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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陆湛之伤得特别重?

    难怪这么浓烈的血腥味儿……

    萧善想着,忙低声问,“那世子人现在在哪里?床上吗?”

    陈康道:“虽然暗中一直有人注意着,不得让其他人靠近正房半步,属下还是怕万一。”

    “所以将爷暂时藏在了……咳,密室里。”

    “属下这便将爷搬出来,方便世子夫人救治啊。”

    萧善听得又是一惊。

    原来这屋子还有密室吗?

    她都住这么久了,居然一直没发觉。

    也是,要是没有密室密道之类的,陆湛之平时出去,还怎么掩人耳目?

    萧善很快回过神来,“那你快把他搬出来吧……等下,他伤在哪里了,有没有内伤?”

    “要是有内伤,怕是不宜一会儿搬动来,一会儿搬动去的。”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密室先看看吧?”

    陈康迟疑,“密室里太暗了,世子夫人只怕看不清。”

    “爷应该主要是外伤,其他属下大概看过了,都没大碍。”

    “但背部中的两箭很深,爷还给折断了,只把箭头留下了……”

    萧善见陈康不想自己进密室去,明白他多半仍信不过她。

    暗自无语,她既然都知道有密室了,只要安了心找,怎么可能找不到。

    这不纯粹掩耳盗铃呢?

    但还是没再多说,“行,你快把人搬出来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我先叫翠喜准备热水去。幸好我虽是临时回来,药箱还得带着的,不然要现准备的东西可就多了。”

    说完不等陈康再说。

    已往外叫翠喜去了,“翠喜,我回来了——”

    很快,翠喜便满脸惊喜的从东厢房跑了出来,“郡主,您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要明后天才能回来吗?我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又忙问萧善饿不饿,累不累,“我这就叫人给您准备吃的,再备了热水来,您好沐浴啊。”

    萧善笑着摆手,“我不饿,在礼亲王府吃了晚饭的。”

    “不过确实有点累,昨晚就没怎么睡。”

    “给我多备点热水来,我沐浴了,好早点睡,明儿还得一早起来去礼亲王府呢!”

    翠喜满腹的话想说,“好的,我这就让人给郡主备热水。”

    “正好趁服侍郡主沐浴时,跟郡主说说话儿。听说昨儿郡主到时,礼亲王世子妃已经落气了?”

    “结果不但世子妃救了回来,两个孩子也是安然无恙,郡主可真厉害!”

    “可惜当时我不在,没能亲眼见证,下次……”

    萧善不得不打断翠喜,“我确实太累了,回头再跟翠喜你慢慢说,先给我备热水去吧。”

    “备好了在门外叫一声。”

    翠喜这才讪笑着打住了,“看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郡主稍等啊。”

    往小厨房吩咐人备热水去了。

    萧善则折回了屋里。

    就见陈康已经将陆湛之搬到他的床上,屋里的血腥味儿也因此越发浓烈了。

    再看陆湛之的脸,这回才是真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任何的知觉。

    要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合格的“活死人”了。

    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才会伤得这么重?

    萧善快速给陆湛之把了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皮。

    然后直接打开药箱,取了剪刀,剪起陆湛之身上的黑衣来。

    一边剪,一边低声对陈康道:“这些染血的衣物都得立刻处理了,还要想办法散一散这血腥味儿。”

    “不然除了嗅觉有问题或是傻子以外的人,都得怀疑了。”

    利索的把陆湛之全身的衣物和血迹斑斑的简易纱布都剪开,只留了一条亵裤后。

    萧善仍没停下,快速检查起他身上到底都哪里伤了,哪些又最重,哪些稍微次之来。

    陈康见萧善不由分说就剪开了陆湛之的全身衣物,本来还觉得有些尴尬的。

    但见她脸上一丝尴尬迟疑都没有。

    有的只是专注和专业,有的只是一个合格大夫该有的职业素养。

    霎时羞愧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差世子夫人真是差太远了!

    他忙低声回答萧善,“属下这就让人去把衣物都处理了,等会儿再开了窗散味儿。”

    “等翠喜姑娘送了热水来,就不会再有人靠近正房了。”

    萧善“嗯”一声,“帮个忙,把你家爷翻过来,我看看他背上。”

    “前面这些伤他应该都有及时止血,除了因为天气热,有些红肿发炎,都还好。”

    “关键是你说的背上的箭伤……你怎么就没想到,把他趴着放呢?”

    陈康小声,“这不是怕趴着,爷气息本来就够微弱了,万一……”

    说话间,两人已一起,把陆湛之翻了个面。

    他血肉模糊成一片的后背,也因此全部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陈康立刻浑身绷紧了,“已经猜到爷伤得很重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重……”

    萧善也皱起了眉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伤成这样?”

    “而且既然都已经伤了,那就该就地找人拔箭治疗啊,干嘛非要带伤赶回来?”

    “也不怕路上有个万一,根本撑不到回来吗?”

    说着冷笑一声,“所幸还没蠢到家,还知道给自己止血,知道简单包扎一下。”

    “不然我还以为他有九条命,所以敢这样作呢!”

    陈康眼圈有些发红。

    声音也越发低沉了,“爷伤得这么重,还不敢就地治疗,自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否则谁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呢?”

    “其实以前爷也经常受伤,世子夫人看他身上到处都是旧伤的痕迹,应该也能猜到。”

    “他真的很苦,也真的很不容易才有今日……虽然有些事属下也不知道,爷为什么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