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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卢嵩之死

    原来,这三位军卒乃是伙头军,三人随卢嵩进卢府后,他们便直接转入后堂,进了厨房。在襄阳官军撤走之前,司马举一直居住在卢府,卢府的厨房也因此未熄火。“大齐”军进城后,司马举才遣散下人,与郭斋潜伏在卢府,卢府厨房停火,也不过几日,除了一些便于携带的佐料如油盐酱醋等,下人走时顺手牵羊了,厨房中厨具设备如灶、柴、锅、盆等,一应俱全。

    三位伙头军,一位将柴灶点了火,一位清理厨房物件,一位盘算府中人数、饭食、菜肴。忙不到一刻钟,只听得厨房外一位负责打扫庭院的军卒大桨不好了”,丢了扫帚就往外跑。三人不知何故,亦从厨房里跑出来,三人从后院冲到前面厅堂,见卢嵩与一位英俊的“大齐”军卒厮杀。三人哪知军卒乃司马举所装扮?又怎知司马举武功之厉害?他们见司马举赤手空拳,卢嵩手持长剑,可司马举步步紧逼,而卢嵩则步步后退。司马举每次遥遥朝卢嵩挥掌,三人不见有甚么神奇之处,可卢嵩唯恐避之不及!三人起初以为卢嵩与司马举陪练玩耍,可看卢嵩手忙脚乱,大汗淋漓,远不像是陪练之态。

    其中一人忍耐不住,近前大声斥责司马举道:“你不要命了么?怎的与都监拼命?”

    司马举并不理会,只是埋头挥掌攻击卢嵩,三位伙头军受到轻视,甚为气恼,又不知高地厚,便抽出佩刀,欲上前加入战团,协助卢嵩破担三人持刀,见司马举与卢嵩,两人位置时而向左、时而在右,变化不定,三人逡巡之间,眼前蓦地一花,一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年约四十来岁,面目清瘦,亦是“大齐”官军服色。

    那人对三位伙头军道:“此事并非你等所能参与,快快逃命为上!”

    一位伙头军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不耐烦的挥手道:“莫问,莫问!快走,快走!”转头面向司马举与卢嵩。

    另一位伙头军听那人藐视自己,大怒之余,持刀便要逞凶,那人亦不在意,犹如后脑长了眼睛一般,倏地转过身来,伙头军尚未近他身子,三位伙头军只觉得那人身影晃了几晃,手指在自家身上各点了几下,三伙头军便浑身酸麻无力,瘫倒在上,动弹不得,那人又将三人拖到墙边,倚靠在墙上,这才纵身来厅堂中央,加入了战团。

    三位伙头军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睛却看得清楚。那人堵在卢嵩背后,猛然挥剑而进,直刺卢嵩背心。卢嵩本来已穷于应付司马举的进攻,背后蓦然遇袭,大惊之余,听风辨音,慌忙闪过,司马举“听风掌”风又至,卢嵩唯有聚内劲以左掌相抗。

    司马举对卢嵩,已是刻骨仇恨,每掌无不全力施为!卢嵩感觉司马举内力劲道之足,除了先师张张继先师之外,见所未见。当下卢嵩硬接其一掌,两掌相交,即被震退五六步,胸口宛如铁锤所击,阵阵发痛。

    卢嵩后退之时,才看清背后偷袭自己的竟是原襄阳府衙的掌书记郭斋。

    卢嵩不由叫道:“郭斋,你为何袭击…?”卢嵩尚未完,司马举又飞身而起,扬掌劈来,卢嵩慌忙招架。

    郭斋长剑一抖,闪电般刺他左肋,口里道:“你忘了十年前在鹿角山剿匪之事么?”

    卢嵩闻言,心中一紧,长剑稍滞,司马举何等机敏?见缝插针,掌力切其右手,卢嵩躲闪不及,右手腕被割开一道口子,长剑被打落在地。郭斋长剑跟进,撩卢嵩左大腿,卢嵩欲躲开郭斋长剑,顾不得尊严,就地滚开三尺,挺身跃起时,司马举、郭斋一左一右,森严挡在他面前。

    卢嵩面色惨然,料知今日难逃一死,却又不甘心,紧紧盯着郭斋道:“我去鹿角山剿匪与你何干?”

    郭斋冷冷道:“事到如今,你仍装聋作哑?你剿匪下山,为何无故残杀洗劫了山麓的汲员外一家?你这卢府,恐怕多半是抢劫汲员外一家的不义之财所建罢?”

    卢嵩惊恐道:“此事,你怎知?”

    郭斋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之罪行,瞒得世人,却瞒不得地神明!”

    卢嵩问道:“那汲员外和你是甚么关系?”

    郭斋已挥剑挺进道:“是我岳丈!我打探多年,最近才知是你这狗贼所为,狗贼,拿命来!”

    一旁的司马举,这才明白,为何郭斋要留在襄阳与他共同刺杀卢嵩,原来有此一节。郭斋发动之时,司马举亦扑身而上!两人同仇敌忾,卢嵩负伤、气馁,如何抵挡?不到五招,被一记司马举“听风掌”,劈在右肋,肋骨断了几根,卢嵩龇牙咧嘴捂肋后退,后背正迎上郭斋长剑,长剑刺入卢嵩后背五寸,卢嵩重伤之余,反手一掌,劈在郭斋胸口,此系卢嵩最后的劲力,竟将郭斋击退四五尺,口吐鲜血。

    司马举趁势双掌齐出,着着实实印在卢嵩胸前,卢嵩经此一击,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跌落在厅堂门槛前。

    司马举飞身而出,右脚已踏在卢嵩胸口,内力下沉于脚,仰面朝的卢嵩,头颅先往上抬再后仰,最后一歪,呜呼哀哉了!

    郭斋跃过来,尤不解恨,在其颈脖刺了一剑,卢嵩头颅与身体便剩半层皮牵连了,司马举心中一动,对郭斋道:“郭书记,在下欲将此贼之头,携回祭奠家父亡灵!不知可否?”

    郭斋道:“此贼罪恶通,死有余辜,身首异处,正是报应不爽!”郭斋完,便在卢嵩尸首颈脖处补了一剑,卢嵩头颅血淋淋地滚到两人脚下,司马举将“伪齐”官军服装脱了,将卢嵩头颅包起,提在手中,对郭斋了一声:“郭书记,后会有期!”飞掠而去,郭斋亦转身离开。

    三位伙头军在厅堂内远远看见,惊得魂飞外!有两惹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