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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不速之客

    “哎呀,他叔呀,这是陈旭谈的男朋友,今年想在我们家一起过年……他叔,你别这样,别把人家伙子吓着了。”

    陈旭妈妈和弟弟听到屋外的响声,早已跑了出来,看到这个场面,陈旭妈妈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连忙出来解劝道。

    中年男人瞟了张一尘一眼,又看向陈旭妈妈,嘴角一歪,露出一副讥讽的笑意:

    “哎哟,看来这个新姑爷很招人疼啊!哎哟,看看,看看,这准丈母娘为了迎接新姑爷,穿得这么花哨?都快把自己打扮成新娘子了!”

    这话语之中明显带有讥讽、调侃和不敬之意。

    一听这话,张一尘内心“噌”地燃起一团火,紧皱起眉头,“这家伙谁呀?穿得人模狗样的,但出来的话却臭不可闻。”

    陈旭和陈浩阳也都怒目圆睁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但却也敢怒不敢言。

    “他叔啊,别这些着三不着两的话,让别人听去多不好。”陈旭妈妈虽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但还是陪着笑脸着软话。

    “子,你是想做上门女婿吗?哈哈哈哈,要做上门女婿,不孝敬好我们这些叔伯一辈的,你门儿都没有啊!”中年男子仰着头,用眼睛斜睨着张一尘道。

    “叔伯?”张一尘似乎明白了,这应该是陈旭家的某位叔叔。

    张一尘微微皱眉,因为照目前来看,这家伙不仅没有一点叔伯该有的风范,还隐隐透出一股仗势欺饶架势,不知道这架势从何而来。

    现在,当着人家的面,张一尘也不好直接问陈旭,就忍了,想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表演。

    “四儿你个狗东西,……瞎胡闹也要看饶,今你还敢跑到这里来胡作非为?看我不打死你!”

    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从西侧厢房里走出,手中攥着一根枯竹竿。

    此时,他正一手举着竹竿,一边颤颤巍巍地向中南男人走去,作势就要去打。

    “爷爷!”陈旭马上赶上前去,挡在爷爷身前,一把拉住爷爷举着竹竿的手。

    “你这老不死的,敢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那中年男人眼睛一瞪,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

    张一尘也冲上前去,挡在爷爷身前,不让两人发生正面冲突。

    “你这该杀的,我就是要打你个这没大没、没有教养的狗杂种……”虽然被张一尘和陈旭阻挡着,爷爷却继续奋力挥舞着竹竿,一点也不输气势。

    中年男人一点不怵,歪了歪嘴,“不跟你这老不死的一般见识。”

    完,他拿起坐垫上的手套再次带到自己手上,重新跨回摩托车上。

    但他却没有马上发动摩托车,用极其蔑视的眼神看着张一尘道:“快到年关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里,准姑爷都是要给各位叔伯见面礼的!他们同意了,你们才能结婚。”

    完,这位“叔叔”发动摩托车,摩托车在院子里划了一个弧线,很快就扬长而去。

    张一尘这才注意到,院子的矮墙外面早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进屋!”张一尘还在愣着,陈旭扯了扯他的衣服,在他耳边厉声道。

    张一尘于是跟在陈旭妈妈、弟弟的后面,和陈旭一起进了屋。

    ……

    “唉……”一家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时,陈旭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她也没了去继续倒弄饭材心思。

    望了望大家一脸不开心的表情,张一尘笑道:“不就是一个没多少见识的本家叔叔吗?不至于闹得大家这么不开心吧!”

    陈浩阳愤愤地:“什么本家叔叔,一点做叔叔的样子都没有!我们两家隔得很远好吧?平时都不来往的!”

    “哦?”张一尘有些诧异。

    “他爷爷跟我爸爸的爷爷是亲兄弟。”陈旭解释道,“但从我记事起,我们两家都很少来往。我爸虽然穷,但为人正直,不像他们家里那样不务正业,专门做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可以,他们把什么坏事都做尽了,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那他怎么今会突然冒出来,敢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张一尘对此更为不解。

    陈旭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暗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这些年他仗着他哥是村支书,承包了后山的茶园,发了财,盖起了洋楼,就开始趾高气昂了。”陈浩阳道,“大家都知道,他们那些钱来得有多不干净!”

    张一尘笑了,似乎每个村都有这样的人。

    本来平时为人就品行不端,总想捞偏门。

    而一旦自己家族有人成为了村里的土皇帝,就开始明夺暗抢、强取豪夺农村那可怜的一点资源。

    这好听点叫仗势欺人,不好听的,根本就是村匪恶霸。

    “做上门女婿……我倒是没什么太大意见,反正我也是个孤儿。”

    张一尘微笑着大方地道,“不过,他的,咱们要成亲必须得叔伯们点头,恐怕这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啊?”听到张一尘的话,陈旭一怔。

    给陈旭招个上门女婿,是他爸生前反复对她提起的事。

    她爸,家里老的老、病的病,家里没有一个男人照顾是不行的。

    虽然陈旭自己也尝试这样想过,但最终她只能苦笑着摇头。

    如果真按她爸的那样,找个傻大个的冤种做她陈家的上门女婿来照顾这个家?

    就自己家这条件,能愿意做这个大冤种的,那得是多傻、家里或自身条件多惨的男人才行?

    不定她最终只能找个中年丧妻的鳏夫。

    再者,那样的话,她自己也势必要和丈夫一起留在农村生活,她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长期的农村生活已经让她看清,即使他们全家面朝黄土背朝的干一年,下来的收入还顶不上一般城里人打工一两个月的收入。

    当初她之所以继续报考研究生,就是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农门,离开这片基本没给她留下过什么甜蜜回忆的地方。

    她并不是在逃避家庭责任,而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在城里安家,把家人都接去城里照顾。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将来的幸福需要依靠男人,也不认为自己家庭的难题一定需要一个男人来帮她解决。

    再,把如此沉重的家庭负担全部压到一个男人身上,恐怕没有那个正常男人愿意娶自己。

    倒插门?那就更不用想了!

    而事前不,就等于欺骗。

    自己的爸爸不就是被媒人骗了才娶的自己的妈妈吗?

    结果呢,他后半生都活在愤恨和感叹命运不公上。

    陈旭不想她将来的生活也过得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