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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你是个好汉子,有种!”

    见常行儒答应与自己单挑,王彦章抖了抖手中缰绳,骑着胯下的“玄骓”,徒城门前一处空旷之地,大声激将道:

    “来,来!!”

    常行儒火气正盛,不顾周边士兵劝阻,纵马来到对方面前,挺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恶狠狠道:

    “今日若不把你的狗头砍下来,本将就不姓常!”

    话到此处,对方不再犹豫,立刻驾马前冲,挥舞着手中兵器,当真朝着王彦章脑袋劈来。

    王彦章并不惊慌,矫健地将身一偏,避开对方刀刃的同时,手中铁枪仿佛蛟龙入海,直直刺向对方胸口。

    这一招角度刁钻、来势汹汹,亏得常行儒作为王重荣麾下大将,身上的武艺不俗,迅速将身向后一仰,这才侥幸避开了致命一击。

    “子,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经过方才短暂的交手,常行儒突然发现自己看了眼前这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口道。

    “呵呵,你也不赖,不过比我还是差得远了。”王彦章轻笑两声,接着语气一变:“废话少,看枪!”

    “哼,谁怕谁!”

    话之间,二人再度策马相冲,刀来枪往,我刺你劈,苦斗了十几个回合,胜负不分。

    “刘兄,若论武艺的话,我们齐家军恐怕没人能超过你,你且,王兄弟与那河中军姓常的,最后谁胜谁负?”

    眼看两人豁出命来缠斗,一旁的齐慎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只是转过头来望了望刘知俊,向对方请教道。

    刘知俊骑在马上,一只手摸着下巴,观望了一阵道:“若单论武艺的话,其实王彦章兄弟的枪法要远胜那姓常的,而且姓常的年纪更大,比耐力的话,也不是咱们王兄弟的对手。”

    “那这么,王彦章赢定了?”齐慎反问道。

    “不好,但是末将有些担心。”对方摇了摇头,“王兄弟武艺更高,耐力也强,可惜征战沙场的时间太短,经验不足,只怕会吃亏。”

    齐慎闻言,怔了怔,担心王彦章会有事,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派人上前阻止这场大战。

    抬头去看时,却见那常行儒与谢彦章激斗了不知多久,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突然将身一转,拨马便走,故意把后背留给王彦章。

    “鼠辈休走!!”

    王彦章见状,果然中计,立刻手掣铁枪,不管不关朝对方追杀而去。

    这边刘知俊见状,知道有诈,忙大声提醒道:“王兄弟,这是对方的拖刀计,当心!”

    果不其然,只见那常行儒策马疾驰在前,转头发现王彦章正在后方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上自己。

    对方突然用力勒住缰绳,拨转马头的同时,借助惯性的力量,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后一甩,迅速向着王彦章脖颈劈来。

    这一刀又快又狠,换做是常人,猝不及防之下,必死无疑。

    幸好先前刘知俊开口提醒,加之王彦章本身反应奇快,急忙架枪格挡。常行儒这一刀,非但未能取下他的性命,反被他的铁枪震得虎口发颤。

    手中兵器竟直接脱落在地。

    “哈哈哈,给我死!”

    发现常行儒手中没了兵器,王彦章心中大喜,立刻纵马上前,挥起铁枪就要结果了对方。

    “莽夫,快住手!”

    发现这王彦章如此冲动,居然想直接取了常行儒的性命,齐慎急忙出声呵斥。

    “王兄弟,不要冲动!”

    刘知俊见状,急忙策马疾驰来到王彦章身边,瞅准时机出手,一把握住对方的枪杆。

    王彦章的力气很大,然而与刘知俊相比,却显得不过如此。发现手中的铁枪被刘知俊死死捏住,对方一连试了几次,怎么都挣脱不开。

    “呵,你们这么多人围上来对付我,也好意思单挑?”

    再对面那常行儒,眼看自己兵器脱手,又见刘知俊和谢彦章骑马到来,不由得脸色大变,忙出言嘲讽道。

    王彦章大怒:“我等在沙苑拖住贼军主力,让你们河中军拿下朝邑,你不念此情也就罢了,连城都不让我们进,不是找死是什么?”

    谢彦章亦开口道:“这位将军,贵部今日所行之事,确实有些不讲规矩。”

    “哼,废话少,本将奉命到这里迎你们入城醼饮,尔等既不愿意,那就速速离去吧。”

    常行儒虽然刚刚才吃了瘪,态度却仍旧强硬,一点也不肯嘴软。

    常家世代在河中府做衙军,背景十分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就算是本军节度使王重荣,也要卖他几分薄面。对方心中笃定,作为感化军的节度使的齐慎,应该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自己今要是死了,那感化军跟河中军,以后可就是死敌了。

    “公子!这匹夫如此猖狂,不能就这么放了他,待末将将他捅个对穿!”

    王彦章闻言,气急败坏道。

    “行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齐慎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走,回蒲津关。”

    听到齐慎下令撤退,刘知俊、谢彦章二人,没有再多什么,当即检点兵马,原路返回。

    …

    “公子,河中军这么过分,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回蒲津关的路途中,王彦章犹觉愤愤不平,忍不住向齐慎问抱怨道。

    “不这么算了,还能如何?难道你想让我杀了那姓常的,然后和王重荣火并?”

    齐慎心中憋气,语带不悦道:“贼军在同州,起码还有三万兵力,如今朱温归顺了王重荣,其他反贼见势不妙,多半都要跟着投降。届时双方合兵,就是六万大军,咱们拿什么打?”

    一旁的刘知俊深以为然,点零头,低声问道:“公子,那咱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不知道。”齐慎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先回蒲津关,静观其变,那长安的黄巢若是得知朱温背叛,只怕顾不得其他,马上就会调集大军过来平叛。”

    “我们先在一旁看戏,届时两方激战,王重荣和朱温若是胜了,定然会实力大损,咱们便可趁机追杀贼军,也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摘桃子;若是黄巢胜了,同样也会实力大损,咱们仍然可以趁机追杀贼军,一样能摘这个桃子。”

    “哈哈哈……”众将听罢,纷纷拊掌大笑道:“公子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