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没想到话题一下就拐到了和离上。
还扯出了林郁白来，陆湛之还说什么‘一定送上最衷心的祝福’。
不由冷笑，“刚才不还说，一想到我和林郁白走得近，就妒忌得想杀人。”
“怎么忽然又这么大方了？这样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好玩儿吗？”
“如果真和离了，我便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又凭什么管我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你！”
陆湛之语塞。
片刻才道：“你不肯离开，我又不能强迫你，当然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诚然我刚才是说了，我妒忌，但我也深知，自己连妒忌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和离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说着见萧善定定盯着自己，显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在以眼神警告他，好似还隐有哀求？
犹豫一瞬后，还是选择了继续，“我也不是自相矛盾，是认真考虑过的。”
“萧璂那个人渣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段时间的沉寂，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暂时的。”
“但林郁白好歹也是他小舅子，又背靠林家，你如果做了林家的……媳妇，他总要有所收敛。”
“等他不得不收敛个几年，我应该已经成事，你便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惜话没说完。
已被萧善冷笑着打断，“那我不是还该谢谢你，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了？”
“可惜林家不会要我一个和离过，还没有任何助力的媳妇。”
“我也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无论如何都得找一个男人来依附的菟丝花。”
“你有时间替我考虑，不如替你自己考虑吧！”
陆湛之低声，“我知道你跟寻常女子不一样。”
“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得遇良人，能一辈子都幸福美满。将来白发苍苍时，回顾自己这一生，也能没有后悔和遗憾。”
“林郁白真的不错，人品才貌家世都万里挑一，还注定前途无量。”
“我是怕你错过了他，以后再遇不上比他更好的了。”
越说喉咙越干涩，吞咽了一口。
方继续，“至于你说他家中长辈可能不会同意，只要你想，我可以帮着想办法。”
“毕竟都知道我和你有名无实，你又有一身过人的医术。”
“再让林郁白一起想办法，让林阁老点头应该还是不难……”
萧善已快气炸了，“你这么费心巴力的为林郁白说好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成？”
“还是你想通过我，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好处？”
“你直说呀，我刚才就说了，我留下总能帮上你的忙。”
“那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过美人计之类的可以，为此赔上我的终身就算了啊。”
“我可不想嫁给林郁白，不但他，现在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想嫁。我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我只会活得更好！”
果然还是那句话，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
陆湛之不由急了，“没有善玉，我从来没想过，通过你自林郁白那儿……就算我曾经的确想过，但也早已打消念头了。”
“我现在是真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只要你幸福快乐了，我就安心了。那些不该存在的、错误的，也可以彻底终止了。”
“但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当然也不会勉强，我……”
萧善冷笑打断他，“你当然不会勉强，因为你勉强不了我，谁也勉强不了我！”
“难怪这么上心，原来真想过通过我自林郁白那儿得好处。”
“那不好意思了，我现在不愿意配合你了。和离不愿意，离开不愿意，只要你说的，我都不愿意。”
“我就要留下做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呢！”
说完用力一推，“让开，别再挡我的道了，否则，立刻大耳刮子抽你。”
“把你脑子里的水都抽掉，不信就试试！”
总算这回陆湛之被推开后，没有再拦她。
萧善方气呼呼的，大步出去了。
剩下陆湛之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高兴她怎么都要留下陪着她，原来她对他的感情，一点不比他对她的少。
还是该痛苦为什么造化弄人，他们明明如此相爱如此契合，却不能在一起……
另一边，萧善回到东厢房。
忍气应付过翠喜的关心，“……哪有哭，没有吧？我一直跟世子商量正事儿，他快进宫当差了，要商量的事多着呢。”
“你听见的声音应该是风声吧，今晚风的确挺大的，怕是又要下雨。”
“好了，你早点睡吧，我简单梳洗了也睡了。”
又简单梳洗过，躺到床上，还吹了灯后。
心里方后知后觉的难受起来。
怎么就变成堂兄妹了呢？
其他的气话也好，一时的困难也好，都能说开、能解决。
可这种根本改变不了，连自欺欺人都没办法的近亲关系问题，要怎么解决？
难怪陆湛之之前总是不长嘴，天塌下来嘴顶着，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推开她。
呵，还真是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痛苦。
早知道、早知道就……可这世间哪来的早知道……
萧善第二天起来时，便一脸的萎靡，眼睛也肿肿的。
一看便知道昨晚没睡好。
梨清来问她，今儿还出门去吗，“要出门的话，奴婢好让人备车。”
“不过世子夫人气色不怎么好，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要不您就留在家里休息，奴婢替您去现场瞧瞧吧？反正昨儿您与林大爷该说的也说清楚了，今儿本来也用不着亲自去。”
“林大爷不也说了，地方既定下了，您暂时只需要掏银子吗？”
萧善便也没逞强，“行吧，那就你替我去，我留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