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一百九十九节恐怖往事【上】

    老太太的儿子在前面拉着车,史珍香被王道长安排在后面帮忙推着,史珍香一路的抱怨,“好不容易当上一个官,还要遭这种罪!真是和凉水都塞牙!”“小伙子,什么时候就能到了呀?咱们都走这么长时间了!”王道长也是有点耐不住性子。

    “快了快了!你们看前面那个就是我们庄的第一户人家!是一个五保户老头,我喊他柱伯。他一辈子没娶上老婆,却收养了两个儿子。”小伙子说道。“两个儿子?你叫他柱伯,他的两个儿子是不是大柱和二柱?”王道长欣喜的问道。“对啊!你们怎么知道?”小伙子停下车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我们是来办事的!你们壮子的大柱跑去我们文物局里,说二柱子病倒了,让我们来看看!这好似证件!”史珍香从怀里逃出来自己主任证,小伙子接过一看,“原来是史主任!我听大柱说过你,你太好了!终于来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推车!来来,你坐在上面,我推你走一会,这的路就好走多了!”小伙子一脸的热情,忘了旁边一脸尴尬的王道长。

    王道长故意咳嗽了一下,史珍香立马领会。“哦!忘了给你介绍一个大人物!这时我们局长,这次我们是秘密出来的,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史珍香说道。“这位就是局长啊!你可得帮帮这柱子一家人啊,他们家太可怜了!”小伙子说着还掉眼泪,王道长急忙问道:“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放心!”王道长信誓旦旦的说道。“柱伯一家很是悲惨啊!我模糊的记得他冬天的时候,喜欢蹲在他土坯房的前面,穿着脏的发亮的破棉袄,抄着手,慵懒地眯着眼睛、仰着脸晒太阳,没牙的嘴还不停的蠕动,山羊胡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记得有一年的初夏,我觉得一连很多天都没见过他,而平时他每天上午,都会在附近的大槐树下坐会,然后下地割草,喂他那两只瘦的皮包骨头的山羊,傍晚的时候还要出来坐一会。家里的大人都忙着下地干活,谁都不会去注意他出没出来。而我对他是否出来倒是很敏感,因为几乎每天下午,我都会去那个槐树底下玩,而他一般都会在。他很喜欢和我说话,总是问着问那的,但我老听不清他到底说啥。

    还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我忽然有一种想去他家看看的冲动。其实他家也没啥院墙、大门,就是拿一些玉米秸随便一围,再弄个快要散架篱笆门。那时天已经擦黑,在浓重的暮色里,看到他的脏兮兮的房门好像虚掩着,并且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越往门口走,那味道越浓。

    当我把房门推了个缝,想侧身进去的时候,那奇怪的味道忽然扑面而来,猛钻进鼻子里,然后仿佛迅速渗进我身上的每个细胞,我长那么大,那是第一次知道啥滋味叫难受,我赶紧转身跑了出来,刚到院子外面,就开始吐起来,鼻涕眼泪也一直往下流,我哇哇大哭。那种奇怪的气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是单纯的臭,而是一种夹杂着奇怪的、甜丝丝的臭,那种臭好像猫爪一样,挠你的脑浆、挠你的胃,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西瓜,因为西瓜的气味和那种气味有点像。

    我哭着跑回家,爸妈问我怎么了,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睡着了。”小伙子深情并茂的说着,史珍香突然打断“你说的简单一点,说重点,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还是第二天,我还是照常上学,因为地里的活忙,爸妈没时间给羊割草,便嘱咐我去放羊。我们村外就是个大河堤,河堤上有个郁郁葱葱的树林,平时白天到里面都感到遮天蔽日的,傍晚时分里面光线就更暗了,不过里面草挺多,下午放学后,我就牵着三只羊,进了树林。唉,怎么在树林里,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看见有个老头在那里站着,好像是柱伯,不过他怎么不像是在割草,而是直挺挺的在那里站着,平时那微驼的背也没那么驼了,穿的也挺奇怪的?不是平常那件脏了吧唧的汗衫,而是一件很白的袍子,有点像唱戏的戏服,这么热的天,穿这样真奇怪。我边走过去,边高喊:“柱伯,好几天看见你了,你干啥去了”,柱伯好像没听见,仍然是很痴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某个地方,等我离他大概五六米远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来看我。没错,是柱伯,他看着我,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在依稀的光线中,他那干瘪嘴里竟然好像有了细密雪白的牙齿!并且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我的身上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不自觉的站在原地。而柱伯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什么,没有向我靠过来,而是扭身向河堤下走去。奇怪的是他走的那么轻盈,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驼着背,一挪三晃的老态。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一身鸡皮疙瘩,一阵冷气直透脊背。虽然刚来了才一会,但却马上想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柱伯家的院子时,发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还有村支书也在。我心里有莫名的慌张,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就想赶紧回家。

    当我进屋的时候,爸妈已经把饭都做好了,我本想告诉他们,我在河堤的树林里看到柱伯了,但身体发抖的说不出话来。而爸妈看见我,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直瞪瞪的盯着我。妈问:“你咋地了,哪不舒服,脸这么白?”我想回答妈妈的话,但那感觉就像做恶梦时,想喊、想说话,却出不了声音,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你说话似的。我咬着牙,尽了最大努力,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