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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再入骊山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九月中,圆圆临盆,生了一位大胖子,司马举欣喜若狂,取名司马雄,名熊儿,期望他健康强壮之意,一家其乐融融。

    一日,司马举抱着粉妆玉琢的熊儿,偷眼望望风韵魅饶圆圆,怔怔出神,心想:“如若父仇已报,有妻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圆圆与司马举成亲近一年,成亲之前,朝夕相处近三年,可谓全部心思皆放在他身上,如何不了解丈夫?圆圆虽舍不得丈夫离开,可司马举宁愿毁除婚约与他成亲,宁愿不顾兀术,先互送安顿她回家乡,如今娇儿在侧,还有何不满足?

    圆圆劝慰道:“飞鹏,如今我与熊儿平安,你也该去长安,寻那兀术,追查杀父真凶了!”

    司马举感激道:“我此一去,发誓必要为父报得仇怨,时日却不知多久呐!”

    圆圆虽有伤感,强自忍住道:“家中有佣人,有女婢,有婆子,更有银子,我还有武功,你何必担心?”

    司马举遂下定决心,再赴长安。三日后,司马举与圆圆吻别,依依不舍,重新踏上复仇之路。

    约莫一个月,司马举抵达长安,此时金国一部大军已经占领商州,另一部正在攻金州,司马举担心兀术亲临前线,也到了金州。去长安之前,先绕道金州,在金军大营擒了一位猛安,得知兀术仍在骊山遥控指挥,率军攻金州的是先锋大将撒里喝。

    司马举再来骊山金军大营,已是轻车熟路。因大军南下,骊山大营的金军所剩无几。骊山唯有几千亲兵扈卫兀术安全,兀术的军帐显得尤为突兀。

    原来兀术自调任金军川陕元帅后,先在富平与大宋川陕宣抚使张浚大战,取得大胜,谁知第二年便在和尚原被吴玠、吴璘兄弟击败,兀术还身受箭伤,甚为狼狈。此后吴玠、吴璘坚守和尚原,金军由此止步于和尚原,难以跨越秦岭进入汉郑而兀术箭伤始终难以痊愈,只得上奏金太宗,先行回燕京疗伤,并向金太宗禀报新的作战方案,即由东攻商州、金州,打开汉中的缺口,得到金太宗恩准。兀术箭伤愈合,九月初重返长安,指挥金军东进川陕。但兀术一改以往亲赴作战一线的传统,而缩在后方遥控指挥。

    司马举此次暗下决心,一定要生擒兀术,逼他出那蒙面幕后凶手是谁,时至此时,知道真相者,唯剩兀术一人了!之前司马举通过完颜蒲芳获悉,兀术身边的“丹崖派”万俟三兄弟,已互送秦桧回临安了,此时兀术身边,唯影一钩一锏”。以司马举此时武功势力,有何惧哉?何况在万花山顶,白莲钩被司马举砍了一臂,“一钩”只剩般“半钩”!

    司马举很快摸到兀术军帐前。帐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司马举贴于帐壁,凝神静听。

    “昨日战报,我大军已攻陷金州,正向饶凤关推进,夺了饶凤关,汉中唾手可得!”兀术熟悉的声音响起,言语中不乏得意之色。

    “元帅指挥若定,全部占领川陕指日可待!”一位汉话的恭维道。

    众人对兀术极尽吹捧之能事,司马举听得生厌,便隐在黑暗中闭目养神。里面喧闹一阵后,突然寂静下来,司马举以为宴席将散,起身正欲行动,忽然琵琶、胡笳、长箫、笙管等各类乐器声起,既而歌女声扬,玉佩叮当,当时在举行歌舞,如此又折腾了一个时辰方休,司马举始听得众人陆续掀开军帐门帘离去。

    军帐门帘上当时挂有铃铛,警示他人进出,随着铃铛声沉寂,司马举估摸着众人散尽,正欲起身,又感觉不对劲,他灵敏的耳朵,分明听到军帐里尚有四饶呼吸声,司马举正疑惑间,黄藕锏的声音传出:“元帅有佳人做伴,我兄弟在此,恐惊元帅雅兴,不如暂避一步,俟后再来护卫!”

    兀术笑道:“听闻两位老英雄近来宝刀未老,金屋藏娇呐!莫非本帅抱珠拥玉,两位老英雄眼热?何不召来军帐,与本帅共乐?”

    白莲钩讪讪道:“元帅取笑了!属下安敢在元帅跟前胡来?”

    兀术哈哈一笑道:“两位老英雄不愿与本帅同乐,本帅便不客气,进内室歇息了,两位老英雄,照例在军帐里的地毡上歇息歇息罢?”

    “一钩一锏”忙回道:“属下遵命,请元帅歇息!”原来,兀术自万花山顶被司马举三番五次进军帐追杀,始知中原奇人异士颇多,心有余悸,不敢再藐视江湖豪杰,他曾领兵上山下海,追袭大宋绍兴皇帝。倘若绍兴皇帝启用江湖豪杰,突袭他的军帐,他何以抵挡?故而教“一钩一锏”片刻不离左右!

    兀术拥歌姬进军帐内室,“一钩一锏”便在军帐外室悉悉索索拖地毡。司马举已然不惧“一钩一锏”,却担心兀术猴急褪了衣衫,反而甚为不雅观,急忙算准方位,绕道军帐内室后壁,抽出宝剑,灌注内力,只往那军帐内室牛皮后壁上轻轻一划,用牛皮制作的军帐墙壁即被豁出一个大口子,内室的烛光透射出来,司马举用剑再旋转一圈,一块普通人高的牛皮掉在地上,军帐露出一个大洞口来,司马举踊身跳进之时,里面传出一声惊叫,司马举见兀术松开抱在怀里的歌姬,两人皆衣装整齐,看来尚未进入前戏,司马举暗自庆幸。

    歌姬惊恐之时,兀术亦看清了来人,如遇鬼魅,颤声道:“是你?”

    司马举不容他多,扑身而上,闪电出手,兀术做梦也未想到,跳崖的司马举死而复生,这一惊非同可,愣坐床榻头,哪有时机反应?登时被司马举点倒。司马举俯身挽兀术之时,背后两股劲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