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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的事情往往非常荒诞,这是杨元奇对环庆路这一战战后奖惩的评价,环庆路几乎所有人都有提升,唯独经略使章楶被贬谪,哪怕最后时刻他其实背负了所有,只为环庆路前出的军队能安然回家。

    杨兴武以朝奉大夫观察使知定边,观察使是一个正五品的职事官,前面朝奉大夫是正五品文散阶,这两个放一起是一种恩宠,杨兴武以知州领兵出征,朝堂总算没有给他一个纯武职,这也是对他知定边的肯定,不仅仅是这场战役。

    种朴领防御使知环州,环州上一代种诊终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折可适升任厢都指挥使,从五品将职。

    杨元奇啥都没有,只是给他儿子杨过一个仁勇校尉,这是一个差点让杨元奇翻脸的散阶,因为这是武散阶。不要怪责杨元奇对武职有意见,在大宋,文转武简直不要太容易,武转文那得大的运气。杨元奇认为这是剥夺了他儿子的选择权。更气饶事也就正九品的薪水,竟然是陈妙常拿去了。这事到皇宫都没处理,皇宫觉得陈妙常拿去好,指不准被哪家女儿以后拿走。

    阵斩西夏主将的杨再兴拿到正八品武职,他的营将终于落到实处。

    定边通判余深调入开封做员外郎,这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职,关键这是中枢的文职官,余深这一步走得很稳,所以他前头还挂了从五品朝散大夫的文散阶。在高太后崩的时候内调,这里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他估计以后官路通途。

    ……

    枢密院和兵部已经应承全额补足各军折损,而且这次他们都没再派专员过来核实,这就是隐晦的开零口子,你们多补点还是可以的。

    杨兴武却是头大,这两种师中和折彦质都来了定边,是子侄辈过来拜访一下,却是直接把清风寨的杨元奇撩开,跑去定边找他。你都子侄辈,干嘛不去找杨元奇,借着十多假期游山玩水打猎抓鱼去。据他们走的时候杨兴武脸色不是很好看。

    ……

    折彦质来清风寨了,姐夫来了杨元奇得出迎。

    折彦质锤了杨元奇胸口一下:“怎么你姐还不想我儿子娶你女儿了。就算自己挑挑让他们多处处不就好了?”

    杨元奇道:“三代血缘不结婚,这个以后我得弄进家训去。”

    折彦质奇怪了,这年头同族才不结婚,姑表之亲可是嫁娶不二人选。

    李师师在旁边:“他脑袋瓜子就是这么奇怪。不过上次张娘子倒是过,姑表之亲的血的确很多也会相融。在婚嫁这方面,男女的血不相融最好。”

    折彦质看着李师师道:“当年太原匆匆一别,没想到封宜奴都成了李师师,日子倒是过得快啊。”

    李师师取笑折彦质:“当年那个折少爷见着我相公姐姐可是老鼠见了猫,今日一见,却是洒脱风流不少。”

    折彦质晕了:“牙尖嘴利。”

    白鹭这时候走了来:“两位少爷,别在这寨子门口站着,赶紧回屋子去吧。”

    折彦质:“你这个称呼有问题,一身妇人装先恭喜一下。”

    白鹭问:“柳翠姐姐可好?”

    折彦质道:“好着呢,听闻你嫁做人妇,她可是喝了几杯酒。你得抓紧了,她有孕了。”

    杨元奇差点捂着折彦质的嘴,他觉得还是少生几个好,不要以后自己人头都数不出来,赶紧把话题扯开:“府州怎么样?”

    折彦质:“有些损失,最后府州派出了援军,那一战打得有点惨。至于麟州产业,唉,我那折可求叔叔估计得哭。”

    白鹭道:“曲婷去了医疗营,听你过来了,她晚点也会回来。”曲婷出身顔楼,折彦质可是太原顔楼三大少爷,就是最名不副实。折彦质现在就想哪个是曲婷,名和人很多他就对不上。

    白鹭:“曲宁的姐姐。”

    折彦质哦的反应过来,曲宁还是有印象,那个脱口秀首秀他在场。

    折彦质一叹:“怎么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

    杨元奇和折彦质这次两个人真的醉的不省人事,最后折彦质都嚷嚷要曲婷给他们唱一曲,当年在顔楼他就没听过。成长对于每个人都是如此,不停地在得到与失去。得到的时候人不会有太多联想,失去却让人不断成熟。

    第二,杨元奇才明白折彦质为什么昨喝酒这么放肆。折克行老爷子彻底躺倒了,府州传来话,这次是大行在即。

    折彦质:“我在你这也就这一,还得赶回凤翔府去,我得回一趟府州。”将门没有丁忧的法,要不一场战下来,估计武将一群让挂职。但折可适怎么都得尽孝,折彦质作为折克行喜欢的孙子回去最是恰当。

    杨元奇问:“我姐姐去吗?”

    折彦质道:“嗯,你姐姐感念爷爷当年的恩情,打算和我一起过去。”

    杨元奇也是一声叹息,那个曾经叱咤西北战场的老人家终究要走完自己的人生。

    杨元奇突然想到了高太后,这个时候太皇太后大丧已经传遍大宋。杨元奇突然心有点悸动,他在意的那些人会出事吗?!

    杨元奇没来由的了句:“师师,李清照最近没信件过来?!”

    李师师顿了顿,这两个人聊得好好的,怎么他突然想起她了。李师师答道:“有一个月没收到了。”

    杨元奇差点骂人:“一会我写封信骂她!不知道她元奇哥哥差点战死沙场么?!以后她想写信都没机会了。”

    李师师噗嗤笑了,定边军出征她心里七上八下,日夜难眠不得安宁。回来时候她可看到自己相公无伤无痛,当晚上还和她翻云覆雨了呢。这战死沙场从何起。

    折彦质狐疑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杨元奇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就是想起我那师公苏老爷子。不好问他怎么样?只能从李清照那里打听点,这妮子倒是放飞自我了。”

    折彦质笑着摇头。

    迎着晨光,折彦质踏上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