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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6章 蔡伯喈秉烛夜谈

    当孔卓回道自己住所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四月的义勇城,在山雾的萦绕中,透着一丝丝寒气。一阵山风袭过,即使是精壮如孔卓般,亦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近乎两年了,再没有和蔡琰和叶之岚见面过,孔卓的心中不由得翻起一丝悸动。既然是带着圣旨回来的,那么自己必然不能够儿女情长,一切都以大事为重,况且还有吴子兰这个灵帝的亲信在,使得孔卓不得不摆出自己讨逆将军的架子来。

    先公后私,回到了家中,却是隔了一天一夜方才与家人相聚,这种煎熬,其中滋味,只有孔卓自己才会知道。

    大堂内,居然众人俱在,孔卓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仅仅自己一夜没睡,这里的所有人,除了蔡琰手中的小娃儿此刻睡得正香,激活所有人都是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整夜都没有合眼了。

    “卓儿。”好不容易等到孔卓的出现,孔伷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冲到门口,颤抖的双手握住孔卓的双臂,不停地打量着他“卓儿,你终于回来了。”

    一时间,堂中的众人都围了上来,饶是一直极为注意自己形象的蔡邕,亦是双眼含泪,而老管家孔顺和叶之岚等人,早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

    在蔡邕的一声干咳下,众人方才醒悟了过来,慌忙拉着孔卓在一旁坐下,而后早有家人送上饭菜,长途跋涉了十数日,而后又是一整夜的部署,孔卓还真是有些饿了,一时间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难得是严谨的蔡邕都是一直是一脸笑意地盯着他,并没有任何责怪有辱斯文之类的话语。

    若是当日在陈留,恐怕这老头对自己此行的行为,早就吹胡子瞪眼了。

    孔卓与众人在陈留分别以后的种种事情,早就通过孔秀和步骘等人口中告之了众人,即使知道了孔卓在洛阳城中已经安然无恙的,但是两年未见,众人仍旧是无不牵挂的。

    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和孔卓自己说出来,一切事情又是另外一番心情,当众人听闻孔卓大闹许昌,智谋南阳,鏖战合淝等等事情的时候,不由得仍旧一阵紧张。

    蔡邕更是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思齐,以后你可是大汉的讨逆将军,亦是身系这义勇城中的数万百姓,万万不可再兵行险招,总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了。”

    “老师教训得是。”对于蔡邕,孔卓可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这老头可不但是自己的老师,亦是自己的老泰山,自己和蔡琰虽然没有像样的婚礼,但是孔曦此刻已经两岁了,谁也否定不了这个事实。

    虽然,孔曦乃是蔡琰所出,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此刻虽然是蔡琰在带养,可是在外,却仍旧宣称乃是孔卓和叶之岚的女儿,这不禁使得孔卓心中对二女更是多了许多的愧疚。想来他们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而自己却终究不能够给她们所应该得到的名分。

    更何况,自己与万年公主有了婚约,虽然暂时没有成婚,可是如今这驸马的头衔却是不可能摘得掉了,临行前灵帝更是谆谆善导,告诉自己早日打败黄巾,早日回朝与万年公主成婚。

    万年公主是公主,蔡琰却是一代大儒蔡邕的女儿,叶之岚虽是私生女,但毕竟是匈奴单于於夫罗的女人,哪一个的地位都不低,这个世界男人虽然是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自己家的这三个女人的身份,却是让自己不得不头大了,哪一房做大都不行,哪一房做小似乎都不对了。

    一切的一切,却不是孔卓现在需要担心的,看着刚开始与自己还有陌生的孔曦,此刻在自己怀中抓着自己头发不停地玩耍,孔卓心中不由得感慨,在那个世界,自己三十多了还是老处男一个,谁又会料到,来到这里,还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却是有了个两岁大的女儿呢?

    欢乐的时间总是很快的,孔卓亦是发现,似乎来到了这个世界,当自己发誓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时候,与家人就变得离多聚少了,天一亮,明日清晨,又该出发了。

    这一夜,孔伷和蔡邕两位老头子却是剥夺了孔卓与蔡琰、叶之岚临行前的最后春宵,而是拉着孔卓喝了一夜的酒,或许说,酒没喝多少,却是唠唠叨叨说了不少东西。

    孔伷爱子心切,无非就是告诫孔卓在外,要多注意安全,多照顾自己等话语罢了,可是蔡邕更多的,却是告诫自己一些官场的东西,以及一些朝廷大官的秉性。

    蔡邕,在历史上似乎是一个迂腐之人,但是此刻孔卓却不是那么认为了,不管是卢植,亦或是皇甫嵩、朱儁、张让等人,亦是并州刺史丁原、冀州刺史韩馥等等,只要他能够想到的,或许孔卓会遇到的朝中高官大臣,几乎都稍稍有些介绍,更是告诉孔卓,什么时候,可以找自己的那些老同僚帮忙。

    蔡邕,一直是个正直之人,此刻居然还会叮嘱自己遇到困难,让自己去寻求他的老同僚们庇护,这不得不使孔卓心中万分感动。

    “思齐,听你这么说,那鲁肃鲁子敬,确实是个十分了得的人物?”看着孔卓挑了挑灯火,蔡邕轻轻皱了皱眉头,抿了一口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