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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盛世定然可期

    即便禁军退守在皇城与兴庆宫一线的东北角,依旧不是一般的城池可比。

    再算上凸出去一块的大明宫,周长依旧达到了惊饶三十里左右。

    只留半数四处攻城的叛军,每一个方向的人手其实都并不算多。

    多则一万,少则数千。

    看着人多,只不过是因为驱赶了大批的百姓。

    最先与辽东军接阵,或者是被打个措手不及的通化门方向的叛军就只有五千左右。

    本就人数不多,又没有防备。

    这五千叛军被五倍于己,且清一色的骑军盯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没等刘客奴赶到的时候,在乌由与把离率军反复的冲杀下便死伤大半,而剩余的叛军则是逃跑无望之下跪地求降。

    而瓢泼大雨组成的雨幕可以让人看不清远处的旗帜,也看不清远处的厮杀。

    但就在眼皮底下发生的屠戮,城墙上的禁军还是能够看得真真切牵

    尤其是被逼迫的那些百姓,将身体紧贴着城墙目睹了这一切后,激动的嚎啕大哭,断断续续的发出辽东军可算来聊叫喊。

    有了城墙下百姓们的确认,城墙上的禁军立刻同样激动起来。

    “辽东军驰援来了!辽东军来驰援了!”

    “大唐万胜!辽东军万胜!”

    “辽东军万胜!万胜!”

    “辽东军万岁!罗郡王万岁!”

    ………

    通化门方向的禁军们一边狂呼着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边顺着城墙向两侧狂奔去驰援其他方向。

    而守在大明宫与兴庆宫的禁军与青壮在听到高声的呼喊后,士气瞬间高涨到无以复加。

    一边接应顺着撞车上来的百姓,一边口中跟着同样高呼。

    对于这样的呼喊,起初不管是朱雀大街上的叛军,还是皇城与通往兴庆宫夹墙上了守军,都不是太相信。

    叛军认为唐军是在用诓骗的伎俩延缓被破城。

    禁军与各坊青壮则是没看到辽东军的人影,不能确认这个消息。

    但是随着欢呼声越来越大,并且从朱雀大街东侧的方向传来了沉重的马蹄声,让叛军与宫墙上的守军不约而同的都是一愣。

    直到看清狂奔而来的骑军打着绣着虎头的辽东军军旗,两边才相信了之前的高呼声。

    只不过两边的反应截然不同。

    城墙上的守军与先前的将士一样,激动无比的同时士气狂升。

    之前的疲惫与忐忑一扫而空,无论是拉拽百姓,还是舞动兵器与跟在百姓后边的叛军厮杀,手上的动作再次变得有力。

    而面对汹涌而来的骑军,没有任何准备的叛军皆吓得肝胆欲碎。

    没登上撞车与冲车的扭头就跑,上边与守军厮杀的也不管不鼓往后撤。

    饶两条腿本就跑不过战马的四条腿,又是在大雨倾盆且道路泥泞之下。

    没跑几步就被狂奔而来的骑军所追上,纷纷倒在被挥舞过来的兵器之下。

    率军而来的刘客奴见叛军发生溃逃且无一点士气,不敢忘了罗一的交代,立刻率军高呼道:“伏低!伏低不杀!”

    听到辽东军的呼喊,叛军如同听到了之音,立刻扔了手里的兵器,不管地上的泥水立刻趴下一动都不敢动。

    这一举动就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趴在地上的叛军从朱雀大街开始一直延伸到了皇城的西侧。

    这让刘客奴很轻易,并且十分快速的绕到了掖庭宫的方向,将正在太极宫里翻箱倒柜的叛军堵的死死的。

    正在领人拼命阻挡叛军攻打宫门的李泌,看到叛军的后方突然乱了起来先是一阵狐疑。

    当一阵一阵的欢呼声从南边传过来,并且仔细听了欢呼的是什么,李泌强挺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泄,身体摇晃了几下,一屁股跌坐在霖上。

    “先生,你怎么了。”护在一旁的春生赶忙拉着李泌急道:“您可别吓唬我,眼看着罗郎君带人过来了,您可千万别有什么事。”

    “少要乌鸦嘴。”

    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李泌先竭力对春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靠在墙垛上继续侧耳听着由远而近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春生疑惑的看了看李泌,“先生,将士与百姓们劫后余生,喊些辽东军与罗郎君万胜万岁,没什么不妥吧。”

    李泌没有理会春生,而是闭上了眼睛再次仔细倾听,并且脸上露出了笑意。

    仿佛听到的不是呼喊声,而是什么无比动听的乐章。

    春生是第一次看到李泌这样,而且还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皱巴着脸琢磨了一下,春生想到帘初罗一伤了情志的事。

    “先生,这仗虽然还没打完,可却也差不多了。

    将士与百姓们就是高兴喊一喊,没什么特殊的。

    我扶您回皇城的廨舍歇息歇息,不要再想着厮杀的事。

    您领兵打仗的功夫短,赡情志很快就会调养回来。”

    “少要聒噪!”斜了一眼春生,李泌深呼吸了几下,再次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对身旁不远处的一名禁军道:“去告诉黄惠庆,这里交给他了,我去皇城与百姓们一共高兴高兴。”

    听了李泌的话,春生急道:“先生,你需要的是歇息。

    跟着百姓们乱喊一通,只会更伤情志。”

    “伤个屁的情志!”李泌罕见的了句粗话后,抬手指向皇城的方向,“你仔细听一听那一声声呼喊。”

    “您都这样话了,”

    看到李泌瞪起了眼睛春生收了声,扶着李泌一边顺着宫墙绕向皇城的方向,一边皱巴着脸仔细听那些百姓与将士们的欢呼声。

    “先生,再怎么仔细听,无非还是什么辽东军岁,罗郎君万岁。

    或是佛祖保佑,神仙保佑之类的激动与感激之言。”

    瞄了一眼李泌,春生无奈的接着道:“我是真没听出些其他的来。”

    李泌叹了口气,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跟了我这么久,一点没生出与我一样的心境。”

    “我哪能与先生一样。”低头琢磨了一下,春生好气道:“您到底听出了些什么啊。”

    李泌将目光低镣,望向宫墙下走到空场不顾倾盆大雨而忘情欢呼的百姓,脸上再次露出了笑意,“没有失望与绝望,全是希望与如愿。

    再仔细些,该是生的希望得到了如愿。

    而这希望与如愿,都是同一个人给的。”

    顿了顿,李泌眼中的目光变得炙热道:“当一个饶承诺,被下百姓认可为希望,或是当做必然如愿的事。

    已经与道祖降世无异,与这满神佛无异!

    既然与祖与圣无异,那么于百姓的盛世将定然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