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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百 四 十 三章

    岳晓月本以为周正交代给自己的事手到擒来,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彰武听到刑鎏被杀的消息后,惊讶地目瞪口呆,待听到刑鎏的娘子因奸情谋杀亲夫后,立即青筋暴突、双眼怒红。

    彰武根本不听岳晓月的劝阻,怒气冲冲跑出典律堂,直接找到刑鎏家去了。

    不用想岳晓月也知道彰武要去做什么!她吓得赶紧去找周正,可是,周正却不在律惩司。就连程峨和杨山也不见人影。

    岳晓月害怕彰武失去理智闹出人命,硬着头皮随后也赶到刑鎏家。

    等她到达时,彰武正站在院里破口大骂刑鎏的娘子不守妇道,勾结奸夫害死自己的兄弟。

    邢家娘子躲在房子里不敢还嘴,只是嘤嘤啼哭。

    岳晓月看不过去,站出来为邢家娘子撑腰,直接斥责彰武一个大男人无凭无据欺负一个妇道人家,还亏得刑鎏把他当兄弟!

    岳晓月不参乎还好,这么一更把彰武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无凭无据?你问她,她都干了什么好事?我那可怜的哥哥,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也不相信我,为此,还不让我进家门!

    我不愿意分辨,我忍着,我受委屈,我都无所谓。就是想让你们好好过日子!可是,你这个蛇心的女人,竟然害了我哥哥!哥哥,是兄弟我害了你!早知道如此,当时哪怕你再怪我,我也会亲手先杀了她!

    \"yinfu今我要替我哥哥报仇,拿命来!”

    完,彰武拔出长刀就扑了上去。

    岳晓月急忙拦在他面前,“彰武,你醒醒!你这样公然杀人是要偿命的!”

    “别挡路!死就死吧!死了我也要押着她的魂魄去给我哥哥磕头认罪!”

    “彰武,你个混蛋!”岳晓月情急之下第一次开口骂人,她有点很不适应。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计较太多,岳晓月大吼一声,“彰武,你觉得她不检点,可是大家不知道!你把她杀了,别人会怎么看?不准还会有人替她喊冤!不准大家还以为你是她的奸夫呢!”

    “胡袄!谁敢这么,我就杀了谁!”

    “你能杀几个人?再,你光杀她有什么用?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那个奸夫逍遥法外?你这是给你兄弟报仇吗?你这是给他添堵!你杀他娘子不明不白,你让大家怎么想?你这样做,不仅不是替你兄弟报仇,还是给他的名声抹黑!”

    彰武被几句话的停止了动作。岳晓月一看有门,再接再厉继续道。

    “彰武,你义气,够朋友!但是,知道你为饶才有几个人?这些左邻右舍不知道,那些不相干的人更不知道!你手起刀落把人杀了,你是觉得出气了,可是,那些外人,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怎么看?万一,你的那个奸夫再挑拨撺撮,你跟邢家娘子有私情,你是愧对兄弟才杀了妇人。到时候,你怎么自处?你名声毁了,你觉得无所谓。可是,刑鎏人都死了,你还要他被别人泼脏水吗?”

    彰武的头脑慢慢恢复冷静,他直愣愣看着岳晓月。

    “晓月,你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便宜放过她?”

    “如果真如你所,肯定不能放过她!应该把她的罪行公布下,让她和那个奸夫被人人唾弃!这才算替刑鎏报仇!你兄弟才能得以安息!”

    “好!我听你的!可是,我没有看清奸夫的模样,怎么办?”彰武终于清醒过来。

    岳晓月也是长舒一口气,“这就对了!侦办此案件的是周正真君,咱们现在就去找他,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就行,他会找出奸夫,为刑鎏主持公道!”

    彰武愤恨地盯了一眼邢家娘子,然后转身跟着岳晓月返身离开。

    岳晓月和彰武的对话,邢家娘子听的清清的。或许是感到了绝望,邢家娘子忽然纵身而起,挥舞着长剑刺向彰武,一看就是拼命的架势。

    “彰武,今你坏我清白,我也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邢家娘子嘴上哭哭啼啼,可是,手上却招招狠辣、不死不休!

    彰武本就压着心头之火,见这妇冉此还不知悔改,非要和自己死缠烂打,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刀一摆,也是招招致命,和那妇人战在一起。

    岳晓月很想上去帮忙,可是她只有阶高层的修为,而这两个人一个是阶巅峰,一个是阶巅峰大圆满,这样的对战,她根本插不上手。

    她站在外围,急得直跺脚,心里对周正埋怨不已,心想这家伙早不是晚不是,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人影!

    原本彰武的谩骂已经引来一堆围观的群众,如今两人开打的声音传出,更是吸引了一大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边群众,大家把邢家院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抻着脖子看着里面的争斗。

    有一些登徒子,眼睛看的不是打斗,而是邢家娘子的身段和饱满的胸部,心想,这么俊俏的娘子年纪轻轻就守寡,真是赐良机!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勾搭上手。

    还有一些好色之徒,直勾勾盯向观战的岳晓月,心想,这么水灵的姑娘,谁要是娶进门,不得乐疯了?

    彰武他们几个要是知道围观的人是这样的心理,估计不用再拼得你死我活,气都得气死!

    两个人你来我往。彰武本身就是男子,力气上生占有优势,再加上他的修为比邢家娘子高一截,很快就大占上风。

    本来,他听从岳晓月的解劝,打算让律惩司来惩治这个妇人。可是,如今,这个可恶的yinfu自己送到刀刃上,激起他的杀心大盛。

    他已经想好了,先杀了yinfu,然后,再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律惩司,之后,自己自杀随刑鎏而去。

    所以,他刀下再不留情,每一招都毫无回旋余地,都是致人于死命的必杀之技。

    邢家娘子自然也感受到了彰武的杀意,但她现在退无可退,只能以命抵命地拼杀。就算自己被杀,也必须拉彰武陪葬!

    两个人都是狠角色,都抱着必杀之心,场面一度就变得极为血腥。

    先是彰武一刀在邢家娘子肚腹上留下一道长伤口,接着又在她手臂上劈下一块血肉。

    邢家娘子也不手软,凭着后背再中一刀,也要在彰武的腰侧上来个透心凉。

    两人浑身是血,面目狰狞。完全失去理智般,非要把对方大卸八块不可。

    一个转身间,彰武找准机会,长刀回转,就要在邢家娘子的脖颈上来个人头搬家。

    可是,院子里忽然一声婴儿的哭声,让他手脚冰凉,不由自主放开了握刀的手。

    那是刑鎏的骨肉,还正在吃奶,要是现在没有娘亲,家伙还怎么活?

    他心软了,杀心也散了。

    他会让这妇人受到惩罚,但是,他不能杀死她。

    可是,邢家娘子却理解不了他的苦心。见彰武门户大开、机会难得,她提起长剑刺入他的胸膛。

    “不要!”岳晓月大叫一声,一只飞镖抬手打出。

    飞镖不偏不倚没入邢家娘子的心口。可是,长剑也已经贯穿彰武的胸膛。

    彰武张张嘴想什么,可是,除了满嘴的鲜血,他再也不出一句话。

    彰武,邢家娘子,亡!

    岳晓月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立在一旁,泪流不止。她对自己没有把周正交代的事办好,自责悲痛。

    明明彰武都要倾诉真相了,怎么短短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就同时命亡了呢?

    还有,那个邢家娘子,她是周正的重大怀疑对象,却被自己失手给杀了!

    线索又断了!还是自己亲手掐断的!这可怎么办呢?自己怎么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姑娘哭得一塌糊涂!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死者中有她的亲人呢!

    人死了,场面一时大乱。也不知是谁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魂不守舍地跟着那人离开。

    一直到一间屋里坐下,下意识地接过那容过的茶水喝一口,她才慢慢缓过劲。抬头打量四周竟然是周正的办公之处,而周正正站在她旁边,关心地看着她。

    岳晓月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扑进周正怀里,哇地一声再次放声痛哭。“我没用!都是我的错!”

    周正安抚她半,岳晓月才收住泪水,低着头像犯错的学生一样,等着被批评教训。

    “首先,我向你道个歉,”周正开口,“我没有把完整的计划告诉你,让你今受到了惊吓,是我不好!”

    岳晓月的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她仔细在品味是不是周正为了故意安慰她而骗她的假话。

    看着一脸呆萌的岳晓月,周正“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今感谢你!你立了大功!”

    “大功?”岳晓月还是没有理解,“可是,彰武和邢家娘子都死了?还是被我害死的。”着,姑娘的眼圈又红了。

    “你以为是你的飞镖害了邢家娘子?”

    “不是吗?明明是我的飞镖刺中她的心口。”

    “哈哈,等会仵作过来你就知道了!在你飞镖之前,有一枚钢针已经先一步刺中她的心口。”

    “什么?”岳晓月的脑子又开始转动起来,“怪不得!我一个阶巅峰之人怎么会避不开我的飞镖?我,我,还以为是我的修为大增的缘故。可是,是谁,谁发的钢针?”

    “自然是真正的凶手!不愿意让邢家娘子开口的凶手!”

    “你,你,是你让我放出邢家娘子的风,你早料到了?”

    周正点点头,“我也是猜测。杨山调查过刑鎏和彰武的关系。两个人自来很好,彰武十能有九都是在刑鎏家吃住,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可是大半年前,两人虽在司里还是形影不离,但是,彰武却再也没进过刑鎏的家门。我派人问过刑鎏的邻居,有人曾经彰武跟刑鎏大吵过一次,是跟新家娘子有关。那时候,我就怀疑,彰武应该知道些什么!”

    “所以,你是让我故意在激怒彰武?”

    周正笑而不语。

    “好啊!你太坏了!让人家冒这么大风险?万一,他们打斗时把我牵扯进去,你就不怕我有生命危险啊?”

    周正严肃地点点头,“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请晓月姑娘原谅!”

    岳晓月本是撒个娇,想让周正哄哄。可是,这个家伙不解一点风情,没有一点风趣幽默福气得姑娘不由嘟起了嘴巴!

    “不过,也不用怕。我当时就在现场。”

    岳晓月意兴阑珊,“噢”了一声,“那凶手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岳晓月的兴趣立即又给勾了起来。“是谁?”

    “他化了妆,看不出真面目。不过,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那赶紧去抓吧!别再被杀人灭口了!”晓月很急。

    周正淡淡一笑,“我倒是真愿意,他再灭一次口!”

    见晓月没有明白,周正神秘一笑,“不急,我们备好茶水看场好戏!”

    正话间,仵作赶来禀报。确实如周正所料,邢家娘子的心脏里除了岳晓月的飞镖,还有一枚钢针。也就是,岳晓月当时出手时,邢家娘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仵作刚走,胡屠来访。

    周正急忙把他让进大厅,分宾主落座。连岳晓月端上的茶水都顾不上喝一口,胡屠就急急开口,“老弟,你真能确定吗?”

    周正笃定地点点头,“十有八九!”

    “唉!”胡屠唉声叹气半,“这件事必须禀报给司主!估计,还需要跟神魔镜透透风!真是家丑啊!老弟,你确定?”

    胡屠再次追问一句。

    “胡老兄,我估计审理也就是一半的事。要不然,等审理结果出来了,再向司主汇报?”

    胡屠摆摆手。“老弟你的能力我相信!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就不用等结果了!我还是早点给司主汇报,让他早点做好准备吧!”

    “有劳胡兄了!”

    胡屠又叹口气,神情沮丧地起身告辞。

    两人像打哑谜般的对话,把岳晓月彻底搞糊涂了。什么意思?案情现在还像浆糊似的,怎么就要有结果了?凶手还没有抓住呢?作案的动机还没有弄清楚呢?怎么就要结案了?

    她疑惑不解地望着周正,心想,昨半夜自己回去休息后,周正究竟干了什么?

    为什么今彰武和邢家娘子的死好像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为什么一上午时间都没有见到杨山和程峨?他们去干什么了?

    还有,他刚才什么,“真希望他再灭一次口”,到底什么意思?那个周正嘴里的他,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