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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浮萍山

    梅尔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屋子很小,屋内只有床头旁一张缺了角的石桌,和门口一个残破的木柜。

    梅尔奋力爬起身来,头痛欲裂,好在屋内淡雅的香气,让梅尔精神振奋,身体的疼痛和不适,也减轻了很多。

    也不知道维克怎么样了?梅尔留下的最后记忆,就是维克抱紧自己,一起滚落山崖。

    梅尔扶着草屋的木墙,步履蹒跚的向门外走去。

    “大哥,你醒了!”穿着短裤,赤着双脚的维克,倒提着大剑,喜笑颜开。维克跑过来使劲抱住梅尔,高兴的像个孩子。

    维克身后,几个同样穿着短裤的精悍男子,对着这两位亲昵的兄弟憨笑。梅尔有些不好意思,推开维克,转身坐在门口的石凳上。

    “维克,我昏迷了多久?”刚刚醒来的梅尔,身体有些虚弱,软绵绵的靠在了身后的木墙上。

    “大哥,你昏迷了十几天了!你运气真是好呀!救我们的人说,你被一根树枝挂住,险些掉进深渊呢!”维克使劲为梅尔揉肩搓腿,帮助血液循环,恢复肌肉的活力。

    “哈哈哈......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梅尔一向笑对人生,也极大地感染了维克。

    “维克,你去忙吧,都在等你呢!”梅尔猜测,维克成了这座山村临时的老师,教授剑法,那几个手拿刀剑的精悍男子,大概就是他的学生。

    维克讪讪的笑了笑,走回原地,继续教授剑法。梅尔打量四周,一面是无数的沟垄田地,潺潺的泉水,汇成的池塘,一面是稀疏的人家,圈养的牲畜。

    梅尔扶着门框起身,向远处遥望,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梅尔喝了几口奶酒,决定四处走走。

    “大人,你醒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梅尔转身,一位背着劲弩,穿着紧身兽皮衣的端庄女孩,向自己走来。

    “今天运气不错,捉了只山猪,正好给你补补身子!”女孩扔下手中的猎物,温和的看着发呆的梅尔。

    梅尔被眼前浓眉大眼的女孩,深深吸引住了。那矫健的身形,那柔滑的小麦色皮肤,无不刺激着梅尔的每一根神经。

    “咯咯咯......”女子被梅尔的表情逗笑了,捂着小嘴,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谢谢姑娘如此关照,敢问姑娘芳名?”梅尔低头施礼,对刚才的表现,也感到有些不妥。

    女孩敏捷的想左面一闪,躲过了梅尔的施礼。

    “大人不要见外,我叫水月!”水月玉脸含笑,两腮霞红。

    水月转身走进屋内,回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梅尔,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梅尔慌忙停下脚步,腼腆的转身向屋后走去。

    屋后面几只胖大的山鸡,在草棚里慵懒的转来转去,啄食着脚下的草料。梅尔扶着草棚的立柱,慢慢缓和急速碰撞的心跳。

    “大人,你回屋里坐吧,马上就天黑了,我给你做饭。明天带你四处走走!”水月动听的声音,再次从梅尔耳边响起。

    “我叫梅尔,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吧!”梅尔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水月手里的篮子。

    水月的手艺很不错,烧猪肉、炒青菜和煮山鸡蛋,都被梅尔和维克扫的精光。吃过晚饭,维克出去练剑了,留下梅尔,尴尬的不知所措。

    “梅尔大人,你要是累了,就到床上休息吧,你需要多休息!”收拾好碗筷的水月,率先打破沉默。

    “水月,那你呢?”梅尔是有些困乏了,早就想冥想,只是没有说出口。

    “梅尔大人,我睡在下面就行,你不用管我!”水月是个泼辣的姑娘,尽显大方。

    梅尔和水月争执了好久,水月无奈的躺到了床上。梅尔把地上的绵草铺到墙角,盘腿坐在温暖柔软的绵草上,进入冥想。躺在床上的水月,一时睡不着,眼眯开窄窄的缝,疑惑的观看盘腿的梅尔。

    梅尔在清脆的鸡鸣声中醒来时,勤劳的水月已经做好了早饭,一夜不知去向的维克,也回到了狭窄的房中。

    维克告诉梅尔,这里的草房都很小,维克一直住在隔壁单身的学生家。维克还告诉了梅尔,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正生活在一个四面悬崖的山顶上!

    梅尔略微愣了愣,马上恢复了平静。梅尔帮水月收拾完餐具,一起走出屋去。

    经过一夜的冥想,梅尔调匀了体内的魔法力,攒足了精气神。水月喂完屋后的山鸡,拿起农具,带着梅尔一起去自己的菜地。

    梅尔替水月扛着农具,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狭长的田埂上,引来无数闪亮的目光。梅尔嗅着水月身上淡淡的清香,神采飞扬的甩着臂膀。

    一片不大的农田,被水月分成两块,一块种了梅尔不知名的粮食,另一块种了几样青菜。水月接过梅尔肩头的农具,利落的扒开田埂外的水沟,让清澈的泉水流进菜地。

    梅尔环视四周,一片农田,一汪清泉,几只家畜,再侧眼看看身边的水月,这真是人间天堂,世人追求的,或许都在这里!梅尔在这一刻,仿佛看破了世俗,击碎了芸芸众生之心。

    那晚,水月看见官军带着一群山匪,打着松明火把,一寸一寸的搜寻,料定找寻的是昏迷不醒的梅尔和维克,就连夜把两人背回山村。平日里,兵匪一家,鱼肉乡里。本地人和来此谋生的外来人,都恨透了官兵和山匪。山里人的淳朴,和对兵匪的憎恨,让水月义不容辞的救回两人。

    梅尔边听着水月悦耳的声音,边走过整齐的田地,迈过交错的水沟,随着水月熟悉山村的环境。泉水涌出石缝,积满清澈的水潭,沿着弯曲的石渠,静静的流淌到山下。几处拥挤简陋的草房,紧挨着蓄养牲畜的草棚,错落有致。

    整个山顶,都被茂密的树木环绕着,梅尔扒开几处树杈,下面都是直上直下深不见底的悬崖。梅尔有些疑惑,山村的人是怎么和外界联系的呢?

    梅尔在山村游玩了一天,发现山村里人口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