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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陈伯的话,大伙儿都心领神会,没有多问。

    若是今天,那些邪门的鬼东西还敢来,到时候可就有得热闹看了。

    不过,想到这个,我心里头却是有些没底。

    因为这些鬼东西,就连一向博学多识的陈伯也没有见过,需要靠查古籍来辨认,而且陈伯更是发话,这玩意凶得厉害,万一真是古籍上边记载的鬼东西,就连城隍爷都镇不住,到时候就只能是采用别的法子来安置穆风了。

    纸生叔一路飞驰,我们很快便赶到了城隍庙的门前。

    这一次比上次来的时间稍稍早了些,不过此时的天色也已经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一般。

    天色将暗了。

    考虑到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事,趁着现在还有时间,陈伯招呼着众人将一些家伙事儿和一些干粮跟水,全都搬进城隍庙,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时间紧迫,大伙儿动作都利索得紧,生怕赶不上。很快,狭小的庙堂就已经堆放好了大大小小的物资。

    在我们做完的准备工作后,天空的朦胧又多了一层,夕阳的最后一缕霞光最终还是被吞没了。

    天黑了……

    就跟昨晚一样,天色一黑,周遭瞬间起了浓雾,将这伶仃的城隍庙给紧紧包裹,好似海中孤岛。

    “魁首,你还记得,你昨晚上看到的那些邪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又或者,他们出现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征或者征兆?”

    我愣了愣,被陈伯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昨晚上,在那些东西出现之前,先是刮了一场妖风,那风可邪门得很,没命地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要将这一整个城隍庙都给拔起来!

    而且,我想起来昨天有一个我忽略了的细节。

    在那场大风过后,我本以为周围的雾气应该都散了,可不曾想,就只有正对着城隍庙的那条通路的雾气散了,可其他地方的浓雾却是依旧,而且貌似还比原先的更加浓浊了,好似牛奶一般。

    我心中一紧,回想起今天早上在招魁楼撞见的鬼打墙。

    这迷雾越是浓浊,就代表着这个地方的阴气越是强盛。

    在那些鬼东西来了之后,城隍庙周围的阴气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这不就意味着那些东西的实力,是要远远强于城隍庙后边的义庄里头镇压着的死尸的么?

    陈伯听了我的话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眉头蹙得更紧了,皱纹几乎都要粘连在一起。

    半晌,陈伯低声道。

    “老王,老刘,你们两个留下来,跟我一起看看待会敢来冒犯城隍爷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小纸,你带着他们两个人先进去,看看小木的情况,要是那穆家小子出了什么问题,立刻来找我!”

    纸生叔应了一声,随后又摆出昨天那个奇怪的姿势,对着城隍爷的金身顶礼膜拜,同时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念的正是昨天我在纸条上看过的那句话——

    “恳请城隍爷广开天恩,护佑一方!”

    话音落下,石墙一阵抖动,很快,一个黑漆的甬道凭空出现。

    “陈老,您…万事小心……”

    纸生叔喉头动了动,声音颤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陈伯摆了摆手,佯装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不就是会一会几个小鬼么?有老王跟老刘他们陪着,能出啥事?

    “再说了,要实在不行,我们自然会躲进甬道里边去的!”

    纸生叔闻言,默然良久,这才带着我们钻进了甬道。

    这一路上,我的心一直跳得厉害,倒不是因为怕黑,现在有纸生叔陪着,黑暗对于我来说也没那么可怕,我担心的还是陈伯他们。

    但想到王伯跟刘伯二人的实力,估计都是可以对标纸生叔他们的存在,甚至还要更胜一筹,我也就摒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出了甬道后,甬道的石墙轰然落下,彻底隔绝了我们跟陈伯他们之间的联系。

    纸生叔带着我们,径直走向对面闪烁着微弱烛光的小房子里边。

    开门后,里边仍旧是一盏昏暗的油灯,一张狭小的草席,一方摆满法器的供桌。

    木生叔此时正躺在一旁的摇椅上打着盹呢,不过木生叔倒是很敬业,一听见我们推门而入的动静,腾地一下就给站了起来。

    在看清是我们之后,木生叔这才放下戒备,转头又躺在摇椅上边睡去了。

    看得出来,这几天因为穆风的事情操劳,木生叔实在是过于劳累了。

    纸生叔倒也没有叫醒木生叔,只是带着我们走向了供台,查看穆风的情况。

    这也是我相隔了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穆风的样子。

    这一看,可着实是给我吓了一跳。

    只见,眼前的穆风,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符,符纸上边是鲜血一般殷红的符文,叫人看了心惊肉跳,而穆风的身体,被缠绕着的红线紧紧绑住,勒得像个大粽子一般。

    一看穆风这副模样,我就知道,穆风就算是在这个地方有城隍爷看着也不老实,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五花大绑了。

    而且,更骇人的是,此时的穆风身上的白毛越来越长,乍一看,就跟个野人似的,面色苍白,嘴唇发黑,已经开始有些发尖的獠牙往外出露着。

    如若不是陈伯他们这几天拼命地想法子,只怕穆风这会儿已经要化煞了!

    纸生叔走到供桌前,取下了陈伯留下来的道袍,披在自己身上,随后又举起神台上的桃木剑,用剑挑了一张符纸,符纸无火自燃,纸生叔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捏着燃烧的符纸,身披道袍,脚踏天罡步,开始对穆风施法。

    我当时看到这一幕只感觉不明所以,还以为纸生叔这是在跳大神,跟云儿姐两人站在一旁乖乖看着不敢吭声。

    在纸生叔做完这一切之后,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