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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朝堂之上1

    尽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尽管这是第二次上朝堂大殿面圣,可看着满堂的文武大臣,看着所有人都把目光会聚在自己身上,古壶心中还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甚至他觉得比第一次上这大殿时还紧张。

    第一次在这里面圣时,他敢当着皇上的面出那句可能让他丢了脑袋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皇上发怒喝令要拿下他时,他也没有今这么紧张。

    他快速地在心中为自己分析了一下如此紧张的原因,很快就得出和答案,时移事易,今站在这里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站在这里的自己。

    当初的自己还是刚脱奴籍,还是草民一个,没有妻儿,了无牵挂,当时心想,就算皇上真要砍自己的头,大不了拼个网破,凭自己的本领还能逃到民间逍遥地活着。

    而如今的自己,身为郡守,妻儿缠身,心存壮志,有太多的钱要去赚,有太多的事要去干,牵挂多了,胆量了。

    这是变得更成熟了,还是变得更懦弱了?无论如何,自己确实是变了。

    “皇上驾到——”宦官的尖叫打断了古壶的胡思乱想,一看,皇上上殿了。

    “皇上万岁——”古壶跟着朝臣山呼万岁,行君臣之礼。

    “坂台郡守古壶到否?”皇上第一句话便大声问。

    “臣——坂台郡守古壶在——”古壶站出来高声回道,他再一次感到皇上和百官的目光如箭一般集中射到自己身上。

    可此时,他刚才的紧张与忐忑已烟消云散,他知道,无论眼前是什么,他都必须面对,紧张与害怕不能成事只能坏事,何况,皇上是特招自己来“共商国是”的,而不是来要自己头的。

    “郡守古壶。”皇上直视着古壶,“对自己执政坂台近两年来的政绩?你自觉如何?”

    古壶心中一怔,昨夜猜测了那么多皇上可能要问的问题,就是没想到这种问题,要我自评,这题还真不好答。

    好了,人家你虚假浮躁,狂妄自大,不知高地厚。差了,既不符事实,还可以招来非议,你一无是处还当什么官。

    “回皇上——”古壶闪念之间有了答案,“臣执政坂台以来,恪尽职守,未负皇恩,未负百姓。”

    “嗯——”只见皇上微笑着点点头,看来皇上对这回答很是满意,古壶对自己这种否定式的肯定回答也心中升起一丝得意。皇帝老儿,你跟我玩虚的,我也跟你玩虚的,咱太极对太极。

    “古壶,两年来,你可是在坂台郡推广种植了一种叫土豆的新奇作物?此物有何用处?给百官。”皇上微笑着。

    古壶一听这第二道题,正中下怀,这题能答满分。

    “回皇上,诸位大人。”古壶高声:“土豆,是我培养出的一种新型作物,生于地下,状如鹅卵,营养丰富,既能当粮,亦能当菜,老少皆宜。”

    “土豆产量高,风调雨顺之年,能亩产数千斤,在坂台种植两年,已让不少百姓受益,如全大宁广而种之,则——”

    “则死的人更多!”一个声音突然高起,如同雷声在大殿响起,打断了古壶的话,一位朝臣站了出来。

    死的人更多?

    古壶大惊,仔细一看站出来的这朝臣,!不是别人,正是乌权,这老家伙不是被解职了吗?如何还站在这朝堂之上?还给我来这么一句。

    “乌大人,此言何意?”古壶认出是老冤家乌权,心中的斗志被陡然激起,他挑衅地直视着乌权问。

    “哼!”乌权鼻子里喷出冷气,“你的土豆毒死了人,仅坂台郡就有七人被毒死,这都是你的罪孽,就这意思,你明白了吗?”

    “什么?我的土豆毒死七个人?这——”古壶震惊,看着乌权,他一时语塞,做梦也想不到会出现如此状况。

    “启奏皇上。”乌权大声着,从怀中掏出奏本双手捧上。

    “这是臣根据坂台郡百姓的举告整理出的被土豆毒死人之案,上到七旬老妪,下至八岁儿,人人有名有姓有详细地址,此七人皆是被土豆毒死。”

    “臣以为,古壶引种之土豆,实为毒物,古壶不但戕害坂台人命,还想在全大宁推广种植此毒物,损我国本,罪大恶极,当杀之。”

    乌权这番慷慨激昂的话音一落,大殿里立即议声蜂起,乌权看着古壶冷笑着,你子别得意,今日让你不死也要脱成皮。

    皇上示意宦官从乌权手上拿过奏本默默地看了起来,看得很慢,看着看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大臣们看看皇上又看看乌权,又看看古壶。

    古壶看着皇上的脸色,心里又紧张起来,看来今不顺啊!怎么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半晌,皇上总算看完,放下奏本指着古壶大声问:“郡守古壶,刚才司空乌权所奏你可听清了?你有何法?”

    古壶已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原来乌权现在位列三公之一的司空,不过,司空有职无权,虚名而已经。

    皇上把乌权从之前掌握财政大权的度支尚书“升”为司空,可以看出皇上对乌的态度。

    “哈哈哈——哈哈哈——”古壶突然大笑不止,笑得捂住肚子,似乎都快站不稳了,笑得百官全都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大胆古壶!”乌权指着古壶大声呵斥道:“咆哮圣殿,嘲笑皇上,嘲笑百官,你该当何罪?”

    “乌大人!”古壶止住笑声,也指着乌权,大声。

    “我确实是在嘲笑,可是,我嘲笑的不是皇上不是其他朝臣,而是你——堂堂三公之一的司空乌大人,我有几问,有请乌大人一一回答。”

    “其一,从去年秋收到今年秋收,坂台郡吃过土豆的人何止成千上万,既然土豆是毒物,为何其余那么多人都没被毒死,只有你的这七人被毒死?”

    “其二,去年秋收之后,我曾送一车土豆进宫请皇上品尝,如果土豆是毒物,皇上和其他吃过土豆之人也该中毒,而今皇上端坐龙椅,你却土豆是毒物,你这是在咒皇上死吗?你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