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清了清嗓子，“我会的。因为大夫的天职便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我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从没想过后悔，更没想过后退！”
陆泽之就笑起来，“有大嫂这话，我就安心了。”
随即看回信国公，“父亲，请给我三日时间，以便我去外面租赁房子，稍事收拾。”
“三日后，我一定接了姨娘和四弟出府，再去庄子上，接两位妹妹。”
“至于岫云母子，他们现在不宜搬动。所以希望父亲能宽限到岫云坐完月子后，再让他们离开，可以吗？”
顿了顿，“但您明日便可以打发人告知族中的长辈，在族谱上除掉我们兄妹几个的名字了。”
“我们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当然，如果还有其他惩罚，我也愿意一力承担，请父亲只管惩罚便是！”
信国公对次子能忽然这样宛若脱胎换骨般的醒悟、成长，心里还是欣慰的。
他只要真有这个心，往后便怎么都差不了。
至少养活自己和家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那他身为父亲，也能放心了。
但面上却仍一派冷沉，“既然说了出族，自然要尽快除名。”
“不过你媳妇母子可以先留下，毕竟府里条件更好些。他们母子现在也确实不能吹风，需要静养。”
“就等你媳妇出了月子，你再跟她商量和离的事吧，反正该她的府里一分都不会少她。”
“至于别的惩罚，你问你大哥大嫂吧。他们如果觉得够了，那就到此为止；反之，他们如果还有别的惩罚，也是你应得的！”
连姨娘已瘫到地上。
哭得话都说不清了，“不能出族，不能啊……二爷你真的疯了……”
“出族了就完了，彻底完了啊……我还活什么活，不如死了算了……”
“早知道、早知道……”
陆泽之却仍没看她。
再次看向了陆湛之和萧善，“大哥大嫂，请你们惩罚吧。无论什么惩罚，我都甘愿领受。”
陆湛之和萧善却都没说话。
陆泽之见状，只当二人是想惩罚他，但当众又不好说出口。
以免在座的长辈们都觉得他俩太绝，不肯得饶人处且饶人。
忙又道：“大哥大嫂尽管罚吧，我不是在说客气话，而是真的甘愿领罚。”
“我从昨晚一直在想这一路走来，如果我早就醒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就一心学习进步，提升自己。那不管是从文还是从武，如今都早已有所建树了吧？”
“那如今我还可以跟大哥守望相助，让家族越发的繁盛，也让长辈们都安心。”
说着自嘲一笑，“可惜我走上了歪路……”
“但也幸好，我没有在歪路上走到黑。所以，惩罚越重，我越能记住教训，往后绝不敢再犯。”
“所以，大哥大嫂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想怎么罚都直接来吧！”
萧善见陆泽之一脸的诚恳。
说实话搁如今这个时代，出族已经够狠了，跟灭顶之灾没什么两样。
毕竟没了家族的庇护，还没了尊贵的身份和家族产业的继承权。
就算陆泽之自己都说还没到绝路，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艰难的处境，依然可想而知。
于萧善来说，这惩罚便算够了。
到底主谋是安亲王府，陆泽之母子只是帮凶不是？
何况陆泽之今天的反省和态度都让她很满意。
遂看向了陆湛之，以眼神询问陆湛之该怎么办。
却见陆湛之也正好看向了她，两人的眼神便对上了。
但陆湛之立刻移开了，看向信国公，“父亲，我和善玉先出去商量片刻，再进来做决定，可以吗？”
信国公点头，“可以。夫妻之间，本来就该有商有量，去吧！”
陆湛之便一个欠身后，先出去了。
萧善见状，忙也团团一礼，跟了出去。
再一路跟着陆湛之到了僻静的角落，方低声问道：“世子要跟我商量什么，怎么罚二爷他们吗？其实……”
陆湛之打断她，“我忽然，不想将二弟他们出族了，因为将来……但现在我不方便向你解释。”
“得将来到了合适的时机，才能让你知道。”
“所以，想征询你的意见，能否退一步，只将他们都送去庄子上？”
“不过不是京郊的庄子，而是信国公府在老家凤阳的庄子。那里听说气候苦寒，条件简陋。”
“让他们去一待可能就是三五年，也算不轻的惩罚了。”
顿了顿，“当然，你才是受害者，罚不罚、怎么罚，都由你来决定。”
“只要你决定了，我都尊重支持你的决定！”
萧善见他又是欲言而止。
猜到肯定也是跟他所谋划所背负的秘密有关了。
不然他不会这样为难——至少在他看来，是为难她。
不由失笑，“世子的不方便还真是有够多。”
“不过无所谓了，我已经习惯了，懒得跟你计较了。”
“那就按你说的来吧，我其实也已经不想做得太绝了。毕竟二弟认错和承担责任的态度都让我挺满意的。”
“尤其他还那样说连姨娘，可见他是真醒悟真通透了。那给一次机会又何妨？”
陆湛之抿唇，“你不必勉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连姨娘刚才的样子，也并没有真的醒悟悔改。”
“虽然她一直都是……在自作聪明，但也不能抵消她的可恨之处。”
“所以，还是你来决定吧，我都尊重支持。”
萧善点头，“看连姨娘的样子，的确还没真正醒悟，还在怨天尤人。如果以后再有机会，她也未必不会再咬人。”
“但看二弟今天的反应，摁住她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二弟后面的话，希望我能继续救死扶伤，不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