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花了五十颗灵石，买了五件法器坯子。
刀，盾和玉佩。
坯子材质不错，熔炼、锻造的手法也还可以。
有了法器坯子，篆刻上符纹，再经过淬炼、蕴灵、激发等步骤，就能炼制出一件完整的法器。
要是这些步骤有错误，法器就算是残次品，甚而完全失败。
工具他有，回去就可以尝试刻纹。
离开天工坊，来到得月楼。
一杯灵酒下肚，心神舒畅。
王舒微笑道：“余掌柜，我这有些妖兽肉你要吗？”
“道友拿来的自然要，”余掌柜笑呵呵的点头，颇是意外的道，“道友也开始狩妖了吗？可要小心啊，有的妖兽妖气太重，轻易别靠近。”
“哪里的事，纯属意外。”
王舒摆摆手，“我没动手，都是别人杀的，我处理处理材料。”
说着他把虫母的壳和肉一起递过去。
“呀……竟是地猪虫母。”
余掌柜看着袋子，不自觉的摇头，“这可是很稀罕的东西，解决得快吗？要是久了可就麻烦了，至少要损失几百亩灵泉树。”
他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是什么。
王舒点头：“什么都瞒不过掌柜啊。”
余掌柜没再问，拿起袋子掂了掂：“这么大一堆，很难得，一共一百下品灵石如何？”
王舒笑着道：“只要九十颗，掌柜再给我一瓶琥珀酒，就好这一口。”
“灵石还是照数目给你，灵酒算得月楼送的。”
余掌柜摆摆手，数出灵石，又塞了瓶灵酒给王舒，小声道，“道友，破障丹有些眉目了。”
王舒心神一震，但脸色没什么变化，缓缓道：“掌柜可不要哄我。”
“哄你做什么？”
余掌柜故作埋怨之色，“是真的有。”
王舒道了歉，眼睛睁大，目光里满是期待：“对不起掌柜，我是太久没听到消息，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真的有，在哪啊？”
余掌柜神色认真：“旗山坊市半月后的拍卖会上，可能会有下品破障丹出售。”
“半个月，那怎么赶得及？”
王舒登时一愣，流露出沮丧神色。
旗山坊市在易国西北边缘，距离东边的云雾坊市近十万里，半个月飞都飞不过去，请筑基修士用好的飞行法器带过去，还有一点点可能，但怎么可能请得到。
“道友当然是过不去，但旗山坊市里也是有得月楼的，”余掌柜微微笑着，“坦白告诉你，得月楼已经准备拍下那枚破障丹，只要价格合理。”
王舒看着他，颇是惊喜：“估摸着要多少灵石？”
余掌柜认真道：“七十到一百颗中品灵石之间，都算合理，最多不超过一百颗，下品破障丹效果不是很好，只对炼气期修士起作用，需求的人非常少。”
“如果能拍下来……”
王舒一副郑重脸，“还请掌柜一定抓紧，我会凑齐灵石，也会重谢掌柜。”
“那你可得努力努力了，”余掌柜笑着点头，但很快就换了一副严肃脸，“老夫只是掌柜做不了主，得月楼决定拍下破障丹，更多是因为得月楼需要储备，毕竟这种罕见的东西总有一天可能用上……你能不能从得月楼买到，要看伱的本事，不是凑齐灵石就行的。”
王舒想了想：“我明白，劳烦掌柜了。”
“我还是觉得道友不应该吃破障丹，你能画中品火鸦符，现在一张就是十颗下品灵石，画個几百上千张就是几十上百颗中品灵石了，再好的丹药也买到了，何必要寻死呢？”余掌柜神色诚恳的看着王舒，“你的价值在于活着，而不是死了，如果你愿意认证符师，长期为得月楼效力，那破障丹给了你也无妨，可你要吃它去报仇，得月楼就必须好好掂量，少了一个人才，还可能为得月楼增加一个敌人，得月楼也不愿意啊。”
王舒思虑了好一会，点点头：“掌柜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就是了。”
余掌柜笑着道，“有句俗语说得好，修士寻死，天都不饶，我等有灵根，本就是天之骄子，要是自暴自弃，凡人该有多怨恨啊。”
“唉，我一定想清楚。”
王舒拱手告辞，看着很纠结的样子。
其实很高兴。
得月楼买到破障丹也不会轻易给他，这点他早想过。
但他清楚，只要自己拿出来的东西足够多，得月楼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尽量满足他们需要的价值就是，也可以说破障丹不是给他吃的，他另有用处，比如害人。
总之先拿到再说。
看看自己能不能提升境界，那本书有什么反应，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宽窄巷，跟摆剑阵的老者打了个招呼，王舒回到屋里，尝试篆刻神秘符纹。
有画符的熟练度，加上之前也学过，一笔一划的刻，还算得心应手。
他感觉很好。
但这种感觉在第十七个回纹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明明只是一个五十多度角的回旋，一笔就能勾勒过来，却怎么都画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刻刀到了那里就会自动偏向，画出来的角度始终大了六七度。
材料他检查过，质地都一样，不是那个位置的材料特别硬或是别的原因。
盾的正面反面都试过了，能刻印的地方几乎都用了，还是不行。
像是冥冥中有种力量，到了那个拐角就会把刻刀推开，使得刻纹失败。
这种事情，王舒还从未遇到过。
是灵力强度不够吗？
刻纹和画符一样，需要用灵力引导，整个过程都要维持一定的灵力强度，保持符纹一致，如果灵力强度不够，刻出来的符纹深了或浅了，效果也会变差甚而无效。
但感觉不像是灵力的问题，他刻印的深度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就是歪了。
王舒想了想，放下圆盾坯子，拿起玉佩来刻。
玉佩上的纹路要浅很多，需要的灵力也少很多，只是需要更高的专注度，更精细的手法，全程保持稳定，但这是王舒的强项，这些方面他不会出问题。
前面很好，刻到第十七个回纹的时候，他格外小心，稳如老狗般沉着。
自以为没问题了。
然而放下刀，仔细看着画出来的符纹，却是心头一沉。
还是歪了，依然偏斜了几度，简直就像老天故意不让他成功一样。
这……
神秘符纹确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