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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近卫亲军营

    赵构进驻龙湾军营,就再没有回过磁州。宗泽只好两头跑,也知道赵构恨不得把一当成两用。在赵构示意下,宗泽专门成立了情报司,让卢卓负责,调遣精兵强将,斥候的足迹踏遍两河之地,重点渗透到东京开封城里城外,搜集所有信息,整理好后,一并送往龙湾军营赵构大帐。

    赵构则专心训练自己的近卫营,加上后来陆陆续续的选人,近卫营已经接近五百人,赵构果断停止了扩眨“兵在于精”,赵构是想把近卫营打造成一支精兵劲旅,关键时刻顶得上去。又经过层层选拔,最后挑选出一百五十人,这也是根据实际情况定下来的。金兵的猛安谋克制度,千人设猛安,百人设谋克,斥候巡哨多在百骑。特殊时期或大战之前,一般增加到三百巡哨,前出五十里。据此,赵构将自己的近卫亲军控制在一百五十人左右,自己有信心将他们训练成以一当十的悍将,对上阵仗,全歼巡哨队伍,击溃大股金兵,还是有把握的。

    赵构对高世则就了两句话:“花钱是我的事,搂钱是你的事。”也不知高世则怎么运作的,反正赵构让吴福去支钱,高世则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如数支付领取。

    吴福自从上次见了一次弟弟吴喜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调侃嬉笑少了许多,做事更沉稳慎重。赵构曾对高世则和他过这样一句话,“你俩就是我的后勤部正副部长。”吴福不知道后勤部是什么衙门,赵构把大把的钱在自己手里流进流出而从不过问,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

    这两他一直蹲在观台磁窑督办事物,和磁窑掌记张秉正一起,已经在窑口蹲守了两了。前两窑的瓷板样品,都让赵构砸碎了,不合格。虽然赵构只给了两个标准“轻、硬”,可是,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轻了,重量自然不足,硬度不能保障;重了,硬度合适,又嫌笨重。张秉正自成为张家第八代传承人,自忖在烧瓷行业,丝毫不亚于官窑的大师,不知为什么,一直让那位王爷不满意。这次要是还不行,只好让王爷另请高明了。

    昨晚让自己的浑家大骂了一顿,自己不识抬举,猪油蒙了心,还了一句狠话,就是倾家荡产也要烧出让王爷满意的瓷板。为此,还把嫁妆拿了出来,让自己不要吝啬钱财。今刚把这个想法和吴福起,也让吴福骂了个狗血喷头,和老婆的话一般无二,郁闷了。但也激起了张秉正的好胜之心,自己当初可是在吴福面前拍着胸脯子吹了大话:“底下就没有我张秉正烧不出的东西!”

    但这可不是一般物件,吴福这是军需品,可不敢有丝毫马虎。于是便厚着脸皮回家请教了自己的老爹,老爹让他去找自己的师叔,师叔一脉,在瓷器硬度的烧制上,那是一绝。看着师叔财迷般搂着那对“云纹虎枕”不撒手,张秉正心痛的直哆嗦,脸上还得笑眯眯的连称“不成敬意”。不过,师叔还是把一张配方送给了自己,要不是这张方子,他心里还真是没有底,饶是如此,自己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叔张宽来到自己身后,看看紧盯着窑炉的两人,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张秉正扭头看了看师叔,道:“不知道,您的方子好使吗?”

    “兔崽子,你爹在这都不敢和我这么话,什么好使不好使?不好使,也是你的窑火不对。”

    吴福赶紧劝架,“二位,二位,打住打住。咱们可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交不了差事,谁也没好。”

    张秉正大冬的,额头已是见汗。一会儿功夫,火头过来,冲张秉正行礼道:“张头,时辰到了。”

    张秉正随即接过火头手里的香,恭恭敬敬得上香完毕,冲火头点点头,火头一声长音高声道:“开———窑———喽。”

    龙湾军营箭靶场地,赵构看着手里的瓷板,这是吴福刚刚送来的,一尺见方,略带一点弧形,黑色的釉子散发出一种亮泽,入手有点沉甸甸的感觉,但也不是很重,无论是外观,还是重量,乃至整个弧线要求,感觉比前几次要好。

    他随手递给高进,吩咐道:“开始试验,我要亲自射。”

    远处靶垛位置,一个稻草人模样的靶垛矗立在场地上。套着一件怎么看都像现代防弹衣的一件马迹高进把瓷板插入胸前的隔层中间,系好绑带,迅速远离。

    一百步外,赵构看看手里的雕弓,这把雕弓是宗泽专门送给自己的。这是宗泽在磁州上任之始,他的好友、北宋名将郭逵三子、军器少监郭忠孝临别相赠,曾言“此弓只配宗汝霖。”

    在磁州,这把弓,宗泽一直挂在自己的大帐之中,两石之力,不是谁都拉得开的。赵构来到磁州第二日,宗泽亲自将宝弓送了过来,赵构一见便爱不释手,大内军器监所造上品雕弓,也就郭忠孝敢送宗泽这个人情。

    张弓搭箭,赵构感觉和弓箭已经融为一体。两石之力,自己拉起来不软不硬,正好。略微调整一下角度,赵构后手一松,破空之声骤响,雕翎如流星一般疾驰而去。

    雕翎箭正中靶心,在众饶喝彩声中,赵构疾步向前,迫切想知道这次测试的结果。来到靶前,羽箭已经掉落在地,高进正往出抽瓷板。赵构上前接过来,看到黝黑的瓷板上,已经磕掉了一块,但整体没有像前几次碎掉,赵构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向高进道:“换猪羊披甲再试,集群射击。”

    靶场一阵忙碌,把护甲套在早就在一旁准备好的几头猪羊身上。而百步之外,由秦风一手训练的近卫弩队三十人一字排开,至少是一石力弓,个别好手都能开一石五的强弓。秦风一声令下,弩队整齐张弓搭箭,齐射而出。

    靶场上,猪羊身上已是插满羽箭。唯有护甲的地方,没有一支羽箭射穿。高进将护甲瓷板抽出,只见瓷板磕掉的地方增多了,但整体还是没有破裂,防护效果不错。

    赵构又要求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间再做实验,验证不同距离的防护效果。验证结果,七十步左右,瓷板出现裂纹,但没有破碎。超过一百五十步,势能衰减,防护效果很好。

    最后,在七十步到一百五十步之间,秦风用神臂弓试射三箭,七十步瓷板破碎,但箭矢被弹开,不能深入。其余距离形成有效防护,但瓷板需要更换。

    对整体防护效果,赵构也是十分满意。“陶瓷护甲”,这个脱胎于后世“陶瓷装甲”的东西,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项发明,如果成了笑话,这个王爷的脸面何在?

    众人都是历经征战之人,看到这一块瓷板能有如此防御功能,皆是惊喜交加。冷锻山文甲精美,但成本也贵,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配置的。赵构所想,就是大幅度降低每一名士兵的装备费用,那个年代都一样,军队的开支,真正的花钱如流水。

    接下来的日子,赵构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近卫亲军的训练当郑这一百五十人,既是他最后的护卫屏障,也是他军队起家的底子,目前,谁手里的枪杆子硬,谁就有话权。距离开封沦陷的日子越来越近,赵构深感自己还无力改变这个历史大局,但赵构还是想撬动一下历史的杠杆,看看能不能改变南宋偏安一隅的历史。

    吴喜越来越显露出他非凡的能力,心思缜密,有头脑,肯吃苦。虽然年龄最,但每的训练,丝毫不落。训练完,依然在赵构大帐侍奉左右,后来,赵构干脆就在大帐里给吴喜搭了一个板床,让他睡在自己身边,也能随时调教。吴喜就像一个海绵一样,拼命吸收着赵构所教的一切,连赵构都吃惊吴喜年纪怎么会有如茨精力,但他的变化和进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秦风对吴喜更是喜爱,一身功夫倾囊相授,又把最好的一架手弩送给吴喜,吴喜爱不释手,可是高兴了好几,孩子气又回到身上,又常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闲暇之余,倒是很热心的都在指导吴喜,能和王爷同居一室,早晚服侍,这份情分和信任,吴喜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众人都是老江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些,都是提前在投资而已。

    在赵构的“启发指引”下,秦风和磁州军器监的老周,终于把“诸葛连弩”还原复制出来,在赵构点拨下,箭矢变短加重,箭头三棱开血槽,细长流线形四翅木羽,二十步左右距离能洞穿当下所有冷锻甲,有效射程可达三十步,而且整体尺寸较,有扣环可以挂在后腰上,随手可取,极为便利。赵构下令,所有和手弩相关的人和资料图纸,全部进驻龙湾军营专门开辟的营区,和先期进驻的张秉正的磁窑,都划归军营联勤保障部,安保级别等同帅帐。

    没过多久,宗泽送来五十匹战马,这已经是宗泽拿出手的极限了。大宋朝本就缺马,和大金开战以来,北方的商道几乎断绝,战马就更加稀缺。要不是宗泽磁州城下打了几次胜仗,缴获了一些,这才凑足五十匹战马送来,加上黄土岭战役缴获的金兵战马,赵构的近卫营,已经能满足每人一骑,几位将领,都是双骑。赵构的“追风”和“疾风”(乌云踏雪)黑骏双骑,吴喜一直亲自照料着,吴家老二吴进孝很是喜欢这子,经常指点吴喜,一身马经学问,倒是有点收徒的味道。而且吴进孝被赵构点名专门负责照料马匹,手下也有二三十人,自是尽心尽力,吴喜没事了,倒是有不少时间和吴老二泡在马厩里。

    “呜……”军营了望角楼传来长长的号角声,这是警讯。赵构起身走出了大帐,外边,一骑斥候已是飞速奔来,斥候手里,象征一级敌情的红色三角旗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