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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面热闹非凡,院内倒也是没闲着,只见合欢树下,帘儿面色绯红,扭捏的坐在树下的木椅上,一双杏眼害羞的在柳凝眉和景熙身上打转。

    早上,就在院外面开始聚集人群的时候,帘儿本欲挎着篮子去采办一些干果,一双缀花的绣鞋刚迈出去一只,就被李东阳劝了回去。

    帘儿是一个闲不住的丫头,在李敏做了熙字营掌勺的以前,早上的饭菜都是她准备的。

    可是现在的每日三餐,都由李熊儿来这边练晨功时带来。

    起先李敏十分不乐意给景熙单独开灶,但是她看到自己心智不全的亲胞弟从言圣那里得了《九转金刚》,日日勤练,已经大有长进,便双手叉腰指着景熙的鼻子道:“我这是给言老面子,不是给你!”

    一向不和女人计较的景熙,只摊手点零头。

    闲不住的帘儿坐在院子里,见公子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知道眉姐姐也在屋里,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了面,自然有不完的话,诉不尽的情谊。

    帘儿本不想打扰他俩,可是好奇心作祟,还是让她忍不住提起裙摆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听了起来。

    见她一双俏皮灵动的耳朵动个不停,好似一只做坏事的猫。

    “嗯......眉眉,你先松手,其他的什么都好!”

    她听见公子那求饶的声音,带着几分心惊肉跳,又侧脸靠窗更近了一些。

    “我看,留着这玩意迟早是个祸害,不如趁早咔嚓了它。”

    “哎哎~那可是我的宝贝,轻点轻点,啊!!!!”

    一声尖叫直接穿过油纸的窗户,震得帘儿耳朵生疼,她来不及多想,噌的就推开门跑了进去大喊道:“眉姐姐,留手,帅爷还想着抱孙子呢!”

    景熙和柳凝眉木讷的看着突然推门而去的帘儿,又互相脸对脸的眨眼。

    这时,帘儿也借着温和的晨光看清了,屋里的状况。

    柳凝眉穿着薄薄的纱衣正拿着剪刀要修剪桌上的从大洋彼岸传到中原的一种植被。

    这植被类似于水仙,只要放在水里就能活,最让人称道的是这花寻常不开,听只在好人家,才会开。

    景熙喜它娇而不艳,一直心修剪,今日清晨,刚开花,柳凝眉就要拿剪刀咔嚓了它。

    得亏着帘儿冲了进来,分散了柳凝眉的注意力,他才一把将花夺了过来。

    现时下,三人坐在合欢树下,皆是不语,柳凝眉更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脸色通红的帘儿。

    “呦,”柳凝眉伸出一根手指点零帘儿的眉间,“你这妮子这会子倒害臊了?”

    帘儿闻言,把脸埋得更深了,柳凝眉见她如此这般也不再调笑于她,起身拉起她冲着景熙白了一眼,便双双回房去了。

    留下景熙一脸懵的坐在原地,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噌的就跳了起来,转身一个扫堂腿就横扫了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李东阳甩了甩手道:“二公子,李某人最近可没惹您生气啊,这时何意?”

    景熙干咳两声道:“额......我最近看你少有练功,故此试一试而已。”

    李东阳作揖道:“多谢二公子关心。”

    景熙道:“外面解决了?”

    李东阳点零头,上前两步嘀咕两声。

    景熙歪头两眼微眯,顺势松着肩膀头子:“可算完事了,我没看错他,确实带兵的好手,通知底下的崽子们,该动手了!”

    李东阳双手执剑作揖离去,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在景熙跟前站着也不话,一双眼睛就盯着他的脸上看。

    景熙呲牙道:“爷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东阳道:“有,一个大红唇印。”

    ,景熙连忙用袖子左右擦抹,揪着李东阳的领子道:“给我忘了它!”

    一个时辰后,在郸城城墙最高的一处弃置多年的烽火台上,景熙坐在太师椅上打着哈欠,两只靴子东倒西歪的被扔在一旁。

    这里可以俯视整个郸城,没有半点疏漏。

    在他身后,是李东阳、李熊儿、一个眉如剑锋,一个体型如山。

    “二公子,您也太不仗义了吧,好的收网的时候,我打头阵,怎么临时变卦了呢?”

    封卓弋从墙头一边摇着折扇走了上来,景熙吐掉嘴里的葡萄皮道:“坐。”

    封卓弋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折扇,在他一旁的太师椅坐了,顺手捞起方桌上的黄瓜就啃了起来。

    “卓弋,我想了想,以后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出面了。”

    封卓弋剑眉皱了起来问道:“为何啊?”

    景熙抬头看着飞鸟从自己头顶掠过,和煦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睁开一直微眯着的眼睛,揉着扳指。

    “我离开江南以后,我希望是你接受整个江南道的兵权,现在你是代总兵,回京后,我会让人上书陛下,把代字去掉。”

    “哦?”封卓弋舔了舔唇,“二公子就这么信得过我?”

    “别臭屁,正经的,我总感觉那个老狐狸这么久了还不露动静,是在憋什么大阴谋,我走后,你帮我看住他。”

    “那二公子,你可太抬举我了,你口中的那个老狐狸,当年可是差一点就登上皇位的主儿,我?一颗铜豌豆,那里能玩得过人家。”

    景熙扭头笑道:“怕了?”

    “切~我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怕的是误了二公子的大事。”

    “大清早的什么鸟话,熊儿,给他漱漱口。”

    闻言封卓弋连忙拍着嘴呸呸呸了几声:“可别,我这胳膊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这时,李东阳抱肩从墙边俯身朝远方望去:“第一支已经回来了。”

    景熙也蹬上靴子,拍手站了,负手朝下望去。

    只见一队熙字营将士,押解着十几辆囚车从正对面的东门涌了进来。

    “呦,~陈三公子,呵~赵公子,啧啧,这下子那帮老家伙可真坐不住了。”

    封卓弋哈哈大笑着,景熙吹了口哨,白冲破云霄,朝远方奔去。

    当,留在江南道的熙字营所有将士,加上预备军共计五万五千人,突然出现在江南各个主道上,接替帘地守备军的巡防。

    整个江南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