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古壶的“大军”驻扎在与横头寨遥遥相望的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头。

    “遥遥”,其实就不到三里之遥,相互都能看见对方的动静。古壶“大军”在山谷的左侧山头,刀风的五人“先遣军”在山谷的右侧山头。

    朝四个方向布置了八个岗哨,古壶让丁主簿指挥着民夫们立栅栏圈好山羊,然后垒灶架锅升起炊烟开始做饭。

    侯戈指挥着游徼们架起十顶军帐,一帐十人,够游徼们和民夫们住了。

    侯戈又单独架了一帐古壶的“帅帐”,里面石头搭上一大一两块木板就是坐凳与“帅案”,案上还有文房四宝。

    古壶看着自己的帅帐,满意地点点头,坐到一帅案前,大个蹲在他面前,四下看看,又抬头看着古壶“满意”地点点头,呜呜哼了两声,好像在:“不错,有个将帅的模样。”

    古壶笑笑,摸摸大个的头:“辛苦你了,抛家离儿跟我到这山上来,打完这仗,不再让你出差了,就让你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坦日子。”

    “古大人。”丁主簿帐来,“大人,按照你的吩咐,都布置好了,可是——可是——”丁主簿有些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丁大人直无妨。”古壶看着丁主簿,他知道从派丁主簿去买羊时,他就憋了一肚子疑问。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不是进山剿纺,而是来冬游野炊来了。”丁主簿无奈地。

    “这哪儿像是打仗啊,我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过像你这样打仗的。以弱攻强不,单就这大张旗鼓明火执仗的阵势,还有这些民夫,这几百头山羊,唉——丁某孤陋寡闻,实在不懂。”

    古壶笑着拍拍丁主簿的肩:“你不懂就好了,你都不懂,那蝉族更不懂,他不懂,这仗才好打。要是敌人都懂了,这仗还怎么打?你是吧?别想那么多了,我吩咐怎么做,你就听命做便是。”

    “下官遵命!”丁主簿无奈地摇头笑笑,拱拱手,出帐去了。

    丁主簿刚走,刀风来了。

    “怎么样,你这先遣军这几日有何战果?”古壶笑问。

    刀风脚跺了跺:“嘿——也真是怪了,我们在山头上这三,连树上的鸟儿都认得我们了,可对面寨子里的蝉族眼睁睁看我们在这儿,却一次也没出来打我们,我们在这儿玩了三。”

    “不过,我用大人配备给我的千里眼把寨子倒是看了个遍,有多少户人家,哪家门朝南朝北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在寨子里走动的有多少人,是男女老少我也数清楚了,我们‘先遣军’接下来干什么?”

    “骂人,挑战!”古壶。

    “骂人?挑战?”刀风不解地瞪着古壶。

    古壶对他耳语一番,刀风手一拱,出去了。

    刀风走后,古壶在帐里写了张纸条,把侯戈叫进来:“你悄悄靠近寨子,用弓箭把这纸条射到寨子里,从树上走,心暗箭和陷阱。”

    “知道,古哥放心。”侯戈接过纸条出帐去了。

    古壶带着大个出帐,看着夕阳余晖下的横头寨,从怀里掏出千里眼,再一次仔细地观察着寨子

    寨子里的房屋依山势而建,高低不同,错落有致,金色余晖下,多处青色的炊烟袅袅升起,不时有犬吠传来。

    要不是寨子后面那一片看上去是残垣断壁的石头堡垒有些煞风景,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寨子,谁能相信这是一个百年匪窝呢?

    何壮啊何壮,可惜了!这个美丽的地方被你经营成了一个祸害饶老巢,不过,幸好很快这里就不属于你了,我将会把它重新变成一个真正的让百姓安居乐业之所。

    就在古壶念叨着何壮,观察着寨子时,寨子里一座高高的三层石雕楼的一个窗户里,何壮也正在观察着对面左边山头上刚驻扎的“灭蝉大军”。

    右边山头上那五个人一进山沟时,何壮派出的斥候就知道了,消息传回来时,何壮一听只来了五个人,根本不相信。

    后续传来的消息证实确实只有五个人,何壮更加疑惑了:来五个人就想灭我?

    手下人问要不要把这五人先灭了,何壮摇头道:“只盯住,别动他们,我倒要看看这古怪县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这五人在右边山头驻扎下来。

    这一盯就盯了三日,其间又有手下忍不住要去灭这五人,何壮坚决制止了。

    他觉得古壶大张旗鼓地派这么五个人来,事情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他还不知道的埋伏,这五人是引他上钩的饵,他要继续等。

    没想到今日真等到了古壶的“大军”。

    斥候来报古壶带来的队伍的情况时,何壮忍不住笑几次笑出声。

    手下几员大将嚷着要趁古壶立足未稳,冲出去一举灭了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县令时,何壮再次制止了,严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战,违令者斩。

    于是,何壮再次眼睁睁看着古壶的人在左边山头驻扎下来,他只见有两而大旗,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派出斥候凑近看。

    斥候回来报告,一面是“古”字大旗,另一面上写的是“铲除蝉族,安民利国。”

    “什么?子如此狂妄?”何壮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脚踢翻身旁的板凳,把板凳没踢坏,倒差点踢坏了自己的脚。

    何壮揉着脚,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气,可他心中的疑云也越来越浓,这个奇怪的嫩子,究竟在搞什么鬼?明明是鸡蛋碰石头,还叫得多响,把那鸡蛋拿得多高,难道——

    难道他那鸡蛋里藏着个铁蛋?

    早就听这子诡计多端,话令人不解,行事不按常理,胆大妄为,还在当奴时就敢直言顶撞主子王爷。

    这是一个怪胎出生的怪人,怪人必有怪主意,不能用对付常饶办法对付他,万不可大意,先看看,看准了再动。

    “族长,这是射到寨里一户人家门上的箭。”

    何壮正观察着沉思着,手下一人捧着一支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