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脑袋像被针扎了一样,头痛欲裂。

    我还有些懵逼,不敢相信自己明明上一秒还是坐在车上,这怎么下一秒就到医院的病床上了?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果篮。

    果篮?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果篮,我心中升起了疑云。

    果篮是谁送的?

    纸生叔?

    木生叔?

    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