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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挖盐

    这头河马,四条堪比巨柱的大腿,一张开合间腥风扑鼻的大嘴,就算是那根短短的尾巴,也比一个原始人的身高要长得多。

    它的身旁,数十只四不像正在玩耍打闹,一片祥和景象。

    大河马一个低头,一条门板大的舌头直直向地面拍了下去,厚厚的舌苔带起一大片白土,也不咀嚼,一口就吞了下去。

    猛莺目瞪口呆:“这河马,它,它是吃草的吧?”

    木冕道:“河马是杂食性的,什么都吃。”

    猛莺只觉全身一阵僵硬,要是被那条大舌头拍中,乖乖,就像一只被拍扁了的苍蝇。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一来一回就是一天,谁也消耗不起时间,只能赌运气了。

    赌河马吃饱了。

    猛高下令,盘土与骻各领两人去白地带几块白土回来,其他人原地候命。

    随时跑路。

    他四级战士,面对体量如此之大的怪兽,也没有必胜的信心。

    六个人分成两组,战战兢兢包抄过去。

    四不像看见有人类过来,蹦蹦跳跳就跑开了,警惕地看着盘土他们。它们站在河马的脚下,却不担心河马会不会一口将它们吃掉。

    忽然,河马打了一个喷嚏,巨大的气浪将盘土三人组吹得人仰马翻,吓得他们头也不回的跑了,他们也配合有度,就算是逃跑,也是分开的。

    可河马却没有下一步行动,只是饶有趣味看了看着急慌乱的人类一眼,就继续舔它的白地去了。

    骻等三人来到白地边缘,他比较精细,叮嘱其他两人各挖一块白得透亮的岩石,自己却挖了一块满是杂质的,真要是提炼出盐,也要有个对比才行。

    呼父用石斧撬起来一块白色晶石,迫不及待地一下放在了嘴里,看得众人既羡慕又眼红。

    可下一秒,呼父呕地一下全吐了出来,跪在地上,差点将黄胆水都吐了,就像是吃了全世界最难吃的东西。

    大家见此,都不禁心凉了半截,不约而同看向了木冕。

    可木冕此时却面对着白色土地陷入了沉思。

    这片土地面积大约一平方公里,内低外高,就像一个巨大的盘子。

    很明显原来是一个湖。

    难道是盐湖?

    此时骻和信拖着吐得五颜六色的呼父跑了回来,手里各拿着一块白晶,而呼父虽然吐得萎靡不堪,却依然死死攫住手中的白晶不放手。

    盘土他们三人也回来了,那头巨大的河马一直都在看着他们,鸭梨山大呀!

    木冕翻身跳下座骑,迎向骻等三人。

    “你看,这是盐吗?”

    行进间骻用手指沾了一点石晶,舔了一舔,有点咸,但却不确定是不是盐。

    木冕也用指尖刮了一点,放进了嘴里,众人紧张的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盼,生怕他说出让他们失望的声音。

    可他却闭着眼睛,一直默不作声,倒把猛高等人急坏了。

    “我来试试。”

    猛高用他那脏兮兮的指甲也挑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刚沾嘴就忙不迭的吐了出来:“哕,好苦。”

    猛莺与盘土也沾了一点,用舌头轻轻一舔。

    有点咸有点涩,太更多的是苦味。

    这不会是盐吧?

    正当大家患得患失之时,木冕忽然张开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错,是盐。”

    哗!!

    没有尝过白晶的原始人们齐声欢呼,竟把河马吓了一跳,两股白烟从它的鼻子喷出,凝结不散。

    “噤声。”

    骻低声怒吼,队员们才缩头缩脑收了声音。

    不过虽然盐石就在眼前,但偌大的河马也不能忽视。

    骻道:“咱们分为三人一组去挖盐,动作不能太大,免得惊动了那杀神。其他人就跑过去把盐运回来。老大和木冕留在原地押阵。”

    猛高道:“行,听你的。”

    于是,骻、盘土、猛莺分别带了两人,就在盐地的边缘挖盐,其他人就像蚂蚁搬家般跑来跑去运盐。

    这方法虽然不方便,但胜在安全性高,也不会触怒大河马。

    呼父长伸舌头,不断用牙尖刮出舌面上粘着的盐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喉咙里那挥之不去的饥渴感。

    信将一块大盐石扔给他,笑道:“活该,你以为是大苹果呢,齁死你。”

    呼父只觉得嘴巴又苦又涩,哪里还管得上他的嘲讽。

    其实信嘴里在揶揄,心里却在荣幸,要不是慢了那么一秒,此时出洋相的就是自己了。

    呼父将盐石扔给了接手的队友,眼里不停冒着绿光,他太渴了。

    水,我要水。

    他的双眼从周遭扫过,原野一览无遗,一滴水都没有。

    也算是他倒霉,这里的盐湖能被太阳晒干,地势自然不受老天爷喜欢,积储不了水,更别说有果树了。

    最终,他将目光投向了大河马身边的四不像。

    眼神发绿,就像饿疯了的野狼。

    骻双手翻飞,盐石不断从地面跳上来,落入他的双手。

    呼父的异样他看见了,不过他没有觉得有什么,原始人口渴是常有的事,部落里还没有水囊,去到野外装不了水,只能在路上找到水溪解决,最倒霉的时候也只能回到家里才能喝上水。

    有时候真的渴坏了,那就只能打猎,喝兽血。

    不过,兽血那味道,他无意识的咂了咂嘴。

    实在不咋的。

    下回部落交换日,用盐交换几个水囊回去才行。

    他在畅想着未来,可没想到,一直站在身后的呼父,猛地冲了出去,快得就像一只猎豹。

    呼父的速度迅如流星,也是他生平最快的一次,焦渴让他爆发出一切潜能,一下子扑在了一头四不像之上。

    “不要!!”

    骻和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木冕同时高声呼喊,可已经迟了,呼父张口咬在了四不像的喉咙,骨碌骨碌狂吞着鲜血。

    这头四不像也是倒霉,它看着原始人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便好奇的轻踏着小碎步慢慢走到不远处,刚好遇上呼父渴得要死,一下子便丢了性命。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

    原始人们回头看去,只见地行龙上面,一位少年如青松挺拔,他眼神坚定,右手往后一挥。

    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