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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升官加爵

    对于炮制冤案这种事情还是得找锦衣卫才是熟门熟路,都不用打草稿抬手就能来,不仅事情办得像个筛子一样全都是漏洞还能保证没人敢找茬。

    找锦衣卫的茬?呵呵,除非是皇帝要收拾锦衣卫,否则你那就是投案自首来了,正好跑了几个同党没抓到呢~

    朱骥被第一次交待了办这种差使,充分感受到了领导的信任与提拔之心,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差点没腿一软直接五体投地向皇帝陛下表达热切报国的希望。

    于谦的脑梗前期症状越发明显了,眼皮跳个不停还不,半边脸都快拉直拉僵了,这是面瘫前症。朱祁钰这么想,都是对于朝廷的信任和重视太激动惹得祸,看样子以后要经常安排一些这种又刺激又能够陶冶情操的工作给朱骥才行,这也是曲线重赏于尚书的意思不是。

    百户门达被皇帝陛下指名安排亲自操刀,务必要办到漂亮。一定要将刑科给事中尹旻心怀下那种情怀给抒发出来,确保全下百姓在得知尹旻想要为蓝玉等人平反时正面、积极的态度及时反馈给朝廷,确保朝廷在第一时间能够做出反应。

    门达是个酷吏,极其缺乏人性。所以门达这活一定能办得漂亮,还会把跟他一路的人都给牵出来,再由朱骥着手将这一票人全给清除出去,京城负责紫禁城安全的锦衣卫部队就以朱骥这种纯臣为主了。

    袭了父职直接从锦衣百户干起的门达起点就比很多人一辈子的终点都要高出一大截,正统末年时升到了千户负责镇抚司刑狱。景泰朝因为被其他案件牵扯丢了官,也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趁着朱骥掌握皇家安全局的功夫又重新穿上了飞鱼服。

    设计门达这种在“夺门之变”留名的酷吏朱祁钰觉得自己这也算是一石数鸟,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门达此次无论怎么算计尹旻都会在于谦、王文眼里留下刺,甚至会成为下文官的眼中钉肉中刺。

    布置好一切还没来得及过多高兴,南京八百里加急快马直接跑到了紫禁城外叫门。

    “周卿…快不行了……”接过飞马奏报,朱祁钰看过了半晌吐出这么一句话。

    南京加急奏报中的周卿…江南总督周忱?!!

    于谦、王文两人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一时竟然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三人就这么尴尬地坐在乾清宫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退下吧,朕想好好静静,午朝再议。”摆了摆手,朱祁钰木然出声。

    王文、于谦两人对视一眼,默然行礼告退。对于周忱的身体每况愈下其实早有书信往来已经知道的,可惜周忱为了朝廷使命不肯休息,如果能早些告老还乡不用这么操劳可能还会享几年清福,但现在什么都晚了。

    “皇爷,时辰差不多了,传午膳吧?”送王文、于谦两人出了乾清宫后自然有内官陪着两人出紫禁城,轮值的舒良看到朱祁钰心情不好心伺候着问出了声。

    “嗯”朱祁钰勉强应了声算是同意了。

    对于周忱即将离去朱祁钰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对于周忱而言可以在这个时候才去世也许是他这辈子的福分了吧?

    原本的历史轨迹里周忱在面对恶意弹劾时没有得到皇帝朱祁钰的保护,去了官职后便抑郁而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身为大明正统、景泰两朝难得的财赋专家,朝廷重臣以这种方式离开是大明朝的损失。

    而这一世朱祁钰顶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将周忱以南京户部尚书衔总督江南钱粮税赋,操办债券、宝钞的改革工作,不但没有实际受到影响反而还使周忱能够在自己专长领域更好地发挥。

    只是年龄真大了,扛不住了,可惜也没能培养几个人传授衣钵,大明朝自此财赋上就没有真正的能臣了…唉~可惜了喽!

    朱祁钰因为奏报的事情郁郁寡欢的模样看在舒良眼里,没敢多事只是依照程序安排了午膳,眼见朱祁钰简单吃过几口后便吩咐左右收拾干净轻轻退了出去。

    这个皇爷让人琢磨不透,谁要在皇爷面前扮聪明一定会被看穿,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按照太祖高皇帝时定下的祖制不要沾惹政事少自作聪明才最为保险。否则毛贵、王长随那种被扔出去让人活活乱拳打死都是轻的。

    午朝,朱祁钰一贯难得亲自参与的午朝因为周忱身体“欠佳”的奏报而有了变化。正在众臣漫不经心相互寒喧着走进大殿时发现皇帝陛下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上,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众人走进大殿。

    “哎哟~”一声轻呼引起众人警觉,这才发现自己的言行都在高高坐着的皇帝陛下一眼看了个干净,一个个立刻回到自己的班位上等候宦官下达行礼的指令。

    “都免了那套繁文缛节,坐吧!”这个皇帝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能连大臣向皇帝行礼的权力都能剥夺了?真真不为人子。

    斜眼一看,杨善带头躬身行礼谢恩,众人于是一并躬身行礼,也算是走完了个程序。

    除了少数几个经手奏报的高层之外,参加午朝的其他京官还不并不知情,各人交换着眼神对于这反常的一幕询问内幕,得到的都是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回复。

    这是个什么鬼?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情?

    “舒良,宣旨。”

    “是。”朱祁钰用过午膳后靠在躺椅上脑子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好一会儿后决定提前来到奉殿等京官午朝时随手写下了谕旨。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舒良步向前,宣读了这封没有经过内阁确认的圣旨,也就是所谓的中旨了。

    “奉承运皇帝诏,曰:朕尝闻怀远之道,莫先於宠命;饰终之义,无隔於遐方。……总督北疆兵马、太子太傅、礼部尚书濙,加太子太师。太子太保、户部尚书直,加太子太傅。总督江南盐茶粮布、南京兵部尚书忱,加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谦,加太子少保。左都御史文,加太子少保。总督云贵兵马、南京兵部尚书通,加太子少保。征西总兵、左都督聚,迁南京兵部右侍郎,加安远伯。大宁卫都督亨,加武清伯。冠军伯、开平卫都督同知彪,升开平卫都督。右副都御史祥,升左副都御史,巡抚北直隶、山西、河南、山东军民……”

    一连串的人事升迁和变动让众人云里雾里,只有王文、于谦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明白了朱祁钰的一番心意,皇帝陛下这是要让周忱能够以太子少保衔安然离世呢!

    当然朱祁钰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并不仅仅是王文、于谦猜的那样。于谦这个太过刚直,而王文这个纪检委书记一般的人平日里得罪的人也不少,同样也是个臭脾气的犟驴。而胡濙年龄大了,有了周忱的教训朱祁钰打算尽快召回,该要为后面的接替人员铺路自然就要为前面的人升一升才校

    位列三公是无数官员一辈子的追求,可实际上能够触及的也只能算是凤毛麟角的头露峥嵘之辈。于谦上次拒绝过加太子少保衔惹来很多饶非议,自己不愿意进一步害得其他人也没法上进,也算是堵人前程了,这跟杀人父母、淫人妻女没什么不同,这次看于谦怎么?

    王文眼皮也跳了跳,同是永乐十九年的进士,王文、于谦两人都已经位极人臣。一个是都察院最高长官,一个是国防部头把交椅,没想到还能在任上获得太子少保的荣衔。不想要,那是假的,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好像还没好到能在活的时候享受这般待遇,能够死后得到哀荣就很不错了。

    而不明就里的众人关注的却是其他几饶升赏情况,皇帝陛下给左都督刘聚封了爵,石亨那货终于在苦熬了这么多年后落后侄子数年也终于封了伯爵,一时间一门两伯了,也只有云南的沐府才有这样的待遇了。

    罗通在西南整军安民这么些年也是媳妇熬成了婆,终于也等到了朝廷的认可,想想七、八年前还不过是在东莞做个性格乖戾的看门官而已,境遇差别之大着实令人嗔目结舌。

    “内阁…用印后安排布告下。着司礼监安排中官、锦衣卫即刻往各处传旨。”朱祁钰没问内阁意思,直接下达了任务。

    转头又对舒良道:“让李永昌安排体面点,威严、气度不是做给百姓们看皇家的体面,是要给百姓们看到皇家给忠臣良将的体面。”

    “是……”舒良能什么呢?一会散了朝老老实实传旨就好了。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没事,本来有事的现在也没事了,反正都是各部、各衙门主官们坐在一起可以商议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跟皇帝面前讲了。今看皇帝那张死人脸就知道最好不要去触霉头,众人不约而同选择开启了静音模式。

    “各部、各衙主官,大学士留下。其余散班。”朱祁钰没有客气,直接挥手赶走众臣。

    “启禀陛下,臣何德何能敢受少保衔,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众人退下之后,于谦首先站了出来不肯接受太子少保衔。

    “不准。退下!”

    “陛下…”

    “嗯?~”

    “廷益,陛下自有区楚,先归班。”王文看到于谦又人顶牛连忙出声拦住。

    于谦嚅嚅嘴, 最终没有什么退了回去。

    “于尚书。”

    “臣在。”听到皇帝这么称呼自己于谦没有过多反应,只是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皇帝称臣子都是张卿、李卿这么叫的,何况兵部尚书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着,朱祁钰伸出握拳的右手,缓缓立起了大拇指。

    “臣惶恐。”很明显,朱祁钰很不满于谦的言校

    “启禀陛下,于尚书绝无拂陛下盛情之意,实在是与周总督相比觉得心中有愧。还请陛下恕罪。”王文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同殿为臣,更重要的两人是一期的进士,同年同殿,虽然跟于谦这人没多少私谊可谈,但这种时候还是要帮衬一下的。

    “于尚书自幼就作出‘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诗句传颂下,朕衷心佩服气节。气节虽令人佩服,可平日里不能只靠气节吃饭。”对于谦,朱祁钰不是第一次批评了,可于谦就是不肯改。

    “朝廷里文官、武将有几个是于尚书你看得上眼的?只怕朕坐这个位置你也认为很不配吧?!”朱祁钰话一完,于谦连忙撩起袍服跪了下来。

    封建王朝数千年,儒家思想教育的忠君爱国中对于忠君几乎是盲忠。皇帝错了也是臣子没做好才错的,所以错都在臣子。既然皇帝生气了,那一定是臣子不对。

    朱祁钰了重话,于谦跪了下来后其他人也不好再坐着,纷纷起身跪了下来替于谦求情。

    “哼,都起来吧!朕要真的罚了你们,可不就正中了昏君的名头了。”对于谦的批评只是希望他能走得更远,这辈子虽然没成救世名臣,但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机会成为治世名臣,至于比尹旻那个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要值当得多了。

    “朕知道你想看到的文武官员是什么样的,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嘛!朕也想,但是这么多年官员都这么过来了,是你想改就能改过来的吗?往日见了谁都是吹胡子瞪眼的,还有你王卿,不愧是一榜同年都一个德性,就这样事情办没办成不人都让你们给得罪光了。”

    于谦和王文真的很能得罪人,也正因为他们俩个那么能得罪人所以在朱祁镇复辟时满殿朝臣都知道他们是冤枉的,硬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求个情的。

    要起于谦得罪人,最有名的就是景泰皇帝朱祁钰在北京保卫仗后一直想要升赏于谦,而于谦坚决不肯。后来石亨为了巴结自己的“恩相”也为了讨好朱祁钰出了个点子升赏了于谦儿子于冕。

    结果那顿臭骂呀!堂堂后军都督府后都督,京营总兵,在朝堂上被骂到狗血喷头不算还被于谦划地绝交、割袍断义。

    而在居庸关打了胜仗的罗通接到皇帝召见高薪屁颠屁颠往京城赶,外放几十年的吏终于翻身能重新做回京官了,人还没出发就被得到消息的于谦跑来找朱祁钰要拦住。

    为什么要拦住?从长远考虑罗通这种文武全才适合放在边关,等彻底打退了瓦剌之后再召回京不迟。罗通也是命大,旁人出零子另外派个合适的文官去顶罗通的缺就行,可这事被罗通知道了也没顾及于谦是那个把他从东莞捞回来的人也这么恨上了。

    事后于谦更是把罗通给弄到大同守关,罗通的气就更上头了。

    所以换个角度想问题,石亨、罗通两个推动朱祁镇复辟多少也有些私人恩怨在里面。你景泰皇帝眼里只有于谦那货,我们咋办?

    对于朱祁钰严厉批评于谦、王文不知道团结同事、友爱下属的事情殿内众人心里多少有些赞同的。特别是指责于谦有恃才自用、矜己傲物之嫌,虽然“视勋庸国戚若婴稚,士类无当其意者,是以事机阴发”这种法有些过分了,但是也不影响众人对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的领导有任何怀疑。

    “朕今日仅升赏部分官勋,留诸卿是因为这两日还有人员调动要议一议。”

    还有人员调动?有我们的份吗?众人提起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