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是开玩笑吧？”
王舒也没想到步亮是来卖贡献的，“卖给我？”
步亮认真道：“是，道友现在三千加上我的，就有近五千了，在门客里肯定是第一，那么柳家门客里最有希望得到筑基丹的就是道友。”
王舒想了想道：“很有意思，可是我买不起啊。”
步亮温声道：“这个无妨，如果道友真的想买，可以写借条作为凭据，柳家会认可的，反正要交易贡献的时候，也要通过柳家人。”
“哦。”
王舒一滞。
他开始还认为步亮是急缺灵石，所以要用贡献换灵石。
但步亮宁可要收借条也要卖，那就不是缺灵石了。
为什么非要把贡献都塞给他？
难道是指望他先到一万贡献，再用借条来要挟自己，抢走筑基丹？
猜不到步亮的想法，但关系到筑基丹，他不在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修士。
关键他没那么想要筑基丹。
白云宗不缺筑基丹，缺的是破障丹这种毒丹。
修为都没法进步，筑基？
筑基之前，要先找到六颗破障丹才行。
但要是换了其他门客，知道有得到筑基丹的机会，九成会写这张借条。
毕竟有了筑基丹就有机会筑基，筑了基，借条又算得了什么。
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王舒笑着摇头：“这笔债务太大了，我背不起，还是算了。”
“没关系，我就是说说，其实现在的贡献加到一起也不够，”步亮也不在意，神态平和的道，“道友，我等门客积攒家族贡献非常困难，如果不互相帮助，基本不可能达成一万去换筑基丹，但如果团结起来，有一个人先筑基成为家族供奉，能稳定的获取家族贡献，那么帮忙的人也会更容易筑基，我相信道友要是筑基了，肯定不会忘记帮助过你的人。”
“道友此言极是。”
王舒点点头。
步亮说的也有道理。
门客筑了基，一个家族供奉肯定跑不了。
那时候为柳家做事，很多奖励都要用贡献来算，得到的贡献确实比门客多很多。
难道自己想错了？
但不管想不想错，他都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再说他不太可能先筑基，指望别人筑基后帮自己的忙？先不说一颗筑基丹能不能筑基，这种承诺，就算是同族子弟同宗门弟子也很难指望兑现，何况只是门客。
“算不得什么，我们门客要筑基，也只能靠自己找办法，难道指望家族施恩不成？”
步亮举起杯，微笑和煦，看不出一点不高兴，“不说了，免得坏了道友的兴致。”
“还是喝酒最好。”
王舒也一样，就当刚才什么话都没说过。
他想了想道：“道友在柳家多少年了？”
步亮沉吟道：“三年多，我之前在三霄坊市那边当程家的门客，不太爽利，所以到这边来，柳家很不错，是我待过最好的家族了。”
王舒点点头：“柳家是很不错。”
步亮打开了话匣子：“很多家族都把门客当牲畜用，知道你想找依靠，就先把你榨干，让你不得不靠，柳家不是这样，柳家族长真的是個人才。”
王舒想了想道：“我听说柳家希望你加入，被你拒绝，道友没考虑过吗？”
步亮微微一笑：“那道友呢？”
王舒坦然道：“我虽然修为低，但还是希望以后能有自己的家族。”
步亮竖起拇指：“道友说得好，我等修士就该有这样的志气。”
砰。
正说话，房门被撞开。
小隼跌跌撞撞的掉出来。
看着王舒欢喜的飞过来，离地面还不到一米高，然后撞到王舒腿上。
晃晃悠悠的爬起来，用脑袋去蹭王舒，一下一下的。
“啾啾啾。”
边蹭边叫，很是亲昵。
王舒有点诧异。
小隼很熟悉他的气息，感知到他回来，过来找他不奇怪，可它是怎么感知到的？
屋里有抑灵阵法，它的感知已经能突破阵法了？
金眼隼眼力很厉害，超过修士十几倍，但感知却不是强项。
“道友还养了灵兽？”
步亮看着金眼隼，不无羡慕的道，“还是飞行灵兽，如此有灵性，很难得。”
王舒摸了摸小隼的脑袋，笑着道：“花了不少灵石，很笨，一个月了都飞不起来。”
步亮摇摇头道：“道友这就误会它了，金眼隼是晚熟鸟，前两年都算是成长期，成长起来以后就好了，而且它和其他妖兽不太一样，是先长脑子后长身体，这个阶段养得越好，灵性越出色，后面就越强，我看道友这只，不一般。”
王舒不觉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养废了呢。”
步亮神态温和：“不会的，道友养得很好，照这样下去，以后肯定能帮到道友，成熟的金眼隼比一般一阶妖兽强很多，如果灵智够好，还可以尝试晋阶。”
“多谢指点。”
王舒把小隼抓回屋里。
两人继续喝酒，闲谈甚欢。
送走步亮，王舒又想了一会。
其实还好，担心的是不知目的没有理由的交好，而步亮直截了当的表明了目的，自己也可以借此去处理两人的关系，就很舒适。
步亮似乎对金眼隼很了解，以后可以多问问。
回到屋里，王舒逗了会小隼，便忙每天的功课。
一个月过去，仿制戒指里的铁磁草变了。
团成一团的根系竟然还在生长，因为没扎根到那些黑色物质里去，就在戒指里到处找空隙，现在已经挤成了一个方块，快把戒指塞满了。
铁磁草本体被挤到一边，还是原来的大小，但结实锋锐了很多。
看着甚至有种要把戒指扎破的感觉。
肯定能当成炼器材料用。
之前想得没错。
这东西压根就不是一种植物，而是肆意长大的金属。
精华就是本体。
按照萧老的说法，五十年可以做上品法器，百年能当灵器材料，要是好几百年呢？
凡铁会不会变成天陨神铁之类的东西。
反正对于仿制戒指来说，几百年连几百天都不到，王舒之前用符箓的老化速度计算过，仿制戒指里面一天是外面的一年多，具体是一年零四个月，不算精确，但也差不多。
如果根系进一步发展，说不定还能挤掉一点奇怪的黑色物质，把戒指撑大一点。
都不是坏事。
现在就等时间了。
还要收购一些铁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