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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吸血鬼王爷请退婚

    邯王府。

    大红喜轿稳稳当当地落在府门外。

    黑漆大门紧闭,门外冷冷清清,贺喜宾客寥寥无几,就连大红的灯笼都未悬挂一个。

    李嫂撩开轿帘,轻轻地推了推花轿里仍旧昏迷不醒的沈峤。

    “大小姐醒醒,该拜堂了。”

    轿子里的人缓缓睁眼,入目处一片猩红,被龙凤盖巾遮了脸,脑子里迷迷瞪瞪。

    拜堂?

    自己可是在战场上救治伤员时被炸弹炸成了筛子,是谁这么饥不择食,娶回一堆肉馅包饺子吗?

    仙人板板!这一身凤冠霞帔,分明就是鬼新娘的打扮。

    莫非被配了冥婚?

    自家老爹老娘还真会废物再利用。

    沉甸甸的凤冠压得沈峤后颈酸疼,她想拽下头上碍事的龙凤盖巾,被李妈一把按住了。

    “大小姐,老奴知道你心里憋屈,不想嫁。可临出门的时候,相爷叮嘱过老奴一句话,还请大小姐你大局为重。

    凌王殿下若是翻脸不认人,追究二小姐给他下药一事,相府可就完了。”

    凌王?二小姐?

    沈峤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段陌生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晃而过。

    心就像被驴蹄子狠狠地尥了一蹶子。

    草!

    自己、莫非、赶时髦、穿越了?

    王妃哎!

    夫君还是个吸血鬼。

    半夜饿了,看着枕边人秀色可餐,没准儿就把自己蘸着馒头当宵夜嘎巴嘎巴吃了。

    可怜重活一世,却拿着一张小三斗地主,让我怎么出牌?

    玩我呢?

    沈峤傻愣愣的,像被打了闷棍,半晌不吱声,花轿外面邯王府的喜婆可等不及了,出声催促。

    “我家黎嫔娘娘有命,让二小姐您换上这一身喜服,跨过火盆,就可以入府与邯王殿下拜堂成亲了。”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黑漆托盘送到沈峤跟前,上面的盖布撩开,露出一套海棠粉精工刺绣的凤袍。

    李嫂一怔:“我家小姐穿的就是凤冠霞帔,哪有大街之上,在花轿里更换喜服的规矩?再说了,纳妾才着粉色嫁衣,这也不合规矩啊。”

    “这是黎嫔娘娘特意交代的,说是邯王殿下不喜欢正红色。”

    李嫂为难地看了沈峤一眼,不敢再多嘴。

    沈峤眨巴眨巴眼睛,一瞧这架势,嘁,八成是未来婆婆想给自己下马威呢,电视剧都这么演。

    算算时辰,凌王府应当都拜完堂了吧?自己这时候赶过去,还吃得上席不?

    两个天打雷劈的货!给姑奶奶我等着!

    等我退了这邯王府的亲,再去搅得你凌王府鸡飞狗跳。

    计较一定,沈峤一声冷笑:“大门紧闭,无人亲迎,更无仪仗礼乐。我若换上这嫁衣,自己走进他邯王府的大门,与纳妾有何区别?”

    喜婆一脸为难,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沈峤吩咐李嫂:“你去敲他邯王府的大门,若是邯王亲自出府相迎娶也就罢了,否则直接要一张退婚文书,我们打道回府,不能拿相府的热脸贴他邯王府的冷屁股。”

    当姑奶奶稀罕嫁给你这个吸血鬼呢?

    李嫂被她这气势唬得一愣,但是没动地儿:“大小姐,我不敢。”

    “瞧你这点出息,他邯王府还能吃了你不成?”

    沈峤一把撩开轿帘,大大咧咧地,自己就下了花轿,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府门,擂起拳头,将大门砸得“啪啪”响。

    “开门!”

    大门一敲就开了,但只开了一道缝,有侍卫钻出脑袋来,见到沈峤,“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请王妃娘娘更衣之后再进。”

    沈峤是个暴脾气,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个正妃,她一个小小的嫔妃,竟然也敢给自己立规矩?

    她拎起喜服裙摆,抬起脚一脚就将府门踹开了。

    要的就是一个彪悍蛮横讨人嫌,让他邯王府惹不起,更不想娶。

    门内一溜摆了三个火盆,炭火苗呼啦啦地窜。

    门后的侍卫接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就坐进了火盆里,烫得“嗷”一声叫唤。

    沈峤看也不看一眼,踢开火盆就径直闯进了邯王府,引起府内一阵恐慌。

    李嫂不知沈峤心里盘算,在一旁吓得一愣一愣的,自家大小姐一向温婉,知书达理,今儿咋这么虎不拉几的呢?

    一约莫四旬左右年岁的清丽妇人闻声出来,见到一身凤冠霞帔的沈峤,顿时有些慌乱。

    “谁让你这样闯进来的?来人呐,赶紧将二小姐请出去!”

    王府侍卫顿时一拥而上,一点也没有犹豫。

    “黎嫔娘娘是吧,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了。我相府堂堂千金,不是嫁不出去的阿猫阿狗,犯不着委曲求全。

    请黎嫔娘娘将邯王殿下请出来,给我相府一纸退婚文书,也好在皇上跟前有个见证。我转身就走,不用你们驱赶。”

    “二小姐误会,你先出去,再容我跟你解释......”

    “不必!”

    沈峤也是做贼心虚,不想自己这张冠李戴的身份被揭穿,再生事端,因此一口打断了黎嫔的话。

    “还是请邯王殿下出来,我与他说话!”

    “你想跟本王说什么?”

    紧闭的前厅门推开,一青衣锦服,浑身冷冽寒气的男子一晃便立在了暖阳之下。

    沈峤不过是扫了一眼,与他目光相对,便心中骤寒,如腊月天里带着雪碴子的西北风肆虐而过,令她满腔的气焰顿时乖乖地偃旗息鼓。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水痘密布,几乎挤挤挨挨地密布了整张脸。水痘上还涂抹了黄黄绿绿的药膏,就跟......就跟土里冷不丁地刨出来的癞蛤蟆似的。

    不吓人它膈应人啊。

    真是可惜了这一身清贵昂扬,如临风玉树的好气度了。

    这若是同床共枕......沈峤冷不丁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差“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