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生叔心里比我更加清楚事态的严峻,哪里还用得着提醒,我这边屁股才刚挂上座垫,都来不及关车门,就听见发动机传来怒吼一般的轰鸣声,车子很快便如炮弹般冲了出去。
这迷雾比之先前的大黑天,竟还要阴邪!
先前我们在镇妖塔遇见的大黑天,到底是塔内阴煞之气所化,车子内部封闭空间,众人阳火旺盛,只要待在车里就不会有什么事。
可这迷雾不同。
义庄内的阴煞之气既然已经被城隍爷的金身镇住,那这诡异的迷雾,想来就不是阴煞之气,而是一些别的东西。
如若不是王伯和刘伯二人拼了命地释放体内金光,堪堪罩住车子,破开迷雾,只怕我们非但走不出去,这时间一长,要是万一王伯跟刘伯他们体力不支,等到迷雾渗透进来,到时候大家都得玩完!
大伙儿都很清楚这一点,但现在也别无办法,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王伯和刘伯,还有纸生叔三人身上。
好在,在纸生叔的全力加速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车子总算是冲破了迷雾,走出了那片儿诡异的邪地。
在离开迷雾的一瞬间,车子上笼罩着的金光瞬间支离破碎,化为乌有,王伯和陈伯二人瘫倒在座位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二人几乎已经到极限了……
这要是慢上半分钟,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说老刘啊……”
王伯这时候了也不忘贫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趟,我可真是跟着你上了贼船了!”
“这地方,绝对是被别的脏东西盯上了,而且,那玩意儿绝对比义庄的死尸还要凶,到时候,只怕是城隍爷都镇不住!”
王伯口中所说的别的脏东西,想来就是我跟云儿姐先前看到的那些邪门的东西。
陈伯脸色阴沉,点了点头,道。
“城隍爷镇不住的……”
“就今天,那些东西都能直接闯进城隍庙里来,这要是再过几天,只怕是城隍爷他老人家的金身都要被那伙儿鬼东西给砸咯!”
闻言,我心头一沉,心中愈发地不安。
一个个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本来招魁楼的事儿就已经够烦了,可现在非但招魁楼一点进展也没有,还莫名生出了这么多的乱子。
要知道,城隍爷虽说只是小神,但再怎么说那好歹也是真真正正的神仙了,正如陈伯所说,那些个鬼东西能够直接闯进城隍爷的庙堂,绝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单单是招魁楼一个红衣女鬼,就已经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招惹上了这些东西。这还就真应验了老祖宗的一句话,叫祸不单行!
这时候,在一旁沉默着的纸生叔接过了陈伯的话茬子,问道。
“陈老,那到时候万一城隍爷压不住他们,到时候义庄里边的死尸全都跑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陈伯皱了皱眉头,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
“要是我们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城隍爷重塑金身,这样一来,那些邪物想来也不是城隍爷的对手。
“只是,现在时间有限……”
“这样吧,今天回去之后我查一下古籍,等明个晚上,我亲自在庙堂看看,那些鬼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凶,能直接收了他们最好,要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是用那个法子了……”
陈伯口中的那个法子,就是先前说的那个有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法子。
在车上简单地休息了会儿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们打算回去,迷迷糊糊休息几个小时,这样等到太阳出来,去招魁楼也好有些气力。
路上,透过后视镜,我看见纸生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显然还是不放心木生叔他们。
一路无话。
等到了王富贵的别墅,我只感觉压抑了一天的疲惫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草草洗了个澡,直接就瘫在床上睡死过去。
第二天,我还是被纸生叔的叩门声给吵醒的。
此时天才刚蒙蒙亮,加上晚上我又睡得晚,要说这个时候起,我是一万个不乐意的。
但无奈,时间有限,最终我还是不情愿地起来开了门。
要说王伯跟刘伯两人,精力也是真的充沛,明明昨晚就睡了那么一小会,可我一开门,就看见二人已经在外边候着了。
但奇怪的是,外边只有王伯跟刘伯二人,却不见陈伯。
纸生叔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陈老昨晚一回来,就查了半夜的资料,这会儿才刚睡过去,我就想着干脆让陈老好好休息一天,等到我们晚上回来的时候,再叫上陈老一起去老木那边看看。”
我点了点头,没有意见,倒是有些心酸。
陈伯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些日子连着这么折腾,实在是不容易。
叫醒云儿姐后,我们一行五人,将家伙事儿都带上,便向着招魁楼出发。
此时还不是早高峰,我们路上十分顺利,大概六七点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招魁楼附近。
纸生叔将车子停稳,打开车门下了车,又对我们说道。
“王老,刘老,大伙儿现在都先歇歇,眯一会也好,等到八点我再叫你们。”
言罢,纸生叔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我跟云儿姐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什么来了又不直接进去,最后还是王伯一语道破了玄机。
“这会儿,确实是太早了,弱阳强阴,过些时候进去也好。”
言罢,王伯倒也不客气,直接翘起二郎腿在车上躺着。
刘伯跟王伯一样,二人都在车上闭着眼睛假寐。
至于云儿姐,自从上了车,就一直睡着,到现在也没醒。
我也想睡,但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