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对于新战法的思索，很快就传到了朱棣这边，没办法，阿尔泰距离嘉峪关实在是太近了。
两就能跑到。
朱棣这时候也明白了瓦剌为什么从黑河消失了。
原来郑义竟然已经打过去了。
虽然明面上张辅是主将，但是谁都明白，暗地里，郑义才是主导的那一个。
“想不到啊，郑义又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各军注意，马哈麻很可能在这几撤退。”
朱棣猜的不错，马哈麻也接到了瓦剌失利的消息，更是知道了张辅带领大军杀到了阿尔泰。
迈过北塔山就是准噶尔盆地，过了准噶尔盆地就是他们的后路哈密。
郑义即可能南下拿下哈密切断他们的后路。
更是可以迈过山，进入伊犁河谷，而自己的老窝就在伊犁河谷，也就是亦力把里。
“退，快，我们一定要在明军到达伊犁河谷前，防守住山缺口。”
他是真的慌了。
早知道瓦剌这么废，自己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
脱脱一听马哈麻要跑路，立马慌了。
“大汗，为什么？为什么要退，胜利就在眼前。”
你跑了我怎么办？
老子是听了你的忽悠才背叛了大明的，现在你跑了把自己置于何地？
马哈麻没有办法，只能告诉脱脱。
“张辅的大明军队已经到了阿尔泰，我们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听到马哈麻的话，脱脱绷不住了。
“什么？有明军到了阿尔泰？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人家已经打过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赶紧收拾吧，跟着我回亦力吧里。”
“这次是我们不自量力了。”
脱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这一次投机算是满盘皆输了。
失去了哈密自己还算是什么？什么都不是，马哈麻随时都可以把自己交出去讨好朱棣。
“跑，自己必须跑，明军已经到了阿尔泰，自己要是不跑，绝对会彻底为马哈麻的替罪羊。”
很快脱脱就聚集了自己的军队，趁着夜色，也没有回自己的老窝哈密，而是一路向南，直奔阳关，他要从南部丝绸之路，一路跑到帖木儿帝国。
现在只有那里是安全的。
马哈麻也没有想到脱脱会趁着夜色一路向阳关跑了。
他还认为对方逃往哈密了，所以一路向着哈密而去。
朱棣一夜醒来，发现嘉峪关已经冷冷清清了，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帐篷，和来不及收拾的辎重。
朱棣一拍城垛。
“踏马的，马哈麻跑了。”
“快整备大军，准备好补给，明必须追过去。”
不是不想追，实在是还没有准备好，要一路追到哈密，那就会拉长补给线，不准备充足，很可能拖垮整个大军。
所以他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看着马哈麻跑的无影无踪。
“给张辅去消息，让他们截击马哈麻，朕要在哈密灭了他。”
不是他急，而是一旦让马哈麻逃回了伊犁河谷，马哈麻就可以依托山抵御大明军队。
到时候，就成了别人就地补给，而自己补给漫长，耗费无数。
一旦拖的时间久了，都不用别人打，自己就完了。
等到郑义收到朱棣的消息时。
“截个屁，瓦剌还有十几万大军那，我们要是敢往哈密转移，信不信瓦剌就敢一路杀到永安城。”
“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就彻底成了泡影。”
“给陛下回信，告诉他，我们会在亦力把里和他会师，但绝对不可能是哈密。”
“他如果能打，就打，如果不行，就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咱们步步稳扎稳打，不用几年也可以一举拿下整个西域。”
郑义的这个回信就太放肆了，不听朱棣的话，那就是抗命，抗命可是要杀头的。
张辅当然不敢这样回复。
只能委屈巴巴的给朱棣陈述利弊，同时再次询问朱棣，是否放弃整个漠北，配合他造成这次可能完不成的截击计划？
朱棣在收到张辅的回信后，差点下旨砍死他。
在第一次他下令的时候，如果他们立刻执行还有可能截住马哈麻，现在都来来回回几次了，马哈麻早就跑了，还截个屁。
你这不是在恶心我吗？
当然他不会太过申饬张辅，因为他接到张辅的回信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一旦漠北丢失，他这个皇帝真的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种没有整体战略眼光的圣旨，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拿出来嘲笑。
又被郑义羞辱了。
朱棣气的摔碎了好几个茶杯。
郑义如果知道了，只怕会后悔内涵朱棣了。
那是多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你摔了。
败家玩意啊。
朱棣一路追到了哈密，果然马哈麻根本没有停留，早就跑路了。
再追下去就到山了，要想拿下关道，只怕不是一两没够完成的。
没有办法，朱棣只能把大军留在哈密，然后开始建设城墙。
郑义的棱墙加堡垒的防御系统，已经证明过了。
所以朱棣可以直接拿过来用。
先建造一个坚固的城市，保护好自己的大后方。
然后再图谋伊犁河谷。
从长计议。
只是朱棣感觉无比憋屈。
自己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打过仗，这太丢人了。
阿尔泰。
郑义也开始了建城，一边建城，一边搜罗四周的瓦剌人部落，抓过来当奴役。
而后方的补给和建筑材料也开始源源不断的运来。
张辅看着四处荒山野岭的，感叹道。
“这破地方，太荒凉了。”
确实有点荒凉，因为这一片属于戈壁滩。
郑义安慰道。
“等我们彻底拿下大湖草原，四处的高山河流周边都是丰茂的牧场。”
“可以让你随意挑选。”
“这磐石城，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且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也必须有一座坚城来震慑四周的野蛮人。”
“等到磐石城建设好后，可以去北面开垦良田，也算是军屯了，可以自给自足。”
“这一片地区的外族人太多了，我们必须做好长久战的准备。”
“所以这不是第一座坚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们要在金帐汗国的边境上，修无数这样的坚城。”
“震慑其狼子野心。”
道这里，张辅算是彻底明白了郑义为什么如此心翼翼。
原来他是怕金帐汗国东侵。