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照样在冯夫人处吃了午饭。
才带着翠喜，回了自家院子。
还在路上，她就再也忍不住。
对着翠喜表达起她对终于能出去了的喜悦来，“还以为母亲就算最后却不过，只得答应我，我也得多费不知道多少口舌。”
“没想到，母亲竟然几句话就答应了。”
“翠喜，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婆婆运，是真不赖？”
翠喜也挺期待，“是啊，夫人这样的婆婆真的一万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
“我当时也替郡主捏了一把汗呢，没想到……我也好久没出过门了，以前跟郡主在宫里和王府之间往返的那种不算啊。”
“那种也就是坐了马车，换一个地方而已。路上想掀了帘子偷看一眼，嬷嬷们都要说。”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去亲眼见识一下，正阳大街和朱雀大街到底有多热闹繁华！”
萧善失笑，“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吧，我也没见过，妥妥的大哥别说二哥。”
“那我们明天可得多带点银子，看见什么买什么，务必满载而归！”
翠喜忙摆手，“郡主还是悠着点儿吧，明儿您出去可是办正事的。”
“当然得以正事为先。”
“我现在就希望明天能一切顺利，您能把医药箱和您需要的所有东西，都给置办齐了。”
“不然下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顿了顿，“不过看太夫人那么喜欢您，说不定过些日子，您跟她一说，她就同意您以后可以随意出门了呢？”
“毕竟您出门可是办正事，是可以救命的。”
萧善道：“也不是没可能，但也别抱太大希望。”
“太夫人是因为我昨天才救了她的命，短时间内当然喜欢我。”
“但等时间一长，可就说不准了。到底感情有限，我也不是那等会阿谀奉承的。”
翠喜迟疑，“不至于吧？”
“太夫人不是亲口说，受过病痛、受过生不如死的折磨，绝望过，才知道健康的可贵？”
“而且郡主这么好，我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不越了解您，越喜欢的，太夫人当然也不能例外。”
萧善再次失笑，“翠喜你这是去夸夸群进修过了……咳，开玩笑，就是夸你会说话，会夸人。”
“可你也看见了，前天太夫人还那么抬举看重连姨娘，今天就大变了样。”
“足见她现在说话做事全凭心情来，谁一时让她高兴了，她就喜欢谁，抬举谁；反之，她也用不着讲什么情面，想骂就骂，想摆脸色就摆脸色。”
“毕竟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身份又尊贵，辈分又高，当然可以爱憎分明，随心所欲了。”
越说越感叹，她怎么就没穿成陆太夫人呢？
不过还是算了，再尊贵，再爱憎分明、随心所欲，也没有自由，其实照样没意思。
翠喜明白了。
压低声音，“郡主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能对太夫人抱太大的期望，还是不能把她老人家真正当靠山了？”
萧善轻笑，“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靠自己最好。”
“但只要我往后多注意一点，不说让太夫人不高兴的话，不做让她不高兴的事。”
“再躲过那些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谗言陷害借刀杀人……之类的？”
“太夫人大部分时候，应该还是可以当靠山的。”
翠喜继续压低声音，“郡主的意思，是怕连姨娘他们……如果郡主的存在真损害到了、或者会损害他们母子的利益。”
“那他们对郡主，怕是的确不会手软。”
“您刚才说的这些，都不用等以后，说不定很快都会发生。郡主可千万要小心啊！”
萧善见翠喜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笑着宽慰她，“没事儿翠喜，别紧张，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这府里还轮不到他们母子一手遮天，不到万不得已，相信他们不敢轻易冒险的。”
翠喜却仍笑不出来，“万一呢？”
“毕竟郡主和夫人、世子爷名正言顺，现在又有很大的希望，您能治好世子爷。”
“这不连太夫人都说，您迟早得学起来？”
“那他们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后一步了。结果半路上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怎么可能不急？”
“总归郡主随时都小心一点，准错不了。”
萧善这回正色应了，“放心，我会随时提防的。”
“你也随时保持警惕，然后，相信自己、相信我就够了！”
翠喜见自家郡主一副胸有成竹，无畏无惧的样子。
心里总算安定不少，重重点头，“嗯，我相信郡主！”
主仆俩又说了几句话，眼见自家院子已经近在咫尺。
这才打住了，进了院门。
陈妈妈正带着丹青丹碧几个，收拾满桌满地的东西。
见萧善终于回来了，忙笑着迎上前，“世子夫人，这些东西有龚嬷嬷打发人送来的。”
“有二夫人、三夫人送来的，还有二少夫人送来的。都说是谢您昨儿救了太夫人的谢礼。”
“奴婢一个人收拾不过来，又怕其他人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损坏了，所以请了丹青几位姑娘来帮忙清点。”
萧善不等陈妈妈说，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上前大概看了一回。
陆二夫人的是一整套汝窑的茶具，还有四盆牡丹花；陆三夫人的是一套玉石制成的棋盘棋子，并八支据说现在市面上最流行的宫样珠花。
二少夫人的则是一对镂空金镶宝石玉玲珑，还有一匣子燕窝。
都挺贵重的。
且都已经送到眼前了，显然多少也有做过陆太夫人看的意思。
萧善除了收下，还能怎么着？
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