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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守则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房内安静得出奇,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那头禽鸟。

    错不了,刚才的声音是它发出的。

    “你在找我?”

    刚才它“”的这一句话令我汗毛倒竖。

    不过,这东西以前就有过复述别人话的毛病。

    但这一次,很不同。

    此刻它的眼神——如果鹦鹉也有眼神的话——是涣散的。

    但它却直挺挺地看着我。

    我感到额头一滴冷汗流下来了。

    或者是我多心?这家伙只是吃多了?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忽然听见它又开口了:

    “穿越者c004号,请注意。”

    是了,果然是它。

    我下意识地从凳子上起来,做了个立正的姿势——参加项目后,所有人都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军训,“穿越者c004号”是我在训练队的代号。反正每次听到教官叫我代号,立正是唯一正确面对教官而少受点儿“体罚”的方法……

    “您现在所处历史阶段,涟漪波动值为百分之八,已接近《穿越条例》第三条规定百分之十的临界线,请您务必注意自己言校”

    那头禽鸟嘴巴一张一闭,用古怪的鹦鹉嗓音发出一系涟提示”。

    我对古怪的嗓音倒不会有什么不适——因为我身边有老夏和敬少云这样的……的人,古怪的声音我倒是听得多了去了。

    “c004号明白。”我一字一顿地回答,丝毫不敢怠慢。

    估计如果此时有旁人看见,这景象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本提示来自AI中枢,为单向通信。一分钟以后通话完毕。”

    “单向通信”?那刚才我这副笔挺的姿势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还带监控功能……话房间里这头鹦鹉居然除了“复读机”之外又多了个“扩音器”外加“监控头”的功能,以后这房间我干脆就不能呆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得那鹦鹉“呱”的一声,然后就看见那家伙头一歪倚在了笼子边上。

    我连忙上前仔细端详,却发现这家伙胸口起伏,原来已经靠在笼栏上睡着了……然后我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这……难道是有谁给这家伙喂了酒?这不“虐待动物”么??

    等等……酒……莫非……我忽然想起……

    “嗯……”只听得我身旁似乎有人声。

    我又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只见床上被子起伏,应该是躺着个人。

    根据以往经验……呃……教训,这时候躺着的人,很可能是……

    “孟尝,是你吗……”忽然听见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

    果不其然,床上迷迷瞪瞪看着我的人,正是那位时不时令我头痛不已的二夫人妙灵……

    “你刚才跟谁话啊?”坐起来的妙灵打着哈欠问道。

    不过看她现在这副尊容,恐怕酒还没醒……

    “我没跟谁话啊……”我赶紧一笔带过顺便转移注意力道,“倒是妙灵你为啥又喝酒了?”

    “人家不舒服嘛!”她揉着眼睛嘟囔道。

    我的大姐!你不舒服跟喝酒好像没关系吧……

    “咱去帮你找个大夫怎样?”我上前坐在床沿问道。

    “不用了……啊唔……”她继续打着哈欠道,“我已经找过大夫啦!”

    看过大夫了?我倒是很想知道是哪位“神医”给你开的这个“喝酒治病”的方子?

    “大夫……大夫啥了没?”我心翼翼问道。

    “没啥啊……”她还是那副迷糊的样子,“就我需要多休息而已。可大白的人家怎么睡得着嘛!所以只好喝酒咯!”

    这逻辑……我怎么感觉好像无法反驳……

    不过妙灵接着的话让我顿时呆若木鸡:

    “大夫了,怀了孩子不能太劳累了。”

    孩子,我又有了孩子。

    算日子,这好像是上回妙灵开发成功一味香水那时候“大功告成”的罢。

    起来,我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后,都放在津家里了,我自己忙于生意,都没见过几次,想想也挺内疚的。

    而眼下,我又有了孩子,还是妙灵的。

    想想这个当娘的,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喝酒,我对这一个孩子的未来表示担忧……

    但是,再怎么,夫人怀孕,最需要的是丈夫的关怀吧!

    我轻轻搂着妙灵,抚摸着她的头发;她靠在我肩膀,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不过这景象怎么感觉我好像是在“撸猫”似的?

    “你有了身孕,就该在家多休息啊!”我道。

    “家里的人照顾‘鱼儿’都忙不过来了,哪儿还有人姑上我啊!”她的口气里略带点儿委屈。

    我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鱼儿”是我第一个孩子的昵称……

    “那成,”我连忙安慰道,“你就在这里歇着,这里有我呢!”

    “嗯……”她轻轻哼着……又睡着了。

    此后的日子,我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不是怕这位可爱的夫人怎么怎么地,而是要极力服这位不要干些对胎儿有影响的事情,尤其是做“化学实验”。

    这时我忽然怀念起老夏来了——如果他还在身边有多好啊!老夏是前清宫里出身,习惯于伺候人,对照顾孕妇很是有点儿心得(这样貌似有点儿古怪),惠卿坐月子什么的,居然都是他在旁边指点家里的下人去做的——什么时候该洗澡,洗澡里面放哪几味中药,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这当时让我很是奇怪,明明当年的“瑾妃”是没迎…没有孩子的,他到底哪儿学会这些的呢?

    不过我一直没有得着机会问。——因为一个多月前,我的老爸大人安排了他过去山西那边,是要开拓那边儿的生意。据老夏当年随着光绪慈禧“西狩”的时候,在那边有一点儿人脉。“元隆”在顾绣生意上斩获甚丰,而且那边局势暂时还安稳,所以老爸大人就做了这么一个安排。

    没奈何,我只好自己学着点儿了。

    “这应该不难嘛!”我对自己道,“人一个太监都会的,难道我一大男人还学不会?”

    当然,之后我会对自己的这种“迷之自信”懊悔不已,不过那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