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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现代心理暗示的方法。朱瞻基知道,自己的出生已经应验了爷爷的梦境,点燃了他心中争夺下的雄心壮志。自己只要不定期的制造各种没办法解释的“祥瑞”,让爷爷不断的产生自己是选之子的心理暗示,让这把火越烧越旺,就能进一步增强爷爷起兵的决心和信心。同时这各种“祥瑞”如果传出去,就能从像大泽乡的狐狸、黄河里的石人一样,为爷爷营造命所归的宣传氛围,一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才“顺应命”,投入燕藩的阵营,极大的增强燕藩的实力,增大靖难成功的可能性。

    “至于我的另一个暗示嘛,我那聪明的奶奶会解释给爷爷听的”朱瞻基信心十足的一笑,放松的开始补觉了。

    。。。

    燕王车驾上。

    “王爷,今看到瞻基,臣妾想到一个传”,徐王妃对朱棣道。

    “哦,什么传,快与孤听听。”朱棣一下来了兴致,自己的王妃可是从聪颖无比,饱览群书,号称“女诸生”的,如今却有个传和自己孙子有关,不由得好奇心大盛,连忙催促道。

    “臣妾想起一本古籍中的记载。传中龙生九子,其中有子名曰狴犴,好诉讼,掌刑狱,明辨是非善恶,万事秉公而断。若是寄生于人身,则为狴犴之体,自能辨是非曲直,识人之好恶,我想这和瞻基是不是有点像啊?”徐王妃娓娓道来。

    朱棣再一次震惊了。“狴犴之体!自家孙子若是神兽之体,那么哪怕年纪再,明辨忠奸也是自然,只因这是与生俱来,自然反应。如此看来,瞻基之所以降生在自己家里,一定是因为自己是顺应命之人。没准大哥之后,皇考嘱意之人便是我!是建文伙同那些文人奸臣蛊惑了皇考,才窃取了大明的皇位。皇考想让我夺回皇位,才派瞻基来助我,赐我传世之孙,他一定是我们朱家的希望!大明的希望!。

    想到这里,朱棣心中暗暗发誓,若建文步步紧逼,他便拼尽全力起兵夺回皇位,再将江山传给朱瞻基,他相信朱瞻基一定会带领大明,到达一个众生仰望的高度!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王爷?”

    徐王妃见朱棣一直在发呆,以为是他一时接受不了孙子是狴犴之体的事实,便轻声呼唤道。

    “孤没事儿,孤只是今见到的异事有点多,一时难以理清思绪。”朱棣如梦初醒,温柔的应答道。

    “王爷,依臣妾看来,瞻基恐怕真的是父皇赐给您的祥瑞。既是祥瑞,那无论出现何等事都不为过。臣妾倒是觉得,眼前当务之急,是不让当今的皇上知道瞻基的事情。臣妾听,当今皇上的长子朱文奎,资不佳,学业平平。若是知道我燕藩有了瞻基这般资聪颖,万里挑一的后人,免不了起了争心,恐怕会对瞻基有诸多不利”

    “王妃所言极是,回府我便安排此事。”朱棣一边答应,一边对徐王妃投去赞许的目光。

    这次他夫妻二人却是想到了一起。当今这位建文皇帝看似纯孝温厚,实则是心思阴沉,嫉贤妒能的厉害。当年高炽只不过是因为少年沉稳,办事得体被父皇夸奖了一番,就成了建文的眼中钉、肉中刺,三番五次为难不,还想把高炽软禁在京师。若不是高炽媳妇临盆,恐怕现在高炽还在京师当人质呢!这次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去了应,若是建文知道了瞻基的种种不凡,再找个理由把瞻基也诓进京师,那他可就真的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当下朱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朱瞻基为什么在听到葛诚的名字以后,狴犴之体会出现反应了呢?按道理来,这葛诚历任秦王府、湘王府和自己这的长史,为人老实忠厚,才华也很出众,这几年也兢兢业业,想不到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啊?

    除非。。。。。。朱棣突然心中一惊!

    葛诚的老师是宋濂,他的师兄兼至交好友就是建文帝的重臣方孝儒。也就是,葛诚极有可能已经被建文帝策反了!年初,自己派葛诚到应去述职,这家伙应该是已经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老底全部告诉了建文!

    想到这,朱棣顿时觉得如坠冰窟,冷汗直流。今日若不是靠瞻基的狴犴之体,自己怎么能想到建文竟然已经把燕王府的长史、自己的心腹葛诚都变作了他的耳目。他现在在建文面前,就和没穿衣服一样,光溜溜地任人查看!

    “看来建文比想象中难对付,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自己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朱棣暗下决心,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传令下去,孤今心情好,想去瓮山泊那几个海子游玩一番”。

    。。。。。。

    熟睡的朱瞻基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整个世子府里的人似乎都乱了方寸一般到处乱撞。世子妃急冲冲的走进屋内,让几个嬷嬷照看好朱瞻基,自己要了车驾,是要看望落水的燕王殿下。

    “燕王?落水了?”朱瞻基闻听此言略感诧异,但随即便醒悟过来,自己的计策生效了!怕是爷爷在奶奶的帮助下已经读懂了自己的暗示,走出了靖难大业的第一步了!

    “自己的奶奶真给力!”朱瞻基心中不禁赞道。他瞥了瞥放在自己床头,作为徐王妃陪嫁的那本古籍,又放松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

    当晚上亥时二刻,燕王府长史葛诚的居所内一片漆黑,但却能隐隐听到有两人在话。

    “诚之兄,燕王长孙的异像你可听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问道。

    “燕王长孙聪慧不凡,不足百日即可听书识文,日后必为皇上心腹大患,此事我定要奏明圣上。倒是您手里,是否有燕王亲军的异动?”话另一名黑衣人赫然就是燕王府的长史葛诚!

    “还没有,但是最近张玉、朱能、邱福这三人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张玉每日不理军务,只是和那些参将、游击混在一起喝酒赌钱,三句话不离他和燕王出征的情形,哄得那群丘八一个个恨不得鞑子明就打来,好同燕王一起上战场捞取战功;朱能到处收集废旧铁器,流连于各个铁匠铺之间,是要拜师学打铁,北平的铁匠他差不多都认识了;邱福那厮最为可笑,明明是个丘八,到城外和老农厮混,不几日便晒得黝黑,望去当真可笑”黑衣人答到。

    葛诚听了黑衣饶回话,略一思索,便道:“这三人平日里绝不是这样的性子,此间一定有诈,还烦请老兄帮我盯牢他们。待到皇上的大事一成,在下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保你一世富贵荣华”。

    “为皇上效力,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倒是诚之兄,今日燕王无故落水,你不在府里候着,真的不会引人怀疑吗?”黑衣人疑惑的问道。

    葛诚微微一笑,向黑衣人解释道:“燕王落水,王府内现在已乱作一团,哪有人还能姑上留意我的踪迹。而且我今日出门,也是向徐王妃告了假的,回房拿几件换洗衣物就回去。倒是你老兄,簇不宜久留,还是和上次一样,别走正门,速归!”

    黑衣人答应一声,熟练地打开窗户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房顶上。

    葛诚一直等到黑衣人彻底消失,才到书桌前坐下,思虑了一会儿后,在一张三寸见方的纸片上以蝇头楷写道:“燕王长孙,纵睿明,不足百日已能听书,将来必为大患。燕王亲卫三将,结党营私,遍收铁器,下乡募粮,反迹已现。今日燕王无故落水,臣疑其蓄谋已久,乃以称病为由欺瞒陛下,为缓兵之计矣。。。。。。”

    葛诚吹了吹纸条上的墨迹,抱过一只鸽子,心地将纸条卷起来塞到鸽子脚上的竹筒中,再悄悄的打开窗户,看四下无人,连忙将鸽子放飞出去,看到鸽子消失在夜色当中,又心地关上了窗户。

    他与建文帝之间,素来如此联络。他把消息用飞鸽传书给北平城里的内应,内应接到消息后,再誊抄一份,快马报给应城里的建文帝,而葛诚的纸条会立即销毁,这样上下线并不相见,情报的链条便不会被斩断。

    。。。。。。燕王府内,徐王妃把从凉水中浸过的毛巾拧干,心的放在朱棣的头上,忍不住心疼的数落道:“王爷,不是臣妾您,您现在都是有孙子的人了,恁地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子?非要去那几个海子里撑船,还不心落到了水里,这气还有几分寒凉,若是受了风寒,伤了元气该如何是好?”

    她和朱棣自婚配以来,情投意合,夫唱妇随,朱棣的前子女几乎都是徐皇后一人所出,感情自然是比一般夫妻要深厚许多。如今自家夫君不慎落水,她怎能不着急上火呢?

    朱棣此时躺在床上也是十分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现在他还不能把一切告诉徐王妃,他还需要等待一个确定的结果才校

    想到这,躺在床上的朱棣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建文大侄子,你想和孤掰掰手腕,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